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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人类的制度,陋习也被学了过去。
早些年起,选举制度逐渐扭曲,它考量的不是居民的意愿,而是谁的拳头更硬。
对候选人来讲,武力不失为一种捷径。
但就目前局势看,不够保险。
“为什么?你们交易没谈拢?”蔚秀顺着他的话问。
度玉京不是卖了好多公斤的枪支给合作对象吗?
小镇的面积和人口密度都不大。
按照度玉京卖出去的那些枪支数量,小镇人人都有花生米吃。
真好。
这就是雪淞镇选出来的好官。
而且雪淞镇这么小,镇长的官位能大到哪里去。
明明是村口械斗,他们几个搞得跟什么政.权改朝换代一样的大阵仗。
蔚秀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他。
她脸上挂着友善的微笑,度玉京报之以同样的微笑。
“我们谈拢了,”
他笑得眯起眼睛,格外可恨。“但是我卖给了其他候选者同样数量的枪支。”
“。”
蔚秀双目放空。“你们是打算把居民筛成漏水壶吗?”
再见了缪尔,她不回家吃饭了。
说着,她对度玉京露出几分嫌弃:“你赚到了钱,但你失去了什么你知道吗?你失去了作为交易对象的诚实。以后谁敢找你合作?”
度玉京不担心这些。
雪淞镇的各种交易都绕不开他。
关于蔚秀的德行,他倒是心知肚明:“那你觉得钱重要还是诚信?”
“当然是诚实。”
撒谎精蔚秀脸不红心不跳,如此说。
两人一来一回,目的地到了。
蔚秀下车,她双手拢住暖炉,哼哧哼哧地跟在度玉京身后。
大雪覆盖庄园,天气温度越来越低。
他们先去了室内.射击场,她接连几日未练枪,有些手生。
度玉京站在她身后,胸膛贴在蔚秀背部,单手扶住她的手臂,对准靶子。
蔚秀练出了汗,说话时气息不稳,“那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难道参选能拿到车票?你觉得我能当上还是怎么?”
“不是。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那位合作商开出了更动人的价格。她承诺,事成将镇长的稻穗送给我。”
度玉京握住蔚秀的手,纯黑色手套包裹住她白皙的手背。
手套光滑的指腹摩挲着蔚秀手指。
“手不要下放,对,抬高。不要紧张。”
稻禾节那日,神明会降临挂着最饱满稻穗的人家,并答应后者的一个愿望。
任蔚秀让伏应在镇中去找多少稻穗都没用,因为每年成色最好的稻谷都会被献给镇长。
每当遇到无法控制的局面,镇长就会手持稻穗,去教堂觐见神明,获得解答。
原本的镇长死了,今年的稻穗会分配下一位镇长。
度玉京对候选者提出的其他条件不太敢兴趣。他没保证只卖枪给一个人,有人找他买,他就卖。
他无声无息地把几位候选人逼到死胡同,等着其中一个开出满意的价款,真正的交易才产生。
“我得确保她能选上。”度玉京一手握住蔚秀肩膀,让她侧过身体。
蔚秀前几枪打得不错。“需要我大闹选举吗?”
她能拿出手的只有几只怪物。
“杀死上任镇长的狙击手尚未找到。都说那位狙击手的枪法准的不得了,用一把瞄准精准度只有一千米的狙击枪,枪杀了一千一百米以外的目标。”
度玉京贴在蔚秀耳边说话,意有所指。
“只要把其他候选者杀了,我们的盟友保证能顺利当选了。”
“谁是你的盟友?”
子弹上膛,蔚秀对准靶子再开一枪。
这枪不准,因为她想别的去了。
伏应的用处真不小。
度玉京神色平缓,用商量的语气对她说:“我可以把稻穗给你。”
又一颗子弹破空,蔚秀回头。
“真的?成交!”
他颔首。“后天天气不错。”
冬日,雪淞镇镜天雪地,环境苛刻。
严寒对优秀的狙击手来说不算挑战,他们最担忧的是雪盲。
狙击镜下的雪景白得耀眼,如果遇上强烈的光线,很难看清远处目标。
除了伏应之外,整个雪淞镇找不出第二个能够胜任的人。
蔚秀答应了度玉京的条件,他们成为了暂时的盟友。
正午光线刺眼,行动时间被选到了下午。
伏应的无良主人蔚秀不会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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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舍不得自己的小命。
伏应听蔚秀说了要求,只问蔚秀要了一把狙击枪和候选人的行程表。
“多加小心。”蔚秀送他出门,“完成任务后早点回来吃饭。”
她轻幽幽地说道。
“没有完成也回来吧。”
伏应嗯了一声。
他根据行程表,找到了目标。
伏应身高腿长,跨上居民楼,跳进二楼楼梯窗户。
他迅速到了顶楼,天台挂着的衣物成为他的掩体。
顶楼窗台有雪。
伏应带着护目镜,视线锁定对面楼层中的目标后,双指捻起一小撮雪,含住,以防呼出的白气遮挡视线。
舌尖冰冰凉凉的,他做完一整套动作,这才想起他换了具机械身体,不再会呼出湿热的气体。
……习惯了。
晾衣杆上挂着的薄衣服被风吹动,伏应绷紧下颌,他按捺着心思,耐心等待。
直到他看见衣服接近静止,风变小了。
伏应估算着风速和风向,手指扣上扳机。
枪响,划破流动的空气,打乱停息的风。
子弹穿透静止的玻璃窗,射进目标后脑勺。
候选人表情凝滞,会议室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他身体软软地滑下椅子。
玻璃窗内爆发一声尖叫。会议室乱作一团。
风不停息,衣袖猎猎作响。
伏应额前碎发被吹起,露出他的双眼。
结束。
伏应面无表情,他单手撑着窗台,翻身,下楼跳窗,赶往下一家。
在他身后,整条大街都热闹起来,人群车辆如同沸腾的水。
尖叫声,呼救声,和杂乱的讨论声音掺在一起。
雪擦过伏应面颊,蔚秀要他杀三个人。
死了一个,下一个必然会加强戒备。
早杀,早点完事。
***
太阳落山了,雪淞镇的天还是灰白色的。
蔚秀焦急踱步。
她在客厅走过来,走过去,这事能不能成?要是警察查到她头上,会不会去坐牢?
伏应怎么还没回来?
珠珠褪去了岑诺的伪装,用八只触手为她剥瓜子。
缪尔在和二楼的傀儡吵架。
吵着吵着,他们就会打起来。
雪淞镇的晴天短暂,窗外在下雪了,风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