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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见他的第一眼起,蔚秀断定这不是恶作剧或者什么cosplay。
譬如现在,即使他没有主动攻击人,她仍旧坐立难安,恐惧愈演愈烈。
蔚秀不喜欢他冷下来的眼神,这双眼睛带给她的感觉不在人类范畴之内,而是像是一只活吃人的鹿。
她裸露在外的任何肌肤都可能被啃掉皮肉。
在吃她之前,他可能会用观察手机的表情,双手把她摁在床上,擀面棍那般,摁住她搓一搓,搓散了骨头再吃。
感觉这样吃下去更好吞咽,就像吃软烂的东坡肘子,一口就能把皮肉嗦下来。
蔚秀打了个寒碜。
她不要做东坡肘子呜呜呜。蔚秀的心理防线走向崩溃,她避开缪尔玩味的眼神,满眼心酸。
“那你抓住我干什么……”
“我知道了,邪恶的献祭仪式是不是?律师和萨满和你一伙的,他们专门骗我来这里献祭,好把你放出来是不是?”
手背抹去眼泪,蔚秀吸鼻子,“有纸吗?”
恶魔尾巴卷起一袋卫生纸。
蔚秀借着他的尾巴抽纸,手背用力擦脸,把眼睛抹得通红。她嘟囔,和他商量,“要是我被献祭了,你能帮我报复他俩吗?把他们捅死就好了,你能做到吧。搜刮来的钱能不能给我下葬啊?大哥,我真的很缺钱啊。”
蔚秀麻木地掉了两滴眼泪。
她总是在坏结果里淘希望的金子,平静又难过地接受了这个坏结局。
既然世界上真的有恶魔,那想必她死后会变成鬼吧。
她善良可爱真诚坚韧命苦,死了必须去天堂。
那……天堂的穷人要打工吗?
但是地狱的鬼肯定要做牛马。
蔚秀自知她没做过什么坏事,如果小时候尿湿床单偷偷捂干都算恶事的话,OK,她非自愿下地狱。
“我不会献祭你。”缪尔替她擦去温热的眼泪。坚硬指甲划过她脸时,蔚秀绷紧脚背,抬眼看他时小声问:“为什么?”
“因为,”他的声音顿住。
鹿角的影子像树枝,垂在蔚秀的面部轮廓边缘。
缪尔松开蔚秀,他屈腿靠在床上,单手撑头,撑着脸的指尖和鼻翼侧阴影重叠。
“你是我的主人呀。”
别人当然不能投喂他的主人。他的主人好弱,定是吃不下多少。
如果主人先吃饱,他可没得吃了。
蔚秀双耳嗡嗡的,只清楚必须跑。得到自由后她盎地跳起来,三步两步跑到门口。
缪尔放任她跑开,他没有动作,骨尾乖顺地搭在大腿上。
蔚秀握住门把手,开门时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向床上的恶魔。
他报之以相同的视线。
怎么办,他不想挨饿。
蔚秀又闻到了葡萄的甜香味,勾得她头昏脑涨。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一种致幻香。
它是恶魔用来魅惑他人手段。
魅惑……
蔚秀意识到什么,她唇瓣颤抖,简直吓坏了。
恶魔魅魔都是一家人,他们什么的没吃饱的话……那就……
那就……
请再吃她一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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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秀:卖不出去的恶魔一直响是怎么回事?
(小猫摩托车那个梗好可爱啊啊啊[可怜][可怜])
第3章 影子怪物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第一拳耗尽她的果敢与力气,却没有在他眼周留下痕迹。
自出生起,人外和人类的力量和体质就不平衡。
她着急忙慌地拧开门把手,蔚秀没有来得及穿鞋,毛茸茸睡眠袜踩在地上,寒冷传到脚心,冷得她牙齿打颤。
门开了,静谧的老宅子裂开一条缝隙,屋外走廊格外的黑暗漫无边际,像要被她吞噬。
按理说,屋外下雪,夜晚的天也尤其亮。屋子里不应该黑得不见五指。
蔚秀不确定地咽了口唾沫。她似乎听见了什么动物的吼叫、类似小孩的啼哭声。
黑暗仿佛在眼前流动。
蔚秀迟迟迈不出下一步。
她双腿僵直,伫立在原地。大约半分钟后,蔚秀回头,小心地觑了一眼恶魔。
“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主人?”
“因为契约。”他眼尾上钩,单边耳坠垂到肩侧。“你是我的主人,只有你能解开我的封印。嗯……顺便还负责了我的一日三餐。”
“怎么样,很荣幸吧,拥有一位血脉正统的恶魔做奴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对我许愿,我不能拒绝主人的任何要求。”
缪尔丝毫没觉得成为一个人类的奴仆有什么值得羞耻的,他弯着眼睛,像位愉悦犯,莫名自豪。
蔚秀未回答,她不确定的目光落在恶魔身上,看得他皱起长眉,“怎么了?你不满意吗?”
“真的吗?我许愿什么都可以?”她问。
“千真万确。”
“给我一百万。”蔚秀伸手。
“……”缪尔沉默了一下。“宝石都在地下室。”
地下室铁定有什么坏东西,值得他如此挂念。蔚秀掠过这个愿望,她随口一说。“那你先从你主人的房间滚出去,明天早上爬起来给我洗衣做饭。”
缪尔说到做到,他脸上的表情僵滞片刻,站起身,捡起她丢在柜子边的脏衣服,离开蔚秀的房间。
坏主人。
夜色已经很晚了,他鸢尾般的眼眸半垂,心情无与伦比的糟糕。
在蔚秀转身进屋的那一刻,恶魔不情愿地用尾巴尖勾住她的衣角,撒娇。
“能不能把你的那块会发光的薄板子给我玩玩?地下室很无聊的。”
冷漠无情的蔚秀抽出袖子,砰地关上门。
“小气鬼。”
蔚秀耳朵贴在门上,她听见恶魔暗骂了一声,不确定对方有没有走。
她把门打开一条缝,正对着房门的恶魔斜靠在走廊边,肩上挂着华丽的半件披风。
光洒在他的脸上,见到蔚秀,他笑吟吟地,“我可以进去了吗?”
“不可以,”蔚秀说。她再问:“房子里还有其他怪物吗?必须说真话。”
受制于契约,他口吐真言。
“有。”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律师和萨满想做什么?”
“我从出生就到雪淞镇了。”他回忆了须臾,方想起她说的萨满和律师是哪两个人。“不认识他们。兴许是奉承了谁的旨意,把我和你封印在这栋房子里,不让我们出去害人。”
“少带上我。”蔚秀问不出什么了,她再次砰一声关上门。
洒在恶魔面上的光消失。他面上的笑意未减,表情无端透着一股冷,低着眼睑,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尾巴尖,“你吓到她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