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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里探了出来,像是那种苍白发青的蘑菇,粘连着菌丝一样的腐烂物质,那手指越伸越长、越伸越长,凉气几乎要贴上他的皮肤!
救命救命不要不要help me!
“麦扣?”忽然,头顶传来了一个女声, 有人拉着他的后衣摆, 一把将他拽飞了出去。那女人看起来娇小,却力大无穷,这一招堪称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麦扣被拽了开来, 狼狈地吃了口土,但好在终于能够活动四肢了。他哆嗦着抬起眼, 眼前的女人赫然是诗佚, 手里还拿着瓶马栏山二锅头, 看起来醉醺醺的。
诗佚喝了一口酒,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懒散的笑容,“没事吧?”
“哈啊、哈啊……”麦扣急喘着, 指着门缝语无伦次地叫道, “头发,都是头发……里面有人、手指、伸出来了!”
如果他还有一丝冷静,就会发现诗佚并没有得到关于“笑”的情报, 然而她依然面带微笑——她居然和6号一样,用某种方法破解了关于“笑”的谜题。
似乎是为了安抚他,诗佚主动蹲下来去查看那个门缝,“这条缝那么细,根本看不到里面啊。”
麦扣才敢跟着去看,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手指和眼睛,甚至连门缝都变细了,别说是塞进拳头,就是一根头发丝都塞不进去。
唯独门缝处凭空塞着一张小卡片,似乎是刚才那只手递出来的,证明他看到的并非完全是幻觉。
这个女鬼生前,可能是个没完成KPI的推销员。
小卡片的正面写有一行黑体大字:“你对生活绝望了吗?”
诗佚捡起卡片,翻到反面,看到了另一行黑体大字:
“那就快拨打自杀热线吧!”
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995995。
听起来很像“救救我救救我”。
这个电话号码不是第一次出现,孙主任曾告诉过他们,产生轻生念头时可以打过去寻求帮助。
屋子里的女鬼看起来也很想帮助他们的样子。
“不错嘛,这就拿到线索了。”诗佚随手把卡片塞进麦扣的胸前口袋里,“这少说也是一条1000赏金的支线。”
听到赏金,麦扣就瞪大了双眼,“你、你不要嘛?”
诗佚直勾勾地看着他,她的长相其实很甜美,然而那双眼睛空洞无神,比门缝里的女人不逞多让。她说话时的咬字模糊,是喝得有些大舌头了:
“我干嘛要做那种麻烦事?”
“你救了我,我不好意思独吞赏金……”
“我知道你不敢一个人进去,”诗佚笑了笑,“为什么不去找6号?他可比我厉害多了。”
说完,她就拎着酒瓶,一步一晃地回房间了。
麦扣拿着那张小纸片陷入了沉思,想他身高185,是个正值壮年、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面对区区一个闹鬼的房间,当然是……英勇地求队友和自己一起进去。
他快步回到宿舍,结果发现里面黑着灯。6号躺在上铺,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睡觉时动静全无,就和死了一样。
他打开灯,踮起脚尖去上铺观望,被子却忽然鼓起一个包,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冒出来,“嘘——”
那个天使一般的漂亮孩子,悄声对他说:“我哥哥已经睡了。”
麦扣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已经是11点多,他虽然很累,但尚且还能强撑。然而6号的精力似乎不太行的样子,不仅白天干活干不动,连休息的需求都比别人大得多——或许只是脑子比别人好使吧,他真的像诗佚说的那样厉害吗?
麦扣躺回了自己床上,拨弄着那张小纸片,忧心忡忡地闭上了眼睛。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这里的被褥枕头都陈旧不堪,发黄的枕面还留着上一个人留下的头油味。他实在受不了了,想把枕套取下来翻个面,手却无意中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很轻很小,由塑料和金属组成,有点像是……
宿舍里一片黑暗,张百善的鼾声如雷。
麦扣哆哆嗦嗦地打开手电,照亮了那个小小的东西——
一只平平无奇的粉色塑料发卡。
和女鬼头上戴着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张床曾经属于她,她在这里睡过,她弄丢了一只发卡,所以左边的头发乱了,她的头油味正萦绕在自己鼻腔里。
麦扣噌地一下弹坐起来,仓惶地拿着手电四处扫射,唯恐女鬼从哪里跳出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屋外窸窸窣窣的轻响,不知是呜咽的风声,还是小屋里阴森的笑声。
“鬼!有鬼啊——!”他再也忍受不了,大喊大叫起来。
男女宿舍的灯都亮了,高度紧张的清理者们都迅速爬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危险。
连6号都勉为其难地坐了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无语地看向他。
灯光把宿舍照得一片亮堂,大家一同混乱地寻找,结果连个鬼影都没找到。
麦扣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讪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做个了噩梦,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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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虚惊一场,又骂骂咧咧地回去睡了。
谢云逐却依旧盯着他:“你手里拿着什么?”
那个粉色的发卡,不像是他会拥有的东西。
麦扣摊开手心,他的手里除了那个发卡,还有一张被揉皱的小卡片。他说了在门缝里见鬼的事,“你说这会不会就是那个女鬼睡过的床?所以她才会盯上我……”
“哦,那倒不至于。”6号的语气听起来很松弛。
“真的吗?”麦扣心里燃起了希望,“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搜过你的床,之前没有什么发卡。”6号打了个哈欠,“是你作死偷看了门缝,所以被邀请了。”
“啊啊啊……”麦扣捂着心口,徐徐倒在了床上。
谢云逐挑了挑眉:“出去说。”
这是凌晨三点多,院落里空无一人,谢云逐也试着推了推铁门,果然纹丝不动。黑压压的门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钻,弥晏好奇地想要蹲下来查看,被他一把抓住后衣领提了起来。
谢云逐把孩子夹在胳肢窝里,拍了下他的屁股:“不要乱捡地上的脏东西。”
弥晏垂着脑袋“噢”了一声。
“咱真的要这么晚进去吗?”半夜里灯光全熄,顶棚之下几乎是全然的黑暗,麦扣实在有些胆怯,“要不等明天天亮的时候,大家一起……”
“麻烦越早解决越好,”谢云逐道,“这是主动型支线,你是第一个被邀请的,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主动型支线?”弥晏好奇地仰起脑袋。
“支线可以简单分类为被动型和主动型。被动型一般不会移动和扩张,需要清理者主动触发,比如我们之前去过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