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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梦见自己“扑通”一声掉进了冬日的湖中,冻得浑身发抖, 一会却又梦见被架在火上烤。
安然精致的鼻尖沁出了细汗, 唇瓣也添了几分苍白。
镇南王得空一低头, 便发现怀中人烫的厉害。
闭着眼睛的小猫一整个瞧上去病恹恹的。
霍越眸色兀然沉了下去,他立即脱下外袍将小猫裹了起来, 并同时加快了脚程。
刚走出一段距离,镇南王兀然察觉到火把晃动的光亮。
再一细看, 只见前方数人高举着火把, 像在寻找什么, 其间的交谈声尽是岭北镇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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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
岭北镇,周府的厢房内。
安然脑袋晕乎乎的,红着眼眶难受地哼唧着, 此时耳畔模糊听见有人在说话。
“王爷,这是风邪侵体,致染风寒之症, 之后数剂汤饮服下,当可痊愈,您不必多虑。”
“马上命人去熬药。”
霍越剑眉微拧,目光一分一毫也未从床榻上移开。
方才由于要处理身上崩裂的箭伤,镇南王不得已只能将怀中的小猫放在一侧的床榻上。
善于察言观色的大夫连忙称是。
抛开对面人的异姓王的尊贵身份不谈,就单是这周家长女之后的头衔,他也不敢怠慢半分。
府上消息灵通的都知晓,镇南王此番来岭北镇祭拜亡亲,于几日前便遣人传讯于周家。
不过中途突生了变故,家主得知情况后,即刻亲率家丁去崖底寻人。
好在最后人是找见了,周家老夫人还手捻佛珠,口中不住喃喃 “祖宗庇佑”,前来探视一回后,就被一众丫鬟搀扶着前往祠堂还愿了。
周府的新来下人只要脑子不傻的,哪怕没听过镇南王的名号,也能瞧出自家主子们对这位的态度不一般。
这一边,大夫手脚麻利地提起药箱,刚打算出门使唤徒弟去抓药,但迈出一步就被叫住了。
霍越将沾满污血的湿布扔进铜盆,道:“再取一些治疗外伤的药。”
大夫看了眼一盆血水旁,装着伤药的瓷瓶,面露犹疑之色,嗫嚅道:“王爷莫非不喜此——”
“本王是指专给女子用的,”霍越话语一顿,神色间隐有几分不自然,“疗愈擦伤破皮的伤药。”
“记住,药性要缓和。”他又补充了一句。
药性若是过于刺激,猫猫那么怕疼,估计又要呜咽地掉小珍珠了。
更何况还是施药于娇嫩柔软的……
思及此处,坐于上位的霍越垂眸,瞥了眼虎口上快消退的小巧牙印。
没由来地觉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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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被逼急了的猫猫咬的。
男人脑海中亦浮现出某些淫靡而香艳的画面,混着浓郁奶味的软香,以及那听得人耳热的无助啜泣,甚至到最后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尖叫,爬满红晕的身子崩溃似的,颤抖得不成样子。
镇南王喉口微干。
他莫名觉得猫猫还是咬轻了,分明都被欺负成那样了……
下边的大夫恭敬地应声,心底越发好奇帷帐之后的人是谁。
毕竟来时,镇南王身负重伤,却仍把怀中人护得严实,似乎不想旁人多瞧上一眼,连招人看诊都要隔着帷幔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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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是被嘴里的味道苦醒的。
“咳、咳——”苦涩的汤药还把小猫呛到了。
本就焉哒哒的安然眼底蓄起雾气,存了些许委屈,脸蛋因发热而红扑扑的。
猫猫的脑袋并未完全清醒,抬头望向镇南王的样子有些呆愣愣的,其间又轻声咳了几下。
那个小模样看得人心头发软。
镇南王生疏的喂药动作一僵,连忙拍了拍猫猫的后背,“是本王喂得着急了。”
可惜霍越不知道,在生病的时候,小猫是越哄越容易哭的。
下一秒。
男人话音刚落,就见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落下,润湿了一小块的被褥。
小猫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泪珠一直止不住地掉,瞧着可怜得不行。
方才镇南王包扎深可见白骨的伤势都面不改色,现在颇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霍越不熟练的拍哄,试探性沉声问道:“怎么了,是哪不舒服?”
安然白嫩的脸蛋烫得惊人,散乱的发丝因细汗粘在鬓角,馥郁的香软奶味更加明显。
猫猫正发着高热,脑袋还是眩晕的,甚至没能听清镇南王在说什么,眼尾哭得潮红一片。
霍越见状心下一紧。
他并不知道之前在东宫,被汤药苦得掉眼泪的小猫其实也很容易哄好。
把哭得一颤一颤的猫猫抱在怀里,顺毛摸几下,喂两颗蜜饯就行。
镇南王却以为是猫猫身上还有其他的暗伤。
毕竟半柱香前,他已经给安然胸口上过药了,不应有不适感。
那便是有别处伤口。
镇南王关心则乱,加上早已认定会娶安然为妻,他又和军营里的糙汉部下住习惯了,没有那么多讲究。
霍越肃穆的眉眼微沉,抬手便想解开安然的衣襟检查伤势。
哭得抽噎的猫猫一顿,弥漫雾气的圆眸蓦然瞪大,一把摁住了自己的衣带,“……你要做、做什么?”
安然的高热症状未褪去,脑袋依旧晕乎乎的,这也不妨碍他想起,在崖底时男人的禽兽举动。
被欺负怕了的小猫戒备了起来。
霍越不明所以,言辞正色道:“不要胡闹,本王想看看你的伤势。”
闻言,安然反应了一下。
——什、什么伤?
接着小猫本就红扑扑的脸蛋‘腾’一下,热得像刚出蒸笼。
一半是羞恼,一半是气的。
但也在这时安然发觉,先前隐隐作痛的胸口传来一阵舒缓的清凉感,像是被涂抹上了清润的药膏。
安然一下子呆住了,眼尾的泪珠要掉不掉的。
小猫的脑袋本就不好使,更别提还发着高热,但他可还记得欺骗镇南王,自己是女子的事情。
如果镇南王发现了真相,那——
他肯定没法活着见到殿下了。
安然顿时慌得手脚发冷,哪还有胆子闹脾气。
他第一反应便是掀开被子,在看见亵裤是原本的那一条,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而后猫猫壮着胆子,颤声问道:“谁、谁给我上的药?”
霍越:“是本王。”
心虚的安然想来一阵后怕,攥着衣带的指尖都在发抖。
镇南王没弄明白猫猫怎么了,徒然就把被子严严实实拉过头顶 ,瓮声瓮气地说困了。
甚至还剩下几口的汤药也不喝了。
霍越剑眉皱起,刚想把任性的小猫提溜出被窝,外面先一步传来家丁急匆匆的通报声。
“王爷,一队人马在府门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