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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我。”

陆昭言:……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

牧童放下茶水后,便去忙自己的了。

陆沅开始观察这座院子。

院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石桌石凳,便只有一个水缸,以及三个十分宽大的架子。

每个架子共分三层,每层又放着一个竹条编织的圆簸箕。

牧童正在端着一个圆簸箕,忙活着什么。

陆沅问道:“周围的桑树,你和你师父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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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盯着簸箕答道:“是啊。”

陆沅由衷地夸赞道:“如此肥美的桑叶,不多见了。”

陆昭言头一回听到有人用肥美来形容桑叶。

他约莫琢磨不透这个半道上杀出来的“野儿子”,明明她当年除了爱给人下小鸡蛊,分明没这么多弯弯肠子。

陆沅起身走到一个架子前,看了看上面的簸箕,笑着说道:“你师父还懂养蚕,养的真好!”

牧童唰的抬头,骄傲地纠正道:“是我养的!”

陆沅一副有眼不识泰山的神色:“你这么小,已经能把蚕养得这么好了?养多少年了?”

牧童挺起小胸脯,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年是第一年!”

陆沅倒抽一口凉气:“才第一年!你这不得养出个蚕王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牧童被夸得飘飘然,微微红了耳朵,小声道:“你要不要看看我养的蚕?还有几条更大的。”

陆沅:“求之不得!”

牧童带陆沅参观了自己养的蚕,陆沅见一条夸一条,不带重样的,就连平平无奇的蚕茧都让他夸出了花儿来。

陆昭言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那个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小鸡蛊姑娘,会生下一个如此不要脸的儿子。

他喃喃道:“这是随了谁……”

陆沅也没料到自己的彩虹屁是信手拈来

牧童介绍完自己的最后一条蚕宝宝后,清了清嗓子,对陆沅道:“师父他人家进山前,通常会先去地里看看庄稼,他刚走不久,你们快些去的话,兴许能在地上看见他老人家。不过你们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师父他老人家不让我把他的行踪告诉外人。”

陆昭言深深地看向陆沅。

陆沅唇角一勾:“爹,走吗?”

陆昭言要去,也是带陆骐去。

可牧童已经说了,若是再晚些,或许就与他师父失之交臂了。

“多谢小师傅。”

陆昭言道了谢。

牧童目送二人离开,隐居于此,牧童虽也时常遇到村民以及师父的访客,但陆沅是唯一花了那么多功夫哄他开心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问陆沅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陆沅回头,对牧童风轻云淡地说道:“你只用记住我爹是大梁太子就行。”

牧童挠挠头,呢喃道:“师父说的贵人,竟然是大梁皇室。”

陆昭言留下了寂风照顾陆骐,寂风没接到要背陆骐上山的命令,因此十分严谨地跟在陆骐身侧。

陆骐的腿都快走断了,给了寂风好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寂风一个也没看见。

陆昭言与陆沅顺着牧童所指的方向前往后山。

想到陆沅与牧童的谈话,陆昭言问道:“你养过蚕?”

陆沅道:“养过。”

陆昭言以为他是养着好玩儿,接下来却听得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一百二十条蚕可出一斤蚕茧,三斤蚕茧可抽一斤丝,五斤丝可卖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可以一个月不饿肚子。”

陆昭言的眉心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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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饿过肚子?

第420章 真正的麒麟

陆沅一回头,见陆昭言神色复杂,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对陆昭言拍胸脯保证道:“放一百个心,不就是请个人出山吗?包在我身上。”

此时的陆昭言并不是在想请人出山的事。

他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

故意在他面前不经意的卖个惨。

可明知他是在卖惨,自己却仍会在意。

到底是她的骨肉……

陆沅挑眉道:“我说,我新认的爹,你要是再磨磨蹭蹭,我们可赶不上了,我倒是没所谓,真进山去找,怕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吃不消。”

陆昭言瞪了他一眼。

陆昭言并没有弱不禁风,只是换个正常人被他颠了一路,又吐又呕的,也不会比自己好到哪儿去。

见陆昭言没有回答,陆沅叹息一声:“行行行,谁让你是我爹,慢点儿就慢点儿吧,大不了一会儿再背你。”

陆昭言身子一抖,几乎是本能地加快了步子。

二人来到了一块田埂上,往南望去是一片开垦出来的水田,足有二十亩,一半以上已插上秧苗。

此时仍有些庄稼人挽着裤腿、赤脚走在水田里,弯腰插秧,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眼看去,还真是很难分辨哪一位才是他们要见的高人。

万幸陆昭言带了对方的画像。

他拿出画像,比对着插秧的庄稼汉瞧了瞧,在最西边的水田里发现了一道契合画像之人特征的身影。

虽是戴了斗笠,看不清脸,但腰间挂着的葫芦如出一辙。

“那个腰里别了个酒葫芦的老头儿?”

很显然,陆沅也认出了对方。

陆昭言道:“不可无礼,那是子午先生。”

陆沅从善如流:“行,你是爹,你说了算。”

他望着正在地里插秧的老者,“爹你呢就先在田埂上歇会儿,我去会会子午先生。”

他说完就走了,陆昭言想拦都没拦住。

不过他也的确还没从陆沅的“孝心”中彻底缓过来,别一会儿在子午先生跟前不适呕吐,还是在原地稍作休整的好。

他的目光追着陆沅。

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是想看他,还是想打量子午先生。

陆沅走到子午先生附近的田埂上,就在他以为陆沅会冲子午先生深深鞠躬行礼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陆沅居然二话不说脱了鞋履与足衣,将下摆往腰上一系,裤腿高高挽起,娴熟得仿佛做过无数次似的,毅然踏进了水田。

他拿了边上的秧苗开始插秧。

老者起先也没在意。

他插一株秧,陆沅插一株。

渐渐的,他插一株,陆沅插两株。

他这头只插到一半时,陆沅那边已经插到最后一排了。

这还不算。

前面陆沅是正着插秧的,紧接着陆沅就给他表演了一个倒插秧。

插得那叫一个整整齐齐、悦目赏心。

老者这下终于忍不住了,直起身,皱眉看向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跟他抢着插秧的年轻人。

陆沅的衣着华贵,一看便是非富即贵,可陆沅插秧的手法又比他这个老头子还要娴熟。

“是梁帝派你来的?”

老者问。

陆沅笑了笑:“我不认识什么梁帝,我跟我爹一块儿过来的,我爹累惨了,我让他在那歇息。”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陆昭言。

陆昭言起身,冲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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