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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声音放轻,正要趁此良机,说些好话来与何霁月缓解紧张的关系。

却忽地胸口剧痛。

“唔!”

他脸一下白透了。

第98章

闻折柳没料到,自己会难受到连痛呼声都控制不住,他整个人一愣,下意识用别过脸去,喉结滚动,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咳嗽。

“怎么了?”

何霁月何其敏锐,闻折柳事后试图补救的一举一动,都于事无补,反倒欲盖弥彰。

其实说来也奇怪,在何霁月记忆,闻折柳一直都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照理说,她与他相熟,对他这个虚弱状态,也该看习惯了。

但奇怪之处在于,她无法习惯。

闻折柳一不舒服,她八风不动的心便跟着揪起来。

起先,她并不知这是为何。

直到经历过与闻折柳分离的大半年,日日夜夜对着那白玉铃铛耳坠,睹物思人,她才恍然大悟,这或许,是书中所谓的爱。

爱他,所以见不得他受苦。

更舍不得对他下手。

她们中原与西越两国敌对,不假。

可闻折柳身负两国血脉,隐姓埋名骗她十几年,是迫不得已,也是真。

这不过是上辈子的恩怨。

她与闻折柳继承下来,重演上一代的爱恨情仇罢了。

两国战乱评定,百姓交好,商贾流通,河清海晏,这份时代相传的仇恨,真的还有延续的必要么?

但她母亲当年中毒去世一事……

“咳,”闻折柳闷咳一声,试图将不知何时开始弥漫的痛楚压下,却不幸遭到反噬,酸液自喉间泛上,将他呛了个死去活来,“咳咳咳!”

正给小姑娘顺背的何霁月动作一颤。

闻折柳的脸,比方才昏迷之时,还要白上三分。

又是哪儿不舒服?

她这么想着,下意识脱口而出。

“心口疼?”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闻折柳也没那么多体力说话,他薄唇翕动,瞳孔涣散,嘴里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睛聚不起一丝焦。

发出的声音,更是气若游丝。

“痛……”

这短短一字,如同颗小石,投入何霁月心湖,泛起层层水波荡漾的涟漪。

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她还什么都没做。

就他这样,别说严刑拷打了,就是好生养着,也不见得有几日好活。

闻折柳体弱,注定是短命之人。

之前在郡主府,他脸上依稀还有肉。

不过大半年,就这般形销骨立,那么要强一人,连站都站不起来……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闻折柳硬生生占了两样,哪怕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她何霁月一介凡人,自然更是束手无策。

早知如此,她又何苦在这短短岁月里,与他过不去?

心中隐约哀痛,何霁月眸子一敛,压下所有一拥而上的五味杂陈,稳稳将闭眼睡去的小姑娘,送到外头陈瑾手中。

“让军医拎药箱来一趟。”

“不!不用请军医!”

可能是挨过那阵钻心的痛,闻折柳状态稍有恢复,此刻声音虽还中气不足,但至少能连成一句话,没方才那样藕断丝连。

何霁月一回头,只见他苍白脸颊,爬上些许绯红。

嗯?他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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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再讳疾忌医,也不至于这样罢。

何霁月嘴角挂上淡笑。

“到底哪儿不舒服?”

“……”闻折柳仍旧无言,他薄唇紧抿成条冷硬直线,好似方才那声痛呼,并非出自他口。

“你久久不答,那就是,没有不舒服?”

何霁月最通激将法。

她嘴上一边说话,手一边往闻折柳心口摸。

“没有不舒服的话,我就……”

“别!”

闻折柳下半张脸掩在毛毯里,纤长睫毛眨得飞快,好似忙着出逃,慢一点都会被何霁月抓住,细细问个水落石出。

“就是……有点胀,等会就好了。”

“什么胀?”何霁月罕见一脸茫然,“你昨天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就是胃脘克化速度再慢,这会儿肚子也该空了,怎会被胀得不舒服?”

“……不是肚子胀。”

闻折柳越说声音越小,宛若将声音放轻,他说起话来的羞耻,便会随之消退。

“等孩子醒来,再吃过几回奶就好了。”

“她那么丁点大,能吃多少奶?”何霁月决策时从不优柔寡断,她一边提议,一边伸手,“还不如先挤出……”

“嘶!”

只轻轻一捏,闻折柳便蜷成一团。

他单薄脊背死死抵在床角,双手交叠护在胸前:“唔,别动……”

他如此负隅顽抗,好似眉眼温柔的何霁月,不是来助他脱离苦海,倒像要一脚踹他下黄泉。

啧,他就这么抗拒?

但好好说话,他也不肯乖乖就范,敬酒不吃,只能吃罚酒了。

“我也不想动手动脚,”何霁月一把掐住闻折柳要往角落藏的肩头,粗眉一挑,“但是你不说话,也不主动,没办法,只能我主动了。”

闻折柳双眼紧闭,嘴角咬出好几道斑驳血痕,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演绎到了极致。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只是士可杀,不可辱,你……啊!”

闻折柳一番慷慨陈词尚未结束,两只细白的腕子已被何霁月一只手钳住,以一种半扭曲的姿态,背到后腰。

“乖一点。”

何霁月嘴上吐出虎狼之词,行动却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她另一只手犹如水中鱼,自由游动。

“是这儿疼?还是这儿?”

何霁月没跟师傅正儿八经研习过医术,但闻折柳不肯让军医过来看,那就只能让她这久伤成良医,半桶水响叮咚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前一处。”

闻折柳起先抗拒得紧,猛地察觉何霁月的确没有什么越轨行为,自己小人

度君子之腹,身子一僵。

他只当何霁月体力消耗多,需求大,要霸王硬上弓。

不曾想,她仅是关心他的身体。

“抱歉,我……”闻折柳小心翼翼开口,正要道歉,又被何霁月狂野的力道掐得噤声。

唔,她下手,也太狠了!

有这么对待一个病人的么?

“这样揉着,是不是舒服些?”

何霁月没听清闻折柳方才说什么,只当他痛得神志不清,随口哼哼,她边询问闻折柳可是好受些,边手左揉一下,右揉一下,围着瘀堵之处打圈。

“……嗯。”闻折柳生怕自己露出什么少儿不宜的声音,音量放得很低,“轻点。”

“不成,这儿有块疙瘩,我得……”

“滋”一声,暗香浮动。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时间,连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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