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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眯眼看个清楚,耳畔捕捉到“心疾”“药”等字眼,心立刻揪起来。

可是闻折柳出甚么事了?

“来了来了!”

闻折柳不光腿软,站不住,手也没劲儿,往何霁月衣襟去,五指收紧,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犹如镜中花,水中月。

他一碰,她就碎。

……他留不住她。

“很痛,是不是?”

那是自然。

心爱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却没有与她紧贴的气力,锥心之痛也莫过于此。

闻折柳瞳孔涣散,何霁月只当他痛晕了过去。

“药在包袱里,我已让陈瑾去取,很快就没事了。”

陈瑾一来一回堪称极速,她急匆匆赶来,将药塞到何霁月手中,又扭过头跑开。

苦涩药丸划过喉间,闻折柳嗜甜厌苦,本能作呕。

“呛着了?”

何霁月扶着他的背,轻轻将他头往上抬。

“抱歉,我慢些。”

闻折柳意识回笼,忽觉奇怪。

他这心疾,已小半年未发作,不单他自己,连一向严谨的吴恙都放松了警惕。

无欢怎会随身带着药?

见闻折柳眼底聚了光,但只呆呆瞧她,全无往日神采,何霁月心一咯噔。

早知他恨她,却不敢说,她又何必强逼?

这下可好,她如愿失落,他人还险些过去。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被我吓坏了?”

闻折柳愣愣颔首。

“莫慌,”何霁月将他扶起来,确认他自己可以站稳后,轻轻松开手,“我之后都不问了。”

“之后都不问了”?那他如何解释清楚?

“郡

……”

闻折柳张口要说,却被何霁月伸手点住唇。

“先别说话。”

她牵起闻折柳不知何时又被风吹散温度的手,一路领他到外头长街。

“来串糖葫芦。”何霁月径自找了个糖葫芦摊。

“好嘞!”

大冷天有客人光顾,店家搓了搓冻麻的双手,眉开眼笑:“这串成色最佳,给您!”

见何霁月没让陈瑾拎着,只用空着的那只手接过来,闻折柳不解。

她不爱甜食,买糖葫芦做什么?

如此珍重,莫非,是给小青的?

心中酸涩猛地涌起,闻折柳别过脸去,无欢给小青带吃的也就罢了,还当着他的面买,甚至不让他说话……

“喏,你不是爱吃甜的么?”

何霁月将糖葫芦塞到闻折柳手心:“尝尝,甜不甜。”

居然是给他的?

分明一只糖葫芦不足贵,但他握在手中,却觉得心里暖。

“多谢郡主。”

闻折柳顾着感动,殊不知何霁月此举另有它意。

“归云,”她伸手理了下闻折柳被风吹乱的乌发,“吃了这糖葫芦,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可好?”

怨可以,恩是为何?

“可我不愿与妻主从此一别两宽。”

闻折柳环住何霁月臂膀:“妻主,您不要我了么?”

他生得貌美,话里又带有哭腔,一下引起周围人侧目。

何霁月一怔。

“不是不要你,”无数隐含指责的目光,都不及闻折柳眼角那滴泪,她手足无措,“只是问问你,可否不再怨我。”

闻折柳眼尾泪光点点。

“郡主,奴有拒绝的权力么?”

何霁月心软得一塌糊涂。

“那你直说便是,我不会为难你。”

何霁月说话一言九鼎,闻折柳自是信的,她放低姿态,恰是他提出要求千载难逢的良机,他大哥还在等他……

“无欢,我想静一静。”

闻折柳大着胆子唤了她的字:“让我一个人在附近转会儿,好么?”

他细眉低垂,眼尾挂泪,将温婉江南烟雨活生生展现在大雪天,便是天王老娘来了都得说“好”。

“行。”

何霁月缓慢松开他手。

“一刻钟后,我去寻你。”

时间紧任务重,闻折柳扭头便走。

“大哥?大哥!”

他先到当时与闻柳青分别的小巷喊了两嗓子,收获一对躲巷内偷情的鸳鸯慌里忙慌的怒吼:“这儿没有你的大哥!”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闻折柳连连致歉,摸到与西越通信之处,仍一无所获。

将两封信封入石潭边的密盒中,闻折柳啃了口糖葫芦。

好甜,喜欢。

他盯着全然暗下来的天际,缓慢眯起眼。

不知大哥如何,西越那头,又如何了……

“陛下请您入宫一趟。”

何霁月正倚在墙边闭目养神,心中数着时辰,耳畔忽地捕捉到陈三喜的尖细嗓音。

“不去。”

明知陈三喜在同自己叙话,何霁月却不睁眼。

“今儿个本郡主休沐,忙着陪美人,没空。”

“郡主,这可是大事……”

见何霁月毫不赏脸,陈三喜老脸发红,仍自顾自往下说:“民间不知从哪儿传出流言蜚语,道陛下皇位来之不正,可先帝属意陛下继位,是遗诏上清清楚楚写着的!

“陛下践祚,也是各方诸侯与先长公主护着的!

“真不知是何方宵小如此胆大,竟敢在天子脚下造谣,赶不尽杀不绝,甚至编了童谣,在民间口口相传,陛下正愁着呢。

“郡主啊,陛下最信任您了,这不,流言乍起,陛下便派咱家来请您入宫,您可千万要……”

何霁月寒声打断。

“身正不怕影斜,陛下皇位来得坦荡,何需惧焉?”

何霁月陈三喜二人交谈,闻折柳正举着啃了大半的糖葫芦,从小巷钻出来。

心算一刻未至,闻折柳正欲讨赏,乍一瞥见陈三喜,他一瞬警惕。

陈三喜与无欢不对付,见无欢如同阴沟里的耗子见了猫,能躲则躲,他找无欢,是为什么事?

“妻主。”

闻折柳挪到何霁月身边,见她闭目拒绝陈三喜,怯怯喊了声。

“回来了?”

何霁月五感何其敏锐,闻折柳又与她相熟,他远在百里开外,她便晓得了。

她不吭声,左不过待他凑过来。

“开心点了没?”何霁月掀开眼皮。

眼见何霁月百炼钢化作绕指柔,陈三喜眼珠都要瞪出眼眶。

在他慢半拍“闻公子,您倒是也劝劝郡主”声中,闻折柳颔首。

“……嗯。”

何霁月替他拢了下衣袖:“那就好,你乖乖的,下次还带你出来。”

说罢,又抱起他,徒留陈三喜迈开短腿,扯着嗓子大喊:“郡主三思!兹事体大,请郡主即刻入宫!”

何霁月置若罔闻。

一声声长嗟短叹的“郡主,郡主诶!”从耳边擦过,闻折柳好奇心愈发浓厚。

他抱住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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