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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会一下,你爸妈知道吗?没有意见吗?”
钟小岚知道顾俭家条件好,她虽一直希望庄榆找个条件好的对象,但也不希望女儿在对方家受气。
“我家人知道的。”菜场就在小区对面的街道内侧,沿途不时有电瓶车擦过,顾俭将钟小岚让到了路里面。
“我妈妈在我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庄榆,她很高兴。”
钟小岚神情松弛了些,很快又正色道:“所以,你们这样领完证,婚礼……还办不办?”
“要办的,今天来找您就是想说这件事,我和庄榆讨论过,关于婚礼的全部花销,希望都能由我来承担。酒店定在枫州酒店,排期到五月,正好庄榆希望在春天结婚,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意见?”
钟小岚闻言眼睛亮了亮,“是市区的枫州国际酒店?你们已经预定好了?”
“嗯。庄榆说您很喜欢那家酒店,她希望让您高兴。”
钟小岚听顾俭这么说,心里又暖又涩。
太突然了,突然到拿不准情绪。
“小顾,你以前和庄榆玩得好,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性格,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条件好一点的,但是,我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
“您问。”
钟小岚停在菜摊前,有些出神。
“我知道,你跟庄榆很多年不联系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庄榆不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可是为什么突然结婚?你是认真的吗?还是说拿我们家庄榆在玩笑?”
她没等顾俭回应,继续说:“她上学的时候可能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其实把朋友看得很重很重的,平常在家里不准我说一句朋友的不好,你们那时候关系不是很好吗?后来她回国,我问起你,她表情就不好了,再后来提起你,她还跟我大吵了一架,我看得出来,她很伤心。”
周围人来人往,顾俭站在原地。
“她那时候很伤心吗?”
他以为她很快就会把他忘记,因为她有很多朋友,他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他们的最后一通电话里,她也亲口说过早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什么都不是。
“是啊,我是她妈,我看得出来。”
那时庄榆刚回国,钟小岚含糊地问起之前和她关系好的男生。
只有问到顾俭时,庄榆沉默着不说话,后来忽然说:“一定要我说吗?就是人家不想联系了!我问过,问过,但是说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为什么非要一直问我?我都说了不想说了,不想提了。”
钟小岚问顾俭,“你们那时候到底为什么闹成那样?所以,现在矛盾解决了?”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这些年,顾俭也问过自己。
那个时候,好像他生命里所有糟糕的事都挤在一起发生。
那个周末,顾俭和同学在家做小组作业,五六个警察上门带走父亲,理由是涉嫌虚假破产。
顾俭惊慌失措。
和父亲感情一向很好的顾琳却看起来很平静,她安抚地对他说:“不会有事的,妈妈没打算真的把他怎么样。”
那一天,顾俭知道了许多事。
父亲和别人在外面有个儿子,只比顾俭小两岁。
这些年父亲一直想方设法地从把家里的钱往外面送。
是顾琳找人举报的他。
一时间,顾俭长久信以为真的世界全然崩塌。
恩爱的父母是假的,父爱是假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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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崩离析。顾琳这边的亲人告诉他,不能让他爸爸的私生子分到一点钱。爷爷奶奶劝他,不要恨自己的爸爸,爸爸爱你,但只是想有一个跟他姓的孩子,外面那个人始终是他的弟弟。
所有人终于在凌晨离开,顾俭只想听到庄榆的声音。
可惜有时差,庄榆大约睡了。
庄榆不久前说过很快就要放春假,再过两天她就回来,可是顾俭受不了了,他想见到庄榆,于是坐了二十个小时的飞机找她。
记不清是落地后看到了庄榆和许臻发的朋友圈,还是快找到庄榆在瑞士租的房子才看到。
庄榆发了一张图,Q、Q添加好友时验证她最喜欢最在乎的人是谁,答案是许臻。
而许臻除了那张截图,还配了文字:
【小鱼说她最爱小狗。】
哦,所以他们排除万难,终于在一起了?
庄榆是别人的小鱼。
庄榆找到了她最喜欢的小狗。
只有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感觉。只记得回国后,他没有再联系庄榆。
大约一周后,他等到了庄榆的电话。
她说她回国了,还发朋友圈了,没看到吗?最近为什么没找她?
看到了。他很想问,所以需要我的祝福吗?庄榆。还是说,你的人生里有一只你爱的小狗还不够,还需要一只围着你叫唤,偶尔咬着你的衣角渴望你丢一根骨头的狗,是吗?
他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更可悲。
于是说,“没什么好联系的。”
大约是他声音冷淡,从没听过他这样说话的庄榆显然愣住了。
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有。他在心里说。说你分手了,不是说会讨厌喜欢上你的人吗?说你和他在一起后发现其实没那么喜欢他,说,比较起来,还是顾俭对你比较好。
把我和另一个人放在天平的两端权衡比较也没关系,选我吧。我的世界幻灭了,你可以不要抛下我,跟别人在一起吗?
顾俭紧握手机,抿紧嘴唇,没让全无自尊的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
“没有。”
庄榆没挂电话,他也没有。在等什么呢?
过了一阵,庄榆问:“你刚刚说没什么好联系,是指永远吗?永远也不联系了?”
听起来,庄榆好像接受了。
他曾幻想的和她的永远不是这样的。
“嗯,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我做错什么了吗?”
好像还是没办法听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没有,你很好。”只是,我不想再旁听你跟别人的甜蜜,就像一条落水狗。
“那,是不是因为,我朋友说,”她显得有些纠结,“是不是你其实有一点喜欢我,但是……”
许久,他说:“不是。”
“知道了。那,再见。”
……
眼前是熙攘的烟火气,顾俭从破旧的回忆里抽身,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回忆起这些过往,胸口总是像被什么攥住。
他望向庄榆的妈妈,轻声说:“那时候年纪小,还是太骄傲了。”
因为年轻,所以自负地想,有什么大不了呢?不过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有多少人最终可以跟人生第一次喜欢的人在一起。
遗憾是常态,爱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