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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间里,他听那个陌生男声用各种语调叫她小榆,彰显他们之间的不同。

再后来绝交后,哪怕那些声音已经模糊,模糊到顾俭鲜少想起,可偶尔顾俭路过城市的河,听到身旁有人指着河里的鱼叫“小鱼”,心里还是会条件反射地沉下去。

现在,发现庄榆的弟弟也这样叫她后,他忽然觉得这些年的耿耿于怀好像一场笑话。

甚至和庄榆相亲的男人也会这样叫她,原来这个称呼并不特别,也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专属。

庄榆意识到顾俭因为许臻的那个“妈”字产生了误会,连忙摇头摆手:“不是,是——”

“嗯,我开个玩笑,没有真说他没大没小的意思。”顾俭看了一眼手表,距离登机不剩多少时间,他将放在红包里的信用卡塞进了庄榆的口袋里。

“密码是625113,和借记卡一样。”他说完以后,顿了顿,“才改的密码,上去吧。”

“哦。”被打断的庄榆也没再解释上一个问题,琢磨起这串数字。625是她的生日,那113是顾俭的?

“1月13号还是11月3号。”尽管知道再耽误下去,顾俭很可能会延误,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

“你猜。”

到这份上还要她猜,有本事领证那天也不给她看身份证。

庄榆愤懑地看向这个装神弄鬼的人,“一点也不像老实朴实的摩羯座。”

“好聪明啊你。”

得到答案的庄榆拿起袋子,有礼有节地头也不回:“谢谢你的东西,可恶的天蝎,你走吧。”

顾俭觉得她气恼的样子很有趣,半晌手抬起来,犹疑着在她的脸上很轻地捏了一下,原来是这种感觉。

好像不会那么在意过去了。

他说:“我很快回来。”

庄榆游魂似的提上几个纸袋子往家走。

许臻叫完她就在盛菜,钟小岚原本打算盛饭,一眼看到庄榆拿回来的东西,这可不是普通朋友会送的东西。

她眼睛瞅着礼盒,眼里带着笑,怕她不想被人听见便小声问:“是不是小任送来的?这几天没听你提起,还以为你跟人不联系了。人家来了怎么就让人在楼下呆着,外面多冷啊,现在走远没,没走远请他上来坐坐啊。”

庄榆看着她妈因为礼物涌现出无限热情。

真是太现实了。

钟小岚问题太多,庄榆决定只回答第一个。

“不是任演。”

不想大过年的一直解释自己怎么和顾俭搞上了,庄榆逃避地想着,领证以后交给顾俭交代吧。

钟小岚压根不信,只以为庄榆是看家里还有人在,害羞,把东西放好也没再多八卦。

-

临睡前,钟小岚留许臻休息,说他可以和钟圣睡一间屋,许臻摇头说明天得早起去姑姑家,死乞白赖地让庄榆送他下楼。

“你一个人不能自己走啊。”庄榆嘴上抱怨,还是起身换鞋。

许臻笑着把玄关处的围巾缠到她脖子上,又拿起门口的厨余垃圾袋。

“我怕黑,你陪我。”

小区楼道不算宽敞,许臻走在前面,庄榆走在后面。

楼道的感应灯从年前就时常不亮,庄榆跺脚又“啊”,还是没有反应。

许臻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往后照,庄榆刚往下踩一节台阶,忽地听到许臻问:

“你觉得,我怎么求婚,比较容易成功?”

庄榆本来根本没把他的话当真,这些年他们从没断过联系,每次他问及她的感情状况,她也会随口八卦一下他,他说他家里最多只有母蚊子。

现在大变活人,竟然来了个求婚对象。

“我哪知道?每个人的标准又不一样。”她说。

“那你的标准是什么?”他闲聊一般问道。

庄榆想着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便提前铺垫道,“怎么也得送房子送工资卡吧,嗯,份子钱也得归我。”

许臻回头对她笑,“就这样?”

“看台阶,你回什么头,”庄榆想起了什么,“等等,那你以后不回去了?”

两个人走到楼下,许臻说:“嗯,以后我会留在枫州。”

“那你之前医院的工作怎么办?”

许臻将垃圾扔到桶内:“问题好多,你是我的管家婆吗?”

“喂,关心你一下。”

许臻借着路灯端详着庄榆的脸,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以后不用线上问诊了,是不是很好?”

“你咒我经常生病啊。”

许臻勾着她的脖子,又把她往单元门送:“接下来的几天,我要看房子。暂时不能陪你玩了,你要乖哦。”

“神经啊。”庄榆冻得不行,没力气闹,从他怀里钻出去往楼道跑,对他挥手,“我上楼了。”

-

庄榆这个春节过得要比去年要开心,除了大年初二去爸爸家演了一场父慈女孝,她几乎没有走亲戚。

这是她在家里大闹了一场得到的售后。

早知道发疯就能得到清净,她应该早一点没素质。

年初四,她约了乔环月跟迟念逛街。

她和她们没有秘密,除夕当晚,庄榆便线上告知她们答应顾俭结婚的事,那时她们的关注重点是顾俭的赠予协议。

再见面时,聊天的重点歪了:你们结婚以后会做嗳吗?

不需要庄榆回答,乔环月好笑地说:“趁早用吧,再老可能就不中用了。”

迟念补充,“诶,之前你不是还诅咒顾俭老婆给他戴绿帽,祝他早泄、阳痿。没想到最后是你自己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聊得太有画面感,一些画面就这样莫名其妙进入她的脑子……

与此同时,八千公里外维州墨尔本市的一家医院内,顾俭正和妈妈顾琳送姥姥定期检查身体。

他大学时的室友钱锐就在这家医院工作。两人简单的寒暄完,顾俭惯性地看了一眼微信页面。

“你一会儿的功夫低头看了快二十次手机,如果不是你的强迫行为加重,那就是你在等某个人的消息。”钱锐调笑道。

“……”

当年钱锐选修心理学,和顾俭对视就惯性给他“看病”,没想到有段时间没见,他还是老样子。为什么庄榆说,人都会变?

他握着手机,承认自己可能在等庄榆的消息。

这几天他其实很少联系庄榆,怕她想起自己,觉得还是不要结婚比较好,又怕她真的把他忘了,人真是好复杂的生物。

二月的墨尔本市正值夏天末尾,入眼都是身着单衣的人,这里和仍处于深冬的枫州像是两个世界。有那么一瞬,顾俭会开始怀疑不久前在枫州发生的事是不是他的想象。

“有件事,你的职业病倒是可以起到作用。”

“我还能帮到你?你不是能者自医,死活不肯吃药吗?”

“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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