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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这么大的雨,不光撞错了人,还闹出了人命,那后面的事,就真是意外了,意外……”

“你说什么?”贺驰风瞳孔剧烈收缩,声音顿时沉得可怕。

他知道他妈自私、偏心、也做了不少不光彩的事,但是买凶杀人,还跟姜玥有关……

贺驰风不知道自己是不愿意相信前者还是后者,心脏一瞬间像是被死死攥住,呼吸不畅。

“我这真是实话!实话……”贺兴运怕贺驰风不信,连忙补充。

贺驰风脑中不断浮现,先前被他忽略的细节——不久前,也就是贺明远被警方通缉的时候,沈琳罕见地给他打过电话,语气着急,话里话外都是让他“高抬贵手”,“放过你堂弟这一次”,“他毕竟是你弟弟”……

当时他只觉得烦,根本没细想,沈琳怎么会那么清楚贺明远的事?还那么急切地求情?甚至语气里都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恐慌?

就算是足够的利益,以她要面子的性格,也做不到这步。

……除非是被人拿住了把柄。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恐慌瞬间席卷他全身。

贺兴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贺驰风的脸色,试图把自己完全撇清:“后面的事儿,都是你大哥处理的,他手段多厉害你不知道?掩盖证据、打点关系……他肯定怕姜家那丫头知道。”

贺驰风听着,脑子里嗡嗡作响。

难怪,难怪他哥要千方百计地毁掉证据,甚至不惜对自己下狠手,如果被姜随云知道,她母亲的死竟然和贺家人有关……他甚至不敢细想。

游卓那句“可能结果也不是你想要的”像警钟一样在他脑海里回荡。

贺兴运见他神色变幻,似乎有所动摇,连忙趁热打铁,声音带着讨好和劝诫:“你看,都是一家人…这事儿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证据也没了,人也死了……就当没发生过,对大家都好,是不是?何必再刨出来弄得谁都不好看呢?”

这件事虽然表面是沈琳的锅,但实际上他和他二哥都参与其中,更别说,贺凛川手上还有他的把柄,出了事大家都跑不掉,眼下,他只能是打起温情牌。

“没了?”贺驰风猛地回过神,眼底的慌乱被一种更深的冷厉和怀疑取代。

高大的身影在病房里投下一片压迫感十足的阴影。

再次逼近的时候,他目光死死锁住贺兴运闪烁的眼睛,声音低沉:“你确定所有的证据都没了?”

贺驰风眼中是审视,仿佛他只要再说一句假话,就会立刻迎来更可怕的后果,贺兴运被他看得头皮直发麻,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无所遁形。

贺驰风最终还是没有再从贺兴运嘴里撬出更多东西,这老滑头,翻来覆去就是“不知道”、“真没了”、“都是意外”。

他摔门离开病房时,来时裹挟的满腔急于求证的怒火,在此刻烟消云散。贺驰风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每一步都踩在虚无缥缈的云端,又沉沉坠着冰冷的铁块。

真相残酷狗血到令人作呕。

告诉她?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他心底就升起一阵尖锐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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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她什么?告诉她,她母亲的车祸可能并非意外,而是一场源于他母亲嫉妒和狠毒的阴谋?告诉她,她感激这么久的大哥,其实是掩盖真相,甚至可能利用这份恩情捆绑她的帮凶?也许就连最开始的资助,都不是偶然,而是他哥一手策划出来的。

那她会怎么样?

崩溃?绝望?还是……恨他?恨整个贺家?

光是想到她可能用那种充满仇恨的眼神看自己,贺驰风就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宁愿她像现在这样,因为别的理由推开他。

不告诉她?

那他就要眼睁睁看着她继续被蒙在鼓里,对他哥心怀感激和愧疚,看着她被困在恩情的牢笼里。

毫无疑问,这样的欺骗,意味着他会成为这件事的共犯之一。

而且,纸包不住火,万一有一天她从别的地方知道了呢?那对他的恨意,只会更深。

可……可告诉她,她就不会恨他吗?

他向来做事果决,但在这一刻,却只觉得痛苦挣扎,就像是命运跟他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把他置于一个无论怎么选都是输的绝望境地。

每一个选择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他母亲,恨她的偏执,恨她的狠毒,恨她轻而易举就毁掉了他小心翼翼才能求来的片刻温存。

就算她以前偏心他哥,就算她为了给他哥扫清障碍把他丢去海外自生自灭,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

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击垮。他急需一点什么东西来麻痹几乎要炸裂的神经。

贺驰风走出医院大楼。

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最终脚步停在了一个便利店门口,嗓音干涩:“拿包烟。”

贺驰风靠在路边一棵粗壮的树干上,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低头,用手拢着火苗点燃,动作熟练却又带着一丝久违的生疏。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呛得眼眶发红,辛辣的烟雾猛地灌入肺部,带来一阵久违又熟悉的刺激感,暂时压下那锥心的刺痛。

烟灰簌簌落下,烫到了手指,他才猛地回过神,将烟蒂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

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背景还是上回游轮上,那人偷拍的姜随云的照片。

指尖悬在熟悉的号码上空,迟迟无法落t下。

-

医院。

复健训练结束。

贺凛川额间沁着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些许。

他接过姜随云递来的毛巾,擦拭着脖颈,状似随意地开口,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哑:“这边的医疗设备终究有限,我已经联系了一位D国的康复专家,下周会到国内,之后我们回老宅,那边空间大,更方便。”

姜随云正收拾着器械,闻言动作微微一顿。

回老宅……她对那地方还是有点不自觉的怵。

大概是上回跑路的后遗症。

贺凛川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迟疑,继续道:“你的房间我让人重新布置好了。朝南,采光很好,窗帘换了暖杏色,我记得你说过喜欢阳光透进来的感觉,床品,台灯还有书桌书架,都换成了你之前用的牌子,你可以把你那些设计类的书都带过去。”

他语气温和,带着丝罕见的憧憬的意味,事无巨细地细细描述,甚至记得她偶尔流露的偏好。

姜随云听着,心里却愈发煎熬。

他越是如此事无巨细地“为她好”,她等下要说出的决定,就显得越发沉重和不近人情。

不能再拖了。

她紧了紧手里的毛巾,终于在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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