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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熟悉的大G。
果不其然,车窗摇下,她又看见那张阴沉沉的脸。
贺驰风刚才是真的恼怒,但才走出一段距离,车窗上就开始飘雨。
心情更不美妙了。
下雨天路上本来就没什么车流和行人,他猛地踩了几下油门,直到红灯亮起,他将车刹停在路口。
迟疑片刻,他还是折返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拒绝了还上赶着的。
但是想到姜随云刚刚那状态,说不定还没到家就晕了。
果不其然,一过来,就看见路边蹲着的一小团,像是在COS蘑菇,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可怜。
原本上去的火气,没有缘由的降了几分。他干嘛跟一个脑子烧糊涂的病人一般见识?
然后,他就见“蘑菇”抬头,呆呆地望着他。
贺驰风没好气道:“起来,上车。”
见姜随云没动,难得补充一句:“不去医院,回你家。”
姜随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毕竟她感觉贺驰风刚刚走的时候那眼神明晃晃就是说她不识好歹,现在居然还愿意回来接她。
这次姜随云老老实实地上车落座。
她是真的有点迷糊了。
以至于回到家里的时候,贺驰风问她医药箱在哪儿?
她都呆呆的。
贺驰风翻了一圈饮水台附近,才从一个柜子里翻出来。
东西倒是很齐全,他拿了几盒药,又翻出温度计。
姜随云换了身居家服,先前那衣服穿着实在是不舒服。
贺驰风过去让她吃药的时候,才看见她身上穿的什么——一套恐龙连体衣。
瞬间脸上多了些一言难尽。
幼稚。
什么蠢衣服。
真不知道他哥是怎么看上姜随云的。
他将药和温水塞进姜随云手里。
“吃了。”
然后就听见对面迷迷瞪瞪睁眼道:“空腹吃药,对胃不好。”
贺驰风单挑眉毛:“看来还没烧傻,但是现在没饭吃,这药你爱吃不吃,不吃就烧死。”
姜随云听懂了“烧死”这两个字,捧着水杯就是一口闷。
贺驰风嘴角微不可查地紧绷:“看来还是惜命的。”
他将温度计塞进姜随云嘴里:“含住,别乱动。”
姜随云乖巧照做,她半梦半醒的,睁不开眼,恍惚间像是回到了还在南县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妈妈还在她身边。
她初高中那会儿身体不好,每次生病都兴师动众,久而久之,爸爸总是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按那人的话说,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精细干什么?白花钱!
生病真的很难受,但是妈妈每次都会整夜整夜的守在她身边。
那时候她还没这么怕打针。
医院的天花板总是雪白雪白的。
妈妈会帮她捂热那只输着液的手,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输进体内的冰冷液体似乎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姜随云一把拉住那只伸过来的手。
如果现在她脑子还清醒,肯定会发现眼前的人是贺驰风,但谁叫她现在脑子不清醒呢。
半梦半醒间就有点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
“干什么?”
“我还想喝水。”
“杯子在旁边,自己拿。”
生病的时候,人总是会很脆弱。
姜随云莫名委屈:“可是以前你都是喂我喝的啊。”
贺驰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他眯眼,这人是把他认成他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罕见地在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快。
这种不快,他将其归咎于,大少爷第一次伺候人,就被认成了其他人。
哪怕被认错的人是他哥。
他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作者有话说】
夏季雨水多发期,大家出门注意带伞,淋热雨容易生病哦[三花猫头]
第8章 小网站
贺驰风用另一只手将水递给姜随云。
“自己喝。”
姜随云就着对面人的手就开始小口啜饮,还将脸往贺驰风手上蹭,高烧让她眼神湿漉漉的,蒙上一层朦胧水雾,她低声喃喃:“妈妈,我好想你……”
贺驰风没听清她说得什么,但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女人滚烫的脸颊柔软得不像话,他拿水杯的手一抖。
姜随云被猛地呛入一口水,瞬间开始剧烈咳嗽。
水珠顺着嘴角滑落,流过细白的脖颈,最后深入衣领深处。
女人面上满是潮红,贺驰风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那颗水珠,直到它消失在睡衣领口之下,划出一道旖旎的水渍,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某种危险的情绪在胸腔里翻腾。
贺驰风头一次感到荒谬。
无论是对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还是对他哥养的金丝雀产生冲动,都足以让他羞恼。
更何况像姜随云这种拜金女还是他一直都看不上的。
心机深,总是会耍手段勾引人。
按他以往的行事作风,绝不会和这种人有一丁点儿牵扯。
但是今天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用力之大,甚至称得上粗暴。
但姜随云本来就抓得紧,一个惯性就朝贺驰风身上栽去。
一瞬间,呼吸停滞。
女人整张脸紧紧埋进了他颈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皮肤上,灼热、潮湿,带着一丝特有的甜腻香味。
上次不是错觉。
又是这股甜香,大概是因为距离近。
贺驰风比上次在车上更清晰的嗅到这股气息。
——甜而清冽,像是栀子香混合着淡淡的果香,又带着汗水蒸腾的热气。
他第一反应是香水,但是这味道太自然。
就像是从姜随云骨子里透出来的,而不是后天的化学香精。
很好闻。
甚至于……让他想咬上一口。
不对劲,贺驰风浑身紧绷,语气冷得不像话:“松开!”
这种失控感让他很不爽。
好在退烧药此刻也开始发挥药效了,身上的八爪鱼没有过多纠缠他,准确来说是,已经纠缠完之后,倒头就睡了。
脾气不好的贺二少爷,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有脾气也没出撒。
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会醒,他打电话通知助理,让他下午不用来取合同了。
回去的路上,贺驰风收到了他妈打来的电话,他有些不耐烦的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沈琳女士焦急地询问他这边的事儿处理得怎么样?
贺驰风敷衍地嗯了几声:“快了。”
他从国外回来一段时间,沈琳一共给他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是让他去处理他哥的这事儿,第二次就是现在。
对面似乎松了口气,迟疑一瞬,重新恢复平日里优雅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