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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约,再昭告天下。
时间并不久,不过两盏茶的工夫。
总之是从王父手中要人,王父说疆土定到何处,那便定到何处,王父说何时退兵,那便何时退兵,没什么好商议的。
隔壁赵国的公主出了门,在廊下细细碎碎地说着话。
一人道,“只知道驿站关着人,不知道关的是二哥哥。”
又一人道,“二哥哥也怪可怜,早知道是二哥哥,咱们该给送点吃的喝的,也该去陪他说说话,省得他一个人受着苦......”
一人叹气,“唉,虽不是亲的,到底是咱们做妹妹的不是了。”
另一人也叹,“总算还不晚,待他们出来,再去与二哥哥说说话,告个别吧。”
赵人走的时候,天还下着雨。
这赵国的边关云雾迷蒙,潺潺的小雨把瓦当打得哗啦作响。
正堂的门一开,赵国三公和黄门侍郎便撑着油纸伞簇拥着赵叙往外走。
南平公主和宜公主扑通扑通地踩着木楼梯往下跑,叫道,“二哥哥!”
“二哥哥!”
赵叙步子一顿,缓缓转过身,隔着雨幕朝着楼上望来。
赵国的公主提着裙摆跑来,一人一旁,抱住了赵叙的双臂。
她们姊妹二人一向是喜欢一人一旁抱人的,想必从前在宫里的时候,便这般抱她们的父王和母后。
宜公主哭了起来,“二哥哥,南平和宜儿不知道是二哥哥,要早知道,必早去陪伴二哥哥了......二哥哥千万不要生我们的气......”
南平公主眼圈亦是红红的,“虽与二哥哥不在一处长大,可到底血脉相连,南平和宜儿也只有二哥哥一个亲人了.......”
只听见雨里赵叙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打算?”
南平公主道,“我们想跟着王父去大梁。”
那人点了头,“那便去大梁吧。”
南平公主抹着眼泪,“可是不知道王父会怎样安置我们......”
那人道,“既是三弟的妹妹,王父不会亏待你们。”
细想也是,如今的魏赵国力悬殊,谢玄拒绝两个赵国公主有什么难?
之所以还要她们跟着,大抵是因了南平和宜儿是赵三公子的人。
赵三公子亲魏,曾与谢玄是盟友。
似王父这般宽仁大度包举宇内的人,岂会亏待赵国的公主。
南平公主缠着赵叙道,“二哥哥以后可会记得南平和宜儿?可会常常差人看望?我们异国他乡的,跟来的人全都没有了,要是二哥哥再不管我们,我们可真是连娘家人都没有了......必得被人轻看了去.......”
赵叙应道,“那便给你们留些宫人吧。”
宜公主还不肯,“宫人有什么用,总要二哥哥差人常来看我们才好.......”
这时候谢玄进了门,见她正和赵媪一起教阿砚认字,温声说道,“阿磐,抱去给赵王看一眼。”
哦,他想好了,要让赵王看他们的孩子。
阿磐应了一声,谢砚递给赵媪,细声哄道,“阿砚乖乖,跟嬷嬷去。”
谢砚是最好的小孩儿,认字到一半被提溜起来,他也不恼,挥舞着小手去喊他的父亲,“父亲!父亲!”
奶声奶气的,真打动人啊。
可她的大人说,“阿磐,你去吧。”
阿磐讶然。
她自己原本是不愿去的,怕招惹些是非出来,再叫谢玄徒增烦恼。
可那人竟许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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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辈子再不会相见了,因而谢玄许她和阿砚与萧延年告个别。
她依了谢玄的话,抱起阿砚出门。
赵媪取了薄毯为谢砚裹了,也为她披了一件暖和的外袍,司马敦紧跟着撑着伞,一行四人就这么往楼下去。
萧延年就在驿站院中,他的黄门侍郎为他撑着好几把伞。
隔着雨幕,看不清那人的神情。
但这时候,已是赵叙的脸了。
行至面前,赵叙已命人退出去几步开外,不过是一把伞撑开,留他们三人于伞下立着。
阿磐把谢砚交给赵叙,“先生抱抱吧。”
赵叙抱起谢砚来,谢砚不认生,去揪赵叙的耳朵。
赵叙由着谢砚去揪,只低声道,“想起来还有你姐姐的事,总要与你说一声。”
哦,他提起了云姜。
他早说了云姜是千机门的人,也说起过云姜怀了他的孩子。
她都记得呢。
阿磐道,“先生说。”
那人轻拍着谢砚,“她走时仓促,没有身孕。”
阿磐心中荡然一空,又听那人道,“因而孩子,大约是他的。”
第198章 是我的,你掐死他
七月的雨打在油纸伞上,打得淅沥吧嗒响,也把人的心打出了七上八下的模样。
怎么都想不到萧延年说的竟是这样的话啊。
整个人都恍然怔着,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只盯着眼前的人道,“你骗人。”
可那人长眉微蹙,眸正神清。
他看起来十分认真,没有一丁点儿与她戏谑的意思。
他说,“最后一面了,骗你干什么。”
萧延年是千机门门主,是中山最大的特务头子。
他这个人,没有一句话是白说的,也没有一桩事是白做的,因而此时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实在不好分辨。
便是今日一定要见谢砚,难道不是借机与她说起云姜吗?
休想唬她。
阿磐笑道,“姐姐是最后的千机门人,先生执意见阿砚,不过是怕她出事,因而有意护她罢了。先生的心思,我也粗略了解几分。”
那人抱着孩子,笑叹了一声,“护她?她与你一样,早已背弃了千机门。”
阿磐心头一跳,拢紧了肩头的外袍。
云姜竟会背弃千机门吗?
云姜是萧延年安插在谢玄身边最合适的替代者。
这样的话,是千机门主自己认证过的,记得原话是什么,“她是很出色的细作,媚术用得极好。”
一个能决绝地火烧大营的人,她怎会轻易背叛千机门啊。
阿磐清楚地记得在南国田庄时萧延年的话,说什么,“既是姊妹,总有几分相似。”
说什么,“身段儿,模样儿,看起来都好,也听话。”
说什么,“像条蛇,腰身怎么都扭不断似的。”
还说什么,“会吃,耐用,不必吩咐,为取悦我,她自己就会想尽办法。”
最后还说,“你猜,我用过的人,谢玄可喜欢?”
难道竟是假的?
小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就在萧延年腿边蹭。
阿磐不肯被萧延年牵着鼻子走,因而稳住心神,仰头问那人,“一个出色的细作,因了什么会背弃千机门?”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