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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无需再时时刻刻地盯得那么严密,毕竟姬梵和他还没完全撕破脸,做什么都得留点余地。
但她同样也意识到,如何避过妖王的神识,法子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来的,想来姬梵早就有所准备。
沈祛机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湖心幻境,在何处?”
“过了传送阵后,会到本王的所居的惊澜殿,在宫城的东南角。”姬梵漫不经心地用扇柄敲着手心,“你们到时候直接朝北,一路过花园,往最深处走,应该就能看见本王所说的地方,那里破得一目了然,不会认错。”
“如果中途有人问起来,你们就说是奉本王之命去摘炽曜莲,应该不会有人再说什么。”
季姰和沈祛机在前拎着灯笼开路,姬梵在后边亦步亦趋跟随,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来之前还画了宫中地图,拿出来给他俩,季姰瞥了一眼就叫他烧了。
“记住了?”姬梵有点意外。
“嗯,烧了吧。”季姰点了点头。
三人终于穿过了姬梵所说的法阵,进了惊澜殿。
姬梵摆手遣散了宫人,低声嘱咐道:
“你们去吧,本王会在宫中等你们七日,倘若还能再相见,如果情况宽松,我们原路返回;如果来不及,你们就在湖边留下记号,让本王知道你们活着,然后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事后在希夷庙给本王留个口信就行。”
“多谢殿下。”
“你们万事小心。”姬梵难得收敛起不羁神色,抿了抿唇,“此间事了,再相见时,本王t定会与二位把酒临风。”
“本王的赌注可都寄托在你们身上,只许带回来好消息。”
季姰闻言也难免动容,郑重地拱手道:
“殿下也珍重,此去定有再见之时。”
沈祛机无言,沉默地也一拱手,二人便不再停留,径直朝着另一边去了。
【作者有话说】
季姰:突然想看大师兄穿女装。
沈祛机:不。:)
妖宫的剧情很简短,不会成为一个副本。
久等啦~
第105章 湖中天地
季姰跟着沈祛机,沿着宫道朝北边走。
夜风寒凉,或者说妖界本就阴冷,风寒露重,这时候季姰反倒感谢这厚重的宫装了,虽然走路累得慌,但的确保暖。
沈祛机有意放缓脚步,现在四下无人,他拎着宫灯转身,淡声道:
“我背你走。”
是毫无疑问的语气。
“没事,我能行的。”
季姰连连摆手,心道这可是妖宫,万一从哪个犄角旮旯窜出个妖来,撞见一个宫女背着另一个,怎么解释也显得牵强。
她挺直了腰,朝他扬了扬下颌,以示这种可以的可信度。
沈祛机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了片刻,终于一颔首。
季姰这才松了口气,其实她并不如表面看起来轻松,假死的丹药对身体到底会有损害,沈祛机这样的修士有灵府,尚可有余地抵御消化,到她身上就纯粹是靠着身体吊着了。
上次从姬梵府邸逃跑的时候她就已经领教过这样的煎熬,呼吸的缝隙之间插着密密的银针,灼烧感在五脏六腑翻腾,虽然她同时也吃了些别的丹药舒缓药效,却也不能全然抵消。
但她对于忍痛是极为擅长的,几乎形成了一种本能,若是有意将心思放在这方面,除非身体直接扛不住让她晕过去,否则即便是沈祛机在她边上,也几乎看不出什么端倪。
如今到了关键时候,不能因为她自己的原因节外生枝,要是沈祛机知道她不舒服,怕是冒着暴露的风险也得背着她走,或者干脆延缓这个计划。
迟则生变,季姰对这一点深以为然。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心道从这里出去了一定要吃十碗糖蒸酥酪补一补,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并排往前走,季姰偷偷去瞥身旁人的侧脸,被那抹霜白刺得心中一惊。
虽然有障眼法幻化成了别人的模样,但是沈祛机什么时候脸这么白了?
那白已经不是玉的莹润,更似霜雪堆砌,瞧不出血色。
“大师兄,你缘何脸色如此苍白?”季姰小声问道。
“无妨,许是丹药的副作用。”
沈祛机抿了抿唇,说着也意识到什么,转而问道:
“你可有不适?”
“我还好,可能修士受丹药反噬会更重吧。”季姰勉强绷住表情,迅速转移了话题,“咱们还有多久经过花园?”
“再走一刻。”
季姰无奈地叹了口气,此后两人一路无话,直到眼瞧着周围突兀地冒出了花草,她才意识到已经走到了。
说不稀奇是不可能的,打从她来了妖界就没见过哪儿长花草,看来还是妖宫奢侈,估计全妖界有观赏价值的草木都在这儿了。
她一眼就瞧出来这花园中的土不是妖界黑如焦炭的寻常土壤,应该是从人间或是其他什么地方运过来的,是以能维持住花园的基本景观。
没待她瞧个仔细,就见不远处一辆油壁车正在往此处驶过来,那车没有轮子,贴地漂浮,驾车的是一个傀儡,车壁上的铃铛泠泠作响,车尾拖出长长的白色火焰,远远看着华丽而鬼魅。
季姰心头一突,心道这真是倒霉的时候什么都遇得到,还没想好是找地方躲起来还是如何,那车已经近在咫尺了。
沈祛机眼疾手快,拉着她贴着一旁的墙壁站,头朝着墙,以作避讳。
季姰屏住了呼吸,她不知来者何人,但能在宫城内驾车的肯定是妖中权贵,目前她还无意去探究他们都是谁。
只希冀来人不要在意他们这两个过路宫人,自行离去也就是了。
但说什么来什么,正当她在心中默默祈祷之际,就见一阵白光照亮了他们二人的影子,铃铛的响声也突兀作停。
一道漫不经心的女声响起,比她认知中任何女子的声音都要好听。
“风裳,水佩?你们二人怎会在此?”
季姰闭了闭眼,认命地转过身去。
这是谁啊?
她的思绪非转,下意识地先行礼,还未直起身之时就听身旁的沈祛机道:
“回公主的话,奴婢们奉七殿下之命,采摘莲花。”
公主?
季姰不敢抬头,心中回忆起无数场景。
“哼。”车中人闻言冷哼了一声,“姬梵在宫中?是不是为了躲本宫,又跑本宫哥哥那儿去了?”
“启禀殿下,七殿下此时应该还在惊澜殿。”她咽了咽口水,故作淡定道。
油壁车的帘子总算落下,那位公主没再说什么,车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季姰和沈祛机这才心下稍松,不敢再耽搁,避着四周,专门寻僻静弯绕的小路前行,终于来到了已经废弃的宫宇东北角。
如姬梵所说,此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