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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惧极深。
“你用剑指我。”季姰叉腰,语调上扬,仿佛他所作所为是多么天理难容的一件事。
沈潋费解,她究竟哪儿来的底气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可观她神情,没有丝毫心虚,乍一看好像他真的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一般。
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人?
“那又如何?”他冷声道。
“你敢用剑指我。”
少女叉着腰,拧眉瞧他,眉眼间满是控诉。
不知为何,见她这般,有一瞬他竟也迟疑了,思索自己是否做的不妥。
不对,他为何要反思?
他又不认识她,为何要在乎她说什么?
季姰见他愣神,一把伸手要拂开那道剑尖,沈潋本能地将剑一收,未经思考,斥责已然说出口:
“你不知危险么?”
她默然抬眸,在那双漆黑的眸中瞧见惊怒。
季姰见他如此,气消了大半,心里不免打鼓。
那玉凰天机锁给他们传到此处,究竟是回溯时间,还是说她在沈祛机的记忆里?
这地方一草一木都无比真实,不像是幻境模拟出来的,可若不是幻境,而是过去的他,就不会潜意识控制自己,避免伤到她。
看来还是得多观察才行。
她眨了眨眼,抱臂垂眸,微微一笑:
“沈潋,你凭什么觉得我在说谎?”
他闻言一怔。
她知道他的名字。
见他出神,季姰俯下身,凑近他些许,认真道:
“我真是你师妹,当然,眼下我比你大,你把我当师姐也不是不行。”
能占沈祛机的便宜为什么不占?
淡淡的梨花香气萦绕在周围,沈潋咬唇。
“有何凭据?”
看这样是动摇了。
季姰闻言,好整以暇地伸出手。
这时候她得谢谢沈祛机,给她留下了证据。
“你们修士都是能给人刻印的吧?”
沈潋听了这话,眉心一动。
他的确在古书上见过什么刻印,却也只是草草一瞥,并未细看。
而且就他的认知,现实中根本没见有人实践过,谁会做这损己利人的举动?
可见她神情随意,话语笃定,难不成真有这样一道符印,他不记得了?
他将信将疑,还是伸出手去,指尖灵光浮动,于她掌心一点。
一道符印即刻出现在她手心。
沈潋骇然,死死地盯着那符印,说不出话来。
他对自己的笔迹无比熟稔,一眼就瞧出来这的确出自他之手,绝无可能造假。 w?a?n?g?址?f?a?b?u?y?e???????????n??????2?⑤????????
怎么回事?难不成他真忘了什么?
可若是有这样一道符印,为何他的灵府并无丝毫感应?
季姰好整以暇地收回手,露出一对梨涡:
“怎么样,现在可信了?”
“你……”
沈潋迟疑开口,“真是来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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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姑且这么认为吧。”她打了个哈欠。
听了她这脱口而出的称呼,他身形一僵,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既是我师妹,为何不着拂泠宗的衣服?”
季姰一愣。
果然和她怀疑的一致,沈祛机当年就是拂泠宗中的弟子,所以才会对这地方讳莫如深。
此行说不定有机会得知当年事,但她亦需谨慎,在不明此地为何之时,不能擅自将未来之事告诉他,搞不好会影响他的人生走向。
这不是她能干预的。
是以她笑了笑,故作不满:
“这衣服难看死了,我从来不穿,还没我身上这件好看呢。”
沈潋闻言不语,视线落在她雪青色的烟罗裙上,很难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默了半晌,还是道:
“你如此,会着凉。”
季姰:“……”
该让她说些什么好呢?
见她脸色变换,沈潋犹豫片刻,还是掏出了自己的披风递给她,淡声道:
“你先穿着吧,免得受冻。”
“你自己不冷吗?”她歪头瞧他。
“既然你说我是你的……大师兄。”沈潋顿了顿,勉强压下心头异样,“那就听我的。”
季姰也没觉他这般多么奇怪,简单思考一二便抬手接过,同他道谢。
她打了个哈欠,装作不经意地t问道:
“大师兄,不带我回宗门瞧瞧吗?我想知道过去的宗门是怎么样的。”
沈潋闻言垂眸,半晌才淡声开口:
“我可以带你去,但一路需掩藏行踪。你这番话,我一人信,不代表宗主会信。”
季姰转了转眼珠,听他语气淡漠,看来对拂泠宗也没什么归属感。
凡事总要有个过程,她也没纠结,反正沈祛机都答应她了,肯定会想方设法给她带回去。
因为顾及着她,此番回程,沈潋并未御剑。他心中的疑问并未完全消弭,几番试图言语打探,都被她看似不着调,实则不着痕迹的话挡了回去。
明明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毫无修行的灵基。
拂泠宗这样的弱肉强食之地,怎会收她入宗?
沈潋盘算着回到宗门如何将她藏起来,既然答应了她,他就不会将人放在外头不管。
只是宗主那边……
思及此,他压下眸中冷色,就见火堆对面的女子正兴致勃勃地拿着两个穿在竹签上的烧饼,一边烤一边往上撒调料。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开口。
季姰嘴角一抽,心道都相认一半了,她竟然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反正告诉他也没什么,沈祛机本来嘴就很严,肯定不会往外说。
“季姰。”她言简意赅。
“哪两个字?”
“季是四季,姰乃狂也。”
沈潋沉默片刻,从火堆中拿起一截细木,在沙地上书写,问道:“这样?”
季姰抖了抖烧饼,闻言往那边瞥了一眼,“不错。”
然后小沈潋就得到了辟谷以后第一份食物:土豆丝烧饼。
虽然对季姰的话还有诸多疑问,回程这一路,他却再未对她说是他师妹这一言语产生任何怀疑。
原因无他,她时不时地不是饿就是渴,要么就是困,一边走一边喊累。
他怀疑她是故意的,却也没办法拿她怎么样,只好也放慢了脚步陪着她。
要不是他现在的身量不够,估计早就背着她赶路了。
可其他该注意的他也是一样没落:给她铺软垫、递靠枕、盖毯子,帮她打水、摘果子……
更离谱的是根本无需她发号施令,他先一步就已经做了,而且动作熟练,像是这么做了千百回。
望着火堆旁睡得正熟的“罪魁祸首”,沈潋心中一点怨怼也无,甚至前所未有地安宁。
这一路上的经历,使得他可以笃定,她的确是他的师妹没错。
不然自己比她小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