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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浓黑一并席卷,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形,纵使他在睡梦中,也不免皱眉。
入眼的是一张皎白的小脸,杏眸清亮,梨涡浅浅,唇红齿白。
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执笔,沾了胭脂的笔尖正对眉心,苦恼地嘟囔着什么。
沈祛机一瞧便知,她是在画花钿,从前在悬星峰的时候她也总爱画这些,衬得眉眼姝丽更胜,顾盼神飞。
可不知从何时起,再未从她眉间见过这一点嫣红。
他压下心中无端的怅然,走上前去,径自拿过她手中的笔。
“沈郎君,你看我这花钿是不是画歪了?”
他t摇头,抬手覆过她眉间,将她眉心半成型的花钿拭去,而后按住她的脸,着意添上几笔,使得这绯色中留下他的痕迹。
她却皱眉,嚷嚷着痒,不肯好好配合,将脸扭到一侧。
“乖,即刻便好。”
他不肯放手,见她不安分,干脆俯身将人牢牢圈在怀中,令其避无可避,而后指尖捻过笔尖上的胭脂,径自在她眉心落笔。
海棠?栀子?还是梨花?
都好,都很配她。
他这么想着,笔尖在她眉心游走,一手在她鬓边抚摸,既是安抚,也是不容拒绝。
近乎痴迷的落笔,终于大功告成那刻,他却呼吸一滞,盯着那花钿迟迟未动。
“好了吗?我看看。”
少女见他动作忽停,转头要去照铜镜查看。沈祛机心乱如麻,下意识地将人揽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干嘛不让我看?”
她语气不满,更剧烈地挣动起来。
眼瞧着无法阻拦,那抹嫣红在他眼前摇晃不住,仿佛要将什么秘密昭示人前——
沈祛机再也无法忽视心头震颤,径直俯身,吻在那刚刚画就的花钿上。
梨花和栀子花的清甜香气将他萦绕,是他无比熟稔的气息,此时更无暇分清,一直以来压抑的渴望被无限放大,让他勉强维持的理智摇摇欲坠。
他很快就将那枚花钿吻花,吻随着眉心而下,经过她的眼皮、鼻尖,最终到达那未施胭脂,却红若榴花的唇间。 w?a?n?g?阯?发?布?Y?e?ī????ū?????n?2???2????﹒??????
似乎是再也忍无可忍,他低头,覆上一片温软。
梨花和栀子花的香气愈发浓郁了,令他一瞬心生不安,唇间的动作却愈发猛烈,像是要从这样的吻中寻得安宁。
他试图将那抹嫣红从脑海中拂去。
方才落笔成型之时,并非梨花,也不是栀子。
竟是一个草书的“潋”字。
【作者有话说】
季姰:(睡得正香)
沈祛机:(难以置信)
小沈头回做梦就被吓得不轻~
久等啦~[亲亲]
第84章 心动神摇
“大师兄?醒一醒。”
“沈郎君?沈潋?”
朦胧之中,有什么声音和梦中嘤咛之声渐渐重合,沈祛机倏地睁开眼睛,心跳前所未有的剧烈,令他一瞬喘息难平。
乌黑的眼眸动了动,直直地看向来人,仿佛还未从旖旎梦境中脱离,眸底的占有欲丝毫未有掩饰。
许是烛光昏暗,少女并未察觉现今的他眼神有异,只是疑惑地凑在他身边,一手抓住他的肩膀,轻声唤他。
见他睁眼,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季姰的困意顿时消减许多,疑惑被惊奇取代。
“哇,大师兄你也会做噩梦!”
她这语气像是发现了什么破天荒的事情,满眼都是“神仙预备役原来跟我们凡人也一样”的感叹之色。
沈祛机眼尾红晕尚未褪去,胸膛不断起伏,定定地瞧着她,没有开口。
或许……并不是噩梦。
只是他贪心不足,欲壑难填,现实中还勉强能时时提醒自己清醒克制,谁料那些被忽视的情绪非但没有被他强行压下,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叫嚣其存在。
这样会吓到她。
可是这何尝不是一种警示?他心中渴求已然到了如此地步,他又能克制多久?
如果他理智尚存,眼下就应该说“我没事”,然后让她去睡觉,他则出屋练剑,让自己重归冷静。
可是……
见她眸中含着隐忧,凑在他身边,好像天地间就剩下他们二人,他便再无法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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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半分大师兄的责任担当。
沈祛机眸中自厌颇深,对自己的行为嗤之以鼻,却本能地放任自流。
言行不一,道貌岸然之辈。
她若知晓她喜欢的沈郎君远不是表面那般光风霁月,温润如玉的君子,会不会对他心生畏惧?
其实他早就显露端倪。
不准她远离,那失控时的一吻……无不将他的心思昭示。
只是,人的本能的确是得寸进尺,以前觉得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可现在发现这远远不够,甚至因为得到的那点甜头,将心中欲望的饕餮引出,只觉心中空泛疼痛更甚。
他再度阖目,不顾此时颓靡。
他明了他的伪饰并不是天衣无缝,可以说是漏洞百出,或许早就被她看穿。
但她并未如他所想那般被吓退,而是待他如常。
这何尝不是无底线的纵容。
更可怕的是他对这样的纵容毫无招架之力,连他也阻挡不了他自己。
不知为何,季姰敏锐地从沈祛机身上感受到一种颓败的心情。
她思索一二,将他乌黑的青丝拢到一旁,拿出一方帕子给他轻轻擦拭额头,就见他黑若鸦羽的眼睫动了动,微拧的眉心并未舒展。
她没有问他梦到了什么,从前她多次做梦,他一次也没有问过。
人做了噩梦之后不会愿意回想,也疲于倾诉,是以这时候陪他待着再好不过。
半晌,就见沈祛机喉结动了动,他并未睁目,只是开口,嗓音有些哑:
“我没事,回去睡吧。”
季姰心道你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息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转了转眼珠,故作了然道:
“那好,我走喽。”
说着,她假意转身走了两步,步子刻意加重,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响。
身后的人仍是一动不动,似乎真的并无不妥,无所谓她来去。
她又迈了几步,悄悄回头望去,就见沈祛机仍是平躺在榻上,姿势并未有任何变化。
烛光微微摇晃,她还是一瞬发现了不同。
如果他的拳头攥得没那么紧的话,当真是毫无破绽。
沈祛机绷住呼吸,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不在那远去的脚步声上。
心中的钝痛愈发剧烈,灵台仍是澄明一片。
这样才好,不会伤到她。
可就在这时,那远去的脚步却骤然转了个方向,急促地朝他奔来,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身上忽地一暖,熟悉的梨花香气霎时萦了满怀。
沈祛机闷哼一声,只觉腰际一紧。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