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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进着,乌压压一片,似黑云压城。
谢既试着甩出几张符,可却无甚作用。季姰和空玄见状对视一眼,前者朝谢既轻声道:
“三师兄,点火吧。”
谢既叉腰站着,琥珀眸眯了眯,捏了个诀施向地面,一条火带顺势拔地而起,在夜中灼灼燃烧,其光刺目。
如他们所料,前进中的魂魄骤然停顿,虽未后退,可行进明显迟滞了。
“小师妹,没想到这法子还真有些作用。”
“魂魄多生于寒阴之地,火为极阳,也算是两者相克。”
季姰深吸了口气,并未放松下来,心中的不安一直盘桓。
她无端记起书中所载,其中一个关键事宜,便是天降流火,神灭鬼族。
眼前的场面与之相比当然是天差地别,凡火不能和流火相较,此为生魂,不是伴煞气而生的鬼族,作用也只是暂时阻挡他们的脚步,谈不上灰飞烟灭。
可为何……她会将二者加以比较?
古来大事皆有星象记载,神灭鬼族之时,荧惑守心,孛星隐于紫薇之垣,狼星见于南天,光同满月。
她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瞧夜空,然弯月如弦,积云当空,并不十分明亮,看不全星斗方位。
季姰眉头微蹙,深呼吸一二,勉强镇定下来。
正当这时,身后正殿光芒大盛,而后一道黑雾从窗中钻出,顷刻散入夜空。
“大师兄?”
她心头一紧,沈祛机亲自作饵,见此情况是有了眉目。
进退两难之际,却听一旁的空玄惊讶出声:
“他们……他们退了!”
季姰闻言隔着火幕往前方瞧去,就见方才重重叠叠的黑影正以惊人的速度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谢既也瞪大了眼睛,火光映在他如落日熔金的眸中烧得更盛,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边。
“小师妹,火烧真这么有用么?”
“我也不知。”
季姰难得更加茫然,心中前所未有的空。
“不论如何,能退就成。”空玄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随即问道:
“我们进去看看沈道友那边?”
两人如梦初醒,对视一眼,跟着空玄往台阶上跑。
一进殿三人皆有些傻眼,虽说对打斗的后果心有预判,眼前的场面还是令人咂舌,供品散落一地,碎片七零八落,窗棂的木头已然断裂,同星罗布材质的帐幔歪七扭八地堆叠在一起,地面和柱子上还凝着霜,化了一半,沁着透明的露珠,仿佛经历了什么巨大天灾。
沈祛机孑然立于一侧,头发难得地有些凌散,一手以剑支地,神色凛然,华服衣摆纤尘不染,同四周的狼狈格格不入,却也并不如从前端方。
季姰两步越过横亘在地上的长木,跑到他面前,将人来回打量了个遍:
“大师兄,你没受伤吧?”
她打量沈祛机的同时,沈祛机的视线亦在她身上逡巡,见她毫发无损,才算稍稍放心,遂摇头。
季姰见状并未松弛心神,提起他一旁衣袖,绕着圈仔仔细细地确认一遍,勉强将注意力收了回来,站到他身侧。
“沈道友没事就好。”空玄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只觉口渴,环视四周再次将一地狼藉收入眼底,只觉此地不应久留。
“大师兄,你方才可引出幕后之人了?”谢既问道。
“确有大妖,但未必完全是主谋。”沈祛机语气沉着。
“诸位道友,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在废墟里站着怪不自在的。”
空玄问道,他是真的急于喝口水润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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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提,几人也确实觉得这不是谈话的地方,得先离开此处,在此之前,还得进行简单收尾。
在空玄的注视下,三人施净尘诀,勉强将殿中收拾出了大概。
“沈道友,其实无需劳驾……”空玄犹豫着,既对加入有心无力,又不能阻止。
“小事一桩罢了,道长你没必要过意不去,而且是我们起的头,还让别人收拾烂摊子不成?”
谢既浑不在意地一笑。
“空玄道长,神像可还安然无恙?”季姰问道。
“放心吧,就在后殿,明日叫人挪过来就是了。”
“差不多了。”谢既叉腰环视了一圈,满意点头,“我们走?”
空玄自然连连称好,引着几人去往禅房。
禅房院中,沈祛机和谢既二人坐在木桌旁,空玄和季姰围着茶炉叽叽喳喳。
“季姑娘,这煮茶一事贫道来就可以了t,你是客人,何不歇一歇?”
“空玄道长信不过我的手艺?”季姰故意问道。
“哪儿能啊,但是眼睁睁看你煮茶,贫道在一旁歇着,实在过意不去。”
“道长无需挂心。”季姰高深莫测地摇摇头,压低了声音,手掩在唇边,“主要是我大师兄喜欢喝我煮的,道长权当沾光便是。”
空玄闻言,瞧瞧瞥了眼那正襟危坐的白衣身影,心下了然。
劝下空玄,季姰拿着草扇,接着扇风。
好在煮茶并不需要花费多少体力和心神,不然沈祛机非得阻止她不可。
没过多久,季姰煮好茶端了过来,几人才围在木桌旁落座,季姰又将茶一一给每个人倒好,才坐了下来,从乾坤袋中拿出几碟干果和甜点。
“贫道可是跟着季姑娘享口福了。”
空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动作不免拘谨。季姰没在意,见状将盘子往前推了推:
“道长自便就是。”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空玄拱手,先吹散茶盏热气,轻抿一口,眼中浮现惊艳神色:
“这茶?”
“不错,是用灵草所制,对修士有益。”季姰笑笑,不甚在意。
沈祛机望着面前的茶盏,沉默半晌,才道:“说正事,方才出现在正殿内的,确是大妖。”
“一引就出来了,这也太草率了。”谢既抱臂,闻言挑眉,“要是道行深的妖族,都会慎之又慎。即便我们用了些手段,令他们一时难以察觉,但大妖能亲自行走,也真是奇怪。”
“不足为奇。”沈祛机神色从容,“如若难以顾及筹谋,说明时间不容此空余,只得冒险行事。”
“大妖急于夺取香火愿力,是为了什么?”季姰问道。
“暂且不知,我同他对峙之时,他浑身皆有伤口,伤势不轻。”沈祛机端起茶盏,“只外伤无妨,若还有内伤,可猜测有急于复原之由。”
“那妖原型为何?”空玄吃了一口糖饼,闻言问道。
“仅凭修为观之不透,打斗之时显出,是狐妖。”
“狐妖倒也无甚稀奇,不过是修为深厚些罢了。”谢既浑不在意地一哂。
沈祛机摇头:“是九尾狐,却不完全,我同他相斗时留意,他是八尾。”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