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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对别人从来是滴水不漏,就知道冲她发脾气。
今天早上,沈祛机还是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来到瑶光院。季姰自然不能当作视而不见,照例给人煮了茶,进而说道:
“大师兄,你要是这么喜欢t我的茶,也不必如此辛苦。”
沈祛机闻言端起茶盏的手一滞,抬眸瞧她,眸中无声询问。
季姰没瞧见他的疑惑,自顾自地弯腰,从柜架下方取出一个长约八寸的木盒,径直打开,放在他面前:
“都给你备好了,我都分好了份数,这里有六十包。”
她从中拈出一个纸包来,夹在指间扬了扬,语气得意:“知道大师兄专门来我这儿就是为了这一口。你确实很有眼光,我用灵土培植的草药和灵果,新配的茶包,大师兄可是头一个尝鲜的。这些都给你,往后大师兄就不用日日来此,耗费灵力来回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这话落地的一瞬间,她似乎从沈祛机眼中瞧见了类似于嘲讽的笑意。
沈祛机沉默半晌,一时不知道是因为他是头一份而喜悦,还是因着她曲解来意,实为嫌他来的频繁而自嘲。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齐聚心头,宛如在瓦砾中碾了一遭。
更令他不适的是,自己又因何产生这种与剑道毫无助益的情绪?
又有什么资格,放任这种情绪流入四肢百骸?
可是他如今偏偏半分应对办法也没有。习剑时所谓灵活应变,见招拆招在这里全然不起作用。对面的少女巧笑倩兮,自以为将心思藏得很好,对他的困惑全然不知,亦永远不会知道。
她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探知的欲.望。
沈祛机压下眸子暗色,试图忽略心里一刹那近乎荒唐的不甘。
是不是等到师尊出关,将这嘱托尽数收回,他才能得以解脱?
心中升起微妙的希冀,他竟有些迫切地期盼师尊早日出关。
这样……他就不必困在此间囹圄了吧?
他开口,语气是压抑不住的疏冷:“师妹倒是贴心。”
季姰没有多想,可是随后沈祛机带她去晨会的路上,全程面色紧绷,一个字也没跟她说。将她放在下面的玉阶上,连眼风也没给她一个,转身就往擎月台那边去了。
这回就算是傻子也能瞧得出他又生气了。
这气真是让季姰十分莫名其妙,那些茶包她可是包了好一阵子,难不成他嫌少?
问他原因他肯定也不会说。沈祛机这人有些地方别扭得很,说他是锯嘴葫芦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季姰可懒得跟他计较。她送茶包确实也有自己的心思在,沈祛机每日早晨雷打不动地在固定的时辰来,害她睡觉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早晨睡过了头,已经连续多日没有睡过安稳觉了,这样下去她可吃不消。
晨会上时间流动似乎都变得慢了许多,季姰揉了揉眼睛,忽觉额头一痛,就见谢既将将收手,显然是方才弹了她一记的罪魁祸首。
“三师兄,你就算无聊也不要拿我消遣。”
季姰无奈扭头,见谢既一脸理所当然的神色,捂住额头。
“二师姐昨日说要回来,我估摸着眼下该到山门了。”
谢既往旁边廊柱一靠,抱臂而立,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懒散样。
“这么快?”
季姰眼睛一亮,昨日听朝绯玉简单同他们通了个信,说回来要和诸位长老禀报要事,内门弟子也需得在场。她还心道得什么时间呢,听他这么一说说不准能赶上晨会。
“按她的速度,差不多了。”
“说来二师姐这次回家,好像去了很久。”季姰若有所思,“是遇上什么事了么?”
“等她说了就知道了。”谢既勾了勾唇,见晨会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干脆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副围棋来,朝季姰一笑,“左右眼下也无聊,要不然咱们来下会棋?”
“不要。”季姰托腮,想也没想就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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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还记着我上回赢你的仇呢?”
谢既俯身,歪头去瞧少女的表情。后者白他一眼,没好气道:
“本人也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围棋一盘时间太久了。”
“这还不简单,换一个就是。”谢既直起腰,又从乾坤袋中翻翻捡捡,找出副叶子戏来,放到季姰面前,“这个总可以了?”
季姰有些心动,还是不死心地嘴硬道:“你的乾坤袋里怎么总装着这些东西?”
“收起你话里的蔑视,玩乐才是人生头号正经事,你现在不也用上了?”
谢既轻嗤一声,席地而坐,开始洗牌,修长的手在牌堆上游走,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周围的其他弟子显然习惯谢既这不合时宜的做派,皆瞥了眼就见怪不怪地转过头去。
季姰见状默了默,片刻才道:“也不知你在大家眼中是什么形象。”
“我管那么多作甚。”谢既一哂,浑不在意地将牌洗好,往案上一扣,朝季姰眨了眨眼睛,“输的人负责这个月的藏书阁清点,敢不敢?”
“那三师兄可得小心了。”
季姰柳眉一挑,一派严阵以待。
但这摸鱼并未进行下去。谢既刚发好牌,就见卫澜悠哉走了过来,说是让去擎月台集合。
季姰下意识回头望去,就见台上有一女子傲然独立,玄色衣袂同青丝一齐翻飞,正是朝绯玉。
“二师姐什么时候到的擎月台?”
季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惊愕。
谢既倒是见怪不怪,只得将叶子牌收起来,站起身道:
“走吧,看看她要说什么。”
三人疾步往擎月台前进。许是照顾季姰的体能,谢既并未走得很快,甚至比季姰还要慢上两步,惹得卫澜频频回头。
“对不住了,卫师弟。”谢既咧嘴一笑,琥珀眸中半分歉意也无,“今天觉得脚不得劲,走不太快,你先行一步吧。”
“不打紧,谢师兄若是情况严重,可以来杏林峰找我师尊瞧瞧。”
卫澜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语气甚至十分友好。季姰听不得这种无聊的唇枪舌剑,睨了谢既一眼,加快了脚步。
谢既有些不悦地“啧”了一声,心道卫澜这小子太不识好歹,自己想尽法子能让季姰走得舒坦些,还是被他一句话破坏了。于是也无暇计较,跟着前方的少女走去了。
大约半炷香的功夫,三人总算走到了擎月台,其他内门弟子也陆续到了,自觉列队站在一旁。
坐上三位长老神色严肃,显然已经听完朝绯玉禀明的大致情况。一旁的沈祛机站起身,敛了眉目,缓步走到季姰和谢既身侧,短短几步路也走得十分赏心悦目,从容且惹眼。
“如今妖界入口移位,背后原因不明。且人间异事频出,其中定有祸端。”朝绯玉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