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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扫过一眼屋内,并无沈祛机的身影,在她意料之内。
沈祛机多年蝉联魁首,如今还得代掌悬星峰诸般事宜,因而早就无需再上通识百晓课。
听说他还亲自登门,同镜昱真人表示歉意。后者自然很是理解,免了他这门课业。
但季姰并不敢擅自依葫芦画瓢。
一是她唯得一次第一,就这般急不可耐地不想上课,未免显得过于狂妄,毕竟连沈祛机都没这么做;
二是她也明了,沈祛机能如此行事的原因不单是知识学尽那么浅显,背后更是数年得门中倚重,她满打满算也就入门将将一年,且到底不是修士,因而并无类似“恃才傲物”的依仗。
此次在百晓大会露脸,得罪的人已经不知凡几,在其他方面自然得低调,不留话柄。
诸般考量之下,季姰还是得来上课。往好处想,在落雁峰,下了课就能正好同姜令杳一道找地方玩乐。
百般思绪付与一瞬,季姰眨了眨眼,见裴行期微微侧头瞧了她一眼,眸中神色难明。
哦,忘了这回有没有得罪他了。
镜昱真人所问的问题也正是许多人的疑问,但目的不在于经验,在于窥探。
“回长老的话,”她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虽说试炼中千般变化,到底不离其宗。书上说‘日薄星回,穹天所以纪物’,古往今来,无论何界诸事,皆发生在天穹之下。弟子偶然学得几分推演皮毛,故解题能快上一二,不足为奇。”
这话在众人听来云里雾里,有些晦涩,说了又好像没说。但镜昱真人闻言却是频频点头,显然知晓其中关窍,亦不再相问。
应付完问话,季姰面不改色地坐下,待各方目光散去,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阿姰很厉害。”
姜令杳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冲她在案下竖起大拇指,满脸都是“不愧是你”的赞叹。
季姰一摊手,故作无奈之色,而后左右瞧了瞧,从案下抽出一本话本子,打算趁机消遣消遣。
“这不太好吧,万一被我师尊瞧见了……”
姜令杳有些紧张。
“怕什么,你看长老讲得那么入迷,没心思关注我们干什么。”季姰不知可否地抬头往前望了一眼,“放心,有福同享,我这本看完就借你。”
“好……”
姜令杳下定决心般地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坐得直了些,还将案上书卷往高堆了堆,算是给季姰掩护一二。
下了课之后,两人一道来到姜令杳所在的朱雀院。
煦色韶光,葱蔚洇润。一头雪白的狮子趴在草地上t打盹,不甚惬意,悠然自得。
“越越!”
姜令杳轻唤一声,那只狮子闻声睁开眼睛,猛地直起身子,朝这边跑了两步,径直冲向了——
季姰手里的灵果。
姜令杳:“……”
“吃吧吃吧,今天你福气好,我正好带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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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姰笑眯眯地摸了摸越越的头,后者很是受用地“嗷”了一声,衔着灵果走到廊下。
“真是有了吃的忘了主人。”姜令杳无奈地摇了摇头,引着季姰到亭中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谢谢令杳。”
“看你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向来是研究大有进展?”
姜令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问道。
“也不算是,就是需要忙的事务繁杂,难以抽身。”
“说起来,前阵子你不是同我说,要搬去杏林峰暂住一阵么?”姜令杳有些疑惑地眨眼,“怎么又搁置了?”
想起来这件事就无语。
季姰闻言无奈地长呼出口气,往桌子边一靠,语气发闷:
“都不是搁置,是彻底没戏。”
“啊?为何?”
“我大师兄不让。”季姰手撑着太阳穴,颇有怨念地摇了摇头,“他非要觉得我在杏林峰不安全。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这可是月微宫啊,仙门第一,随便哪个角落都安全的离谱好吗!”
“这么说的话,沈师兄确实有些……”姜令杳为难地皱起脸。
“把有些去掉,他就是有问题。”季姰可算是能找人倒些苦水,一脸的苦大仇深,“大清早站在我院子里也不动,给我吓一跳不说,问他他也不开口,还得我哄着他告诉我。结果呢,目的就是不让我搬走。”
“你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在慈宁长老那边能出什么事?诶,他可好,就是不让,还搬出师尊的话来压我。”季姰越说越气,语调都不自觉地高了几分,“而且还算不清账,觉得每日去杏林峰确认我的状况浪费灵力,又不肯同长老联络了事,结果给出的解决方案是每天送我去,这不是更浪费灵力吗?真是搞不明白。我算是知道了,归根到底还是对我在百晓大会赢了他耿耿于怀,想着法子磋磨我呢。”
一长串话说完,季姰捂住心口好一阵平复,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就是,有没有可能……”姜令杳见状赶紧拎起茶壶给她续满,“有没有可能是沈师兄不想让你搬走?”
“他自然是不愿,人当然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方便。”季姰没当回事,“也是赖我师尊,命他看着我就算了话也没说明白,到头来解释权落在他手里了。”
瞧着季姰满脸的生无可恋,姜令杳试图从侧面入手,于是道:
“最近外界传言你可注意过?有人说你因赢得第一受沈师兄冷眼,待不下去了才总往外跑。”
“知道,这么离谱的传闻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季姰轻嗤,她巴不得沈祛机能冷她一阵。
“不错,从你话中不难得知,此事是无稽之谈。”姜令杳笑笑,语气柔和,“还有一种说法想必你也知道,说沈祛机痴情甘愿当第二名,把第一拱手相让于你。”
“这更不可能好吗,我是凭本事得的,他没赢过我是他的问题。”
“是的,由此其实可以说明,沈师兄并未因此冷待甚至磋磨你。”姜令杳试图总结,“但他还是不愿你搬走,即便是暂时。而且说实话,你若在杏林峰,比在悬星峰更让他省力。那就说明他也不是为了图管人方便。”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我倒是觉得,外界所传沈师兄痴情虽然言过其实,但他的确是很在乎你,不想你离他太远。”
季姰闻言沉默半晌,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她当然知道沈祛机在乎她,这也是她为之努力的目的。
从一开始的因为师尊命令而不得不在乎她的身体状况,到如今月下谈心,解怨释结。虽说两人之间并未将话完全说开,可总能心平气和,不带偏见地谈论一些事情了。
能让沈祛机不加掩饰、顺从本心地对她说出心中所想,这无疑意味着在意。而季姰要的也是这样的在意,离他越近,越了解他,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