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后者虽有要事得忙,闻讯还是对她大加赞赏,夸了她近半个时辰。

季姰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有空就往杏林峰跑。期间还同姜令杳一块待过几回,且还去六方桃谷找过两回陈留——

不过不是为了玩乐。陈留那一手几近“枯木逢春”的本领给季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很快就从中发现了自己可用的地方,于是就拜托他一同研究灵土。

这样一番下来,她除了睡觉,在悬星峰驻足的时间愈发变少,一睁眼不是杏林峰就是落雁峰,再不济就是六方桃谷。

“大师兄,再这么下去,小师妹该改拜别的长老了。”

谢既擦着软剑,靠在廊下出声道。

偌大的泰宁殿后殿,烛火幽微,湖明月影,傍晚风一吹过,掀动廊桥鲛绡轻晃,孤冷出尘。

沈祛机闻言倒无甚反应,淡定地将手中书册翻过一页,头也不抬:

“由着她去吧。”

“啧,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变脸快。”谢既抬手,将手中软剑打量个来回,“咱们这安静,外头可就热闹了。要么说你痴情把第一拱手送给小师妹,要么说你俩因百晓大会心生间隙,小师妹遭到冷落最近才不爱在悬星峰待。虽说截然相反,但都甚嚣尘上,我瞧着这两拨人都要打起来了。”

“你既有心旁观,不如趁机将人名收集了上报给各峰长老,让他们多布置课业便是。”

“这么残忍的事我可下不去手。”谢既连连摇头,将剑一收,悠哉起身,仪态懒散,“我得回去了,明天一早还得去帮那丫头搬东西。”

“搬东西?”

沈祛机总算有了点反应,将视线从书卷移开来,眉心一动。

“是啊,她没跟你说吗?”谢既完全没意识到对面人身上的凛然,“小师妹说最近总在杏林峰那边忙不过来,正好慈宁长老相邀,她打算搬过去暂住一阵时日,说是什么方便研究。”

【作者有话说】

谁看似淡定其实破防我不说~

比心~

第26章 当观水月

天明欲曙,东方既白。

如今海棠花期将过,瑶光院中不再遍地香雪。许多绿叶抽枝发芽,层层叠叠,在院中投下一片阴凉树影。

季姰打着哈欠坐起身来,随意找出件外衣披上,走出卧房开始洗漱。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皎白的脸上并无多少血色,眼下乌青若隐若现。

昨日收拾东西收拾到后半夜,虽然暂住一阵并不需要带很多东西,季姰还是认真盘点了一阵。什么医书、药草、纸笔等一些研究记录用的东西,还有衣物、话本子等杂七杂八的玩意,通通规整好放入乾坤袋,属实是给她累得不行。

季姰本以为自己会睡得很沉。不过不知是亢奋,还是挂念着明早等谢既来搬花盆,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甚至醒的比她平日还要早。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阵,最终还是认命一般地起床了。

简单洗漱一番,季姰打算先去后院厨房。

盘发太耗时辰,她最近忙,大多时候只用一支银簪简单盘起就是。眼下更是连盘都未盘,满头青丝尽数披散,毫无修饰,如芰荷随风散开,施施然探出的白芙蕖,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她趿拉着鞋,打着哈欠推开屋门,不经意望过去,就见本应空无一人的院中,有个白色的影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宛如玉雕。

这是见鬼了?

季姰思维迟钝地眨了眨眼,然后木然地把门“咔嚓”关上了。

片刻后,她试探性地再打开门一瞧——

那道人影还站在树下。

不是幻觉。

季姰定了定神,方才的困意已然不翼而飞。她深吸口气,迈出门槛,走近了两步再一瞧,那身影亦闻声回头。

是沈祛机。

大清早的他立在这里作甚?

说不上是不是心下一松,季姰如释重负地长呼出口气,紧蹙的眉头还未完全舒展开,声音也带着没消散的起床气,听起来有些埋怨:

“大师兄你这么早立在这装神弄鬼作甚,吓死个人了。”

说着她也不客气,拉着沈祛机的袖子借力,俯下身将鞋子穿好。再起身时沈祛机也没出声,她懒得多问,松开他的袖子强撑着眼皮往厨房走。

她步子迈得不算很快,也能感觉到他跟在自己身后。真是奇怪了,来得这么早什么也不说,难不成是来观察她做早饭来了?

季姰想翻白眼,打了个哈欠才将这念头压下去。困意逐渐消散,她挡哈欠的手忽地一滞。

方才摸着沈祛机的袖子好像有点潮。

他不会在院子里待了半宿吧!

不可能,沈祛机又没病。

季姰摇摇头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心道可能是早晨起雾所致。

熟练地将粳米粥和一个桃子状的豆包放入蒸笼,用火石燃火。季姰起身,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沈祛机,到底还是输给他了,又转身从檀木柜上拿出早就配好的茶饮,倒入茶壶里煮沸。

不问就不开口的锯嘴葫芦。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季姰将东西一一端到木桌上,见沈祛机还是如玉雕一般伫立在那儿,只得过去拽他衣角,将人拉到桌旁按着坐下——

好在这个过程比她想象的容易,沈祛机没有抗拒之意。

季姰将煮好的茶倒入杯中,而后往他面前一推,遂问道:

“好了,这位沉默是金的沈郎君,能不能说说你一大早来我这儿要作甚?”

听了那带着调侃之意的称呼,沈祛机还是不自觉地蜷起手指。

历来叫他的称呼也有很多,最常见的譬如沈师兄、大师兄、小沈和沈道友、沈道长之类,再或就是连名带姓地叫。在人间有要务时,也被人称呼过公子,本应司空见惯。

沈郎君听着像人间什么世家公子,按理说再正常不过。

但这称呼从季姰口中说出,怎么都带着点别的意味。即便她无此初衷,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就像是羽毛拂过耳畔那一瞬间。

沈祛机出神半晌,直到那芙蓉面凑得很近才回转心神,不自觉地往后一仰,猛地攥紧手中茶杯。

“怎么招呼你都不应,大师兄你最近怎么总是走神。”

季姰一头雾水地坐回去,拿起红豆包咬了一口。

沈祛机轻咳一声,压下心头异样,总算淡声问道:

“你要搬去杏林峰?”

季姰咀嚼的动作一顿,继而点点头,含糊回答:

“不错,最近在杏林峰有许多事要忙,来回跑顾不过来。正好慈宁长老邀我在那边住一阵,我觉得也方便,就答应了。”

“为何不同我说一声?”

“小事嘛,不值得专门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小事也专程告诉了谢既,还央他帮忙。

沈祛机一哂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