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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不同,一袭月白纱衣如笼轻烟,端的是君子无双,仙姿初具。

他并指,念了道诀,一道金光自二人身旁聚拢成光团,将他们护在其中,遍地阴冷好似突然失灵,寻不得半分痕迹。

而后沈祛机召出霜拭,朝季姰伸手,“上来。”

“我有个小问题。”季姰不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大师兄既有如此术法,为何我还需得披狐裘御寒?”

“此地灵气有异,不确定我的灵力能维持多久。”

沈祛机抿唇,见季姰还不伸手,直接俯身将她拎到剑上,顺手扎紧她狐裘锦绳。

“诶!”季姰下意识地抓住沈祛机双臂,瞪大了眼睛,“那你的披风呢?”

闻言沈祛机眉头一挑,似觉诧异,“此地黑不见底,看不出高度。”

看不见才更可怕吧!而且他为什么直接给她拎起来啊,她不要面子的么?

季姰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怀疑沈祛机被迫妥协于师尊后心也扭曲了,变着法地阴阳怪气。

“我害怕,”她摇头,“我这人若受惊吓,说不准就得发个烧卧床不起。”

当然没有那么夸张。沈祛机心如明镜,之前也御剑那么多次,她除了紧锢着他不肯撒手之外,并无半点不适。

但亦有不同,换作之前,她必不肯将“害怕”二字宣之于口。

他无意探究季姰这般转变原因为何,毕竟这与他并无关系。

面面相觑片刻,季姰只觉眼前一暗,有什么遮住了视线。沈祛机抬手将观音兜往下一拉,盖住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而后将人抵在心口,驭剑而下。

此地有神堕灵识,就算过了百年,威压也未完全散去。因而平常可破光阴的霜拭,如今只载着两人缓缓而下,如流光迟滞,难坠长夜。

耳边风声猎猎,季姰想扭头观察四周,却动不得半分——沈祛机的手牢牢压住她的后脑,无甚力道,但难以挣脱。

至于到如此地步么?

她暗暗叹气,心道自己要是哪天擦破点皮是不是得给沈祛机得罪了。

师尊这一闭关就是大半年,还不许任何人打扰。不然她早就得去找师尊,让他同沈祛机好好说说这看顾具体是什么概念,该不该到这种程度。

说句不好听的,她爹季宁川都不曾如此。

可是这是不是意味着在意?季姰无法确定,打从她入门以来沈祛机便是如此,除了她去无念崖那次意外再无纰漏。难不成是因为这个让他宁过之也绝无不及?

但仅以此为依凭并不长久。一来她的身体自入门起就在调理,虽进展缓慢但迟早会好转;二是她也爱惜自己,不太希望真如话本子中那般,用伤害自己为代价挽留他人。如此以来,这样浮于表面的在意早晚得烟消云散。

而且这样的限制不利于行,更谈不上自由。

她要的在意,是悠哉游哉瞧对方囚于心笼,负隅顽抗不得,最终引颈受戮;而非令自己囿于方寸,眼睁睁看着人心思作结,将她缚于尘网。

棋局已经开始,她无处可退,也无意退却。

心绪百转,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终于落到崖下石台。沈祛机这才松开她,收了霜拭,牵着人稳稳站在石洞前。

“三师兄就在这里吗?”

“嗯。”沈祛机点头。

少女四下打量,余光没分给他丝毫,柳眉微蹙,满是忧虑之色:“就算是受罚,这里也过于破败了。三师兄如何受的住。”

季姰自顾自地喃喃,全然沉浸在担忧之中,不曾看见身旁人眼底的冷意。只一瞬,却足以令人忧惧。

沈祛机勾勾嘴角,笑意不显。他垂眸瞥过二人交叠的手,她近来似乎已经习惯,忘了挣脱。

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收的更紧了些,淡然出声:“再不进去灵力该失效了。”

少女闻言一怔,抬脚就欲疾步往洞中走去,但因为手还被沈祛机牵着,即便着急也快不得。

“当心脚下。”

后者终于出声,牵着她往里走去。

【作者有话说】

季姰:这里这么冷,三师兄不会冻着吧

沈祛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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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再问其心

石洞中烛光忽明忽灭,中间有个供台,神龛上却空无一物。犀烛高悬,照见左侧草席上横卧的身影。察觉来人他毫不意外,抬眉,睁开琥珀色的眸子。

“三师兄!”

季姰挣开沈祛机的手,上前几步。后者也只得亦步亦趋,免得季姰踏出光圈之外。

“能来这儿看我,费了不少功夫吧。”谢既见状也未起身,同沈祛机对视一眼,而后才瞧向季姰,咧嘴一笑,露出一颗虎牙,“没白疼你。”

季姰没理会他的调侃,上下打量他个来回,见他懒散依旧,不像是有何痛苦,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无大碍就好,不然我终归良心不安。”

“那玩意我都不稀t罕,你不安什么。”

谢既终于直起身来,但只维持一瞬,而后他就歪歪扭扭地靠在石壁上,好似没有骨头。

“好,知道你最没良心。”季姰闻言白了他一眼,不再同他扯皮,自顾自地从储物囊中往外掏东西:毛毯、枕头、话本子,还有一壶杨梅饮。

“当我跟你一样娇气啊。”谢既一哂,眸色却柔和,好似落日熔金。

“那我拿回去?”

闻言季姰作势就要往回收,谢既一下坐起来,连忙制止:“我就说说,你真忍心么?”

“有人就多余长嘴。”季姰不理会他,低头整理自己拿出来的东西。

“那也比当锯嘴葫芦来得自在。”谢既不以为意,说话间再次同沈祛机对上视线,心道不好,这话听起来意有所指,他可没有这个意思。于是清了清嗓子,不由得坐得端正了些。

二人插科打诨,氛围明快,其乐融融。即便季姰与沈祛机罩在同一个光圈内,方才还牵着手,终归仍是貌合神离,各怀心思;而她同谢既虽光暗相隔,却是倾盖如故,意气相投,旁人难以融入。

自季姰入门以来就是如此,从来如是。

沈祛机再清楚不过,季姰对自己的本能排斥,同他当时不愿看顾她大抵类似。这自然公平,无谓怨憎。与剑道无关,他便无意为此牵引心神。

从何种道义来说都无纰漏。他们互不相欠,也无因果,勉强凑一起是师命难违,哪天分道扬镳也会干脆利落。

他如此想过数次,甚至吹毛求疵亦无法找出任何能辩驳这一事实的道理来。也曾试图远离忽视,偏生季姰是个没心没肺的,敬而远之也要凑到他面前。

那便不回避也罢。沈祛机灵台依旧清明,连困惑也澄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情绪在他识海中漂浮不定,雾霭沉沉,似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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