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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到了。”

沈祛机说着,往旁边让了一步。季姰松开手,从他身旁绕过,只见目之所及之处,洞壁,地面,皆隐有幽光,正是慈宁真人给她的灵土。

“这么多?”

季姰两眼放光,俯下身去掬起一捧,有些难以置信。沈祛机见状也勾勾嘴角,淡道:“如此可够你研究?”

然而季姰完全未理会沈祛机所问,兴奋地起身,扬声喊道:“发财了!”

“……”

*

沈祛机由着季姰高兴了好一阵,二人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夕垣谷的灵土无法装入储物囊。

两人面面相觑,季姰眸子黑亮,传达的意思非常简单明了:你看我能拿得动吗?

最后还是沈t祛机从储物囊中翻出个能充当麻袋的东西来,而后他就在前面往里面装土。季姰觉得无聊,就想四处逛逛,二话不说就往洞口走,刚迈动步子,沈祛机就拉住她,往她的手里塞了个夜明珠,用以照明。

其实也没有那么暗,但季姰还是从善如流地收下了。她拿着那颗夜明珠打量一阵,又举起来对着洞壁上嵌着那些比了比,貌似不太一样——她手里这颗明显更大,也更亮,其中还隐隐有幽蓝流光,漂亮极了。

她方圆三寸亮如白昼,季姰一时还不太适应,举着那珠子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忽地一顿。

他方才进山洞之时怎么不拿出来?

季姰费解地蹙眉,愣怔一瞬便不再纠结,反正她向来也摸不准沈祛机所想为何,不然也不至于让套近乎计划中道崩殂,转而走入偏门。

由于看得清,季姰往外走的路很是顺利,照他俩来时快上许多。走出洞口那一瞬,季她抬手挡在额前,半眯着眼去瞧天边的金云,将赤红天色的不祥之感冲淡几分,显得有些喜庆,像是过年时候集市上卖那些金字红底的对联。

端详片刻,季姰打算将夜明珠先收在储物囊中,刚将珠子放进去,季姰正要收好,余光一瞥似乎瞧见什么,脸色霎时大变,嘴角立刻落了下去。

犹豫半晌,她朝洞里张望几回,确认沈祛机暂时还未往外走,才小心地从储物囊中将东西拿了出来——

正是她爹留给她的那把弓。

此弓形态天成,蓝红相融,然从来冷凝。可她此时分明瞧见弓身的色泽竟如有了生命般开始流动,宛若壁画中所画那般,岩浆与碧海倾斜而出,令人瞠目。

她一边频频张望洞口,一边不知所措地仔细盯着手中流动的弓。不过这现象并未维持许久,动了几息就又恢复如初,好似方才那一幕是她的错觉。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把弓对夕垣谷有感应?

季姰感到呼吸都不太顺,又将那弓来回打量片刻,才赶忙收回储物囊。

她隐隐觉得此地并不在月微宫,但暂时无法确认。这把弓是不是能一直对夕垣谷有感应也不得而知。

看来她得好好查证一番,毕竟她的直觉,尤其是来自她记忆中认知的直觉向来不会错。可若她认为此地亲切,为何不像从前那般清楚认知呢?

季姰脑子一团乱,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得找机会再来探究,今日种种事发实在突然。她站在洞口平复好一阵,才返回洞中去找沈祛机。

于是沈祛机扛着一麻袋灵土同季姰回到了瑶光院。

“大师兄辛苦,喝点水。”

季姰将茶杯递过去,摆出她的招牌微笑。沈祛机接过,却没喝,不知在思考什么。

“大师兄想到什么了?”

季姰歪头,望着对面端坐那人。即便刚扛回来一袋土,他也未见狼狈,从容依旧。

“你打算用这些灵土种些什么?”沈祛机不答反问。有之前那一出季姰也无意再隐瞒,指向廊下那盆长得正好的麦苗,“先能满足三餐。”

闻言沈祛机却是摇头,“灵土有限,还是种药草为宜。你若实在想做饭,我给你找些米面调料来就是,至于蔬果先买些来放在储物囊中以免腐坏,你又何必舍近求远?”

对哦,她怎么就没想到如此?那她大费周章,绕了这么大弯有什么用?

季姰扶额,不愿面对,想来想去都是沈祛机的错。他若早些同意,自己何必白费心思,到头来还要被他看穿。

但若是如此,自己还未必能发现她的弓同夕垣谷有感应。

如何都不能尽善尽美,她和沈祛机还真是犯冲。

她正在心里无声谴责,沈祛机却把手伸将过来,越过石桌,到她面前。玉白修长的手里握着一块黑漆漆的物什,上面还篆刻着一道赤色的火焰图案。

季姰没接,看向沈祛机,无声疑问。

“燃火之用。月微宫没有柴火。”沈祛机眸色微敛,见状解释。

“哦,多谢大师兄。”

季姰将那火石从沈祛机手心拈出,指尖相触,一瞬既分。后者面不改色的收回手,食指无意识地在拇指上捻了捻。

她拿着火石打量片刻,心道自己下一趟山竟然这么有用,挨罚聊胜于无,再看眼前人,可还有半分前一阵对她敬而远之的态度么?

看来沈祛机的内心博弈还是没胜过师尊的压力。

说不上得意与否,季姰此时更觉无奈。不过事已至此,她倒也不会再推辞却步,那就实在太假了。虽不能心安理得,但尽量不多亏欠就是。

有利有弊,今后自己想下山怕是更难。

季姰转了转眼珠,心道若是能劝动沈祛机同她一起也不是不行,就是得看她下山去干什么。但归根结底她还是更愿意和谢既一道,毕竟谢既为人随意,同他一起之时无需心存顾忌。

哦,想到这里她才想到谢既应该还在无忧崖面壁思过呢。这回谢既怎么说也是受自己牵连,季姰心里到底过意不去。而且打从她回到月微宫,就被沈祛机拉着直奔泰宁殿,也不知朝绯玉去了何处。按她的脾气,自己应该早就见到她,并听其长达半小时的批评才合情合理。结果偌大的悬星峰现在好似惟余他们两个人,怎么着都有些别扭。

她偷偷瞥了眼闭目养神的沈祛机,一时间不知如何措辞。

许是季姰瞧的太频繁,沈祛机并未睁眼,平静开口:“说。”

季姰被抓包一个机灵,但也已经习惯。毕竟人家是未来神仙,五感较常人灵敏实属再正常不过。

“昨日回来就没见到二师姐,她可是有事?”季姰决定先从容易的问起。

“她未接到家中传信,回去看是何情况。”

“这样啊。”季姰有些心虚地低头,心道前两日朝绯玉让自己给大师兄带话应该就是商量此事,但自己当时一心试探沈祛机,想以此事为饵未成,于是就抛诸脑后了。

空气静默半晌,她才由犹豫着开口,语气明显小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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