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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祛机如今的态度倒是让她犯了难——不等她避之不及,他倒先忍无可忍,这对她实行套近乎计划十分不利。
装病没用,要不然她惹个祸?
季姰挠挠头,若是惹祸,这个尺度还真不好把握。毕竟自己入门以来一直安分守己,要是真惹什么弥天大祸出来,保不齐明个就得卷铺盖走人。
正想着,眼前率先浮现出一个人来。
季姰一边想一边点头。
说起惹祸,谁能比谢既更有经验?这回她高低得去请教请教,此事就能迎刃而解。
思考一番,季姰只觉豁然开朗。她无心在天枢院逗留,兴冲冲地往外走去,不曾得见竹影掩映间那长身鹤立的身影。
见她离开,沈祛机在原地默然良久。
发带随风拂过他的下颌,他垂眸,终于往院中走去。
*
开阳院内,梧桐树下。
谢既抬手从树上揪了片树叶,随意吹出一曲小调。听到季姰的来意,他挑眉,并不意外,只是点点头,眼里充满欣慰:
“小师妹你终于开窍了。”
“什么开窍?”
“不变成呆子的开窍。”
季姰抿嘴,感觉挨骂的不止她一个。
“三师兄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这算什么,”谢既轻嗤,浑不在意地将叶子一扔,“我早就说过你的情敌是大师兄那把剑。”
“纠正一下,不是情敌。”
“随你怎么说,反正目的是差不多。”
谢既打了个哈欠,双臂弯折垫在脑后,微扬下巴,似乎成竹在胸。
“这么说三师兄有办法?”
“那当然,我是什么人啊,这点事能难住我我还混不混了。”
“那么就请惹祸大师分享一下经验见解。”
谢既故作高深地仰头望天,也不说话。季姰了然,走到一旁倒了杯茶,双手奉上。
“这回可以说了吗?三师兄是不是能把大师兄的剑偷出来?”
“想什么呢,”谢既闻言差点呛住,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眉心,“我说你的情敌是剑,可不代表要从那死物下手,重点还是人。”
“人?”季姰不明所以。
“就是你?”
“我?”
“没错。”
“可我方才试过了,如今我咳嗽大师兄都无动于衷。”
“咳嗽不算什么,方法是现成的。”谢既将茶一饮而尽,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像只懒洋洋的狸花猫:“小师妹上回说想吃鹤州的黄酒酱鸭来着吧。”
“是啊,”季姰歪头,眼珠动了动,好似意识到什么,“你是说……”
“我方才算了一卦,今日就是吃鸭子的黄道吉日。时不我待,我们现在就去。”
“要不要先同朝师姐说一声……”
“打住,二师姐可禁不住大师兄的盘问。此事你知我知,不许往外说知道没?”
谢既拍了拍季姰t的头顶,后者只好点头:
“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季姰:躲着我?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沈祛机:让你走你还真走了:)
第14章 鹤州之行
计划简单敲定,二人立即就下山了。
季姰起初还有些担心,毕竟朝绯玉耳提面命近来不是很太平,谢既又是被三令五申不准下山的,两人此举无疑是作死挑衅。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谢既的脚步,头一回离经叛道,多少有些胆战心惊。
见少女左顾右盼,眼珠不停地转来转去,谢既嗤笑一声,语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芝麻大点的胆量还央我带你去惹祸,逞什么强。”
“因为你没同我说具体是去作甚。”
季姰挺直背脊,强撑着体面,“咱们现在不仅是师兄妹,还是队友,你要做什么总得先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简单啊,”谢既在原地停顿一下,等着季姰走上前来,揽住她的肩膀,头凑过去,眼神阴翳,“烧杀抢掠,栽赃嫁祸。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三师兄!”
眼瞧着少女要炸毛,谢既的面色反倒柔和下来,抬手揉揉她的头顺毛:
“开玩笑的,我可是正经好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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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姰别过脸去不理他。
谢既不甚在意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塞在季姰手里。纵然生气,可此时好奇心还是压过了愤懑,季姰瞄了他一眼,低头打开了纸包。
是一包蜜饯樱桃,色如红玉,颗颗分明,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季姰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语气冷硬道:
“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
“那是自然,收买你何止千金,买你一个笑脸就行。”
谢既低下头去,见少女仍拧着眉,视线还在手中的纸包上不肯移开,似乎在纠结是不是应该硬气点不吃人嘴短。他哪儿有这耐心,伸出两根指头,径直在少女腮边一勾,扯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脸来。
季姰瞪他,谢既却是一笑,满意地点头,而后召唤出一柄巨大的玉汤匙。
“……”
这又是什么东西?
瞧见季姰难以名状的眼神,谢既得意地勾勾嘴角:“没见过吧。”
“的确没见过。”季姰点点头,感叹道:“不曾想三师兄要用这么大的勺子吃饭,胃可纳海,饕餮也得自愧不如。”
“说什么呢,”谢既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这回真要被气晕过去,“这是司南!”
季姰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她记得谢既的护身法宝不是这个,看来他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这回换谢既懒得理她了。只见他右眼一亮,一道淡绿光芒覆在司南之上,而后化为数十道整齐相交的细密光线,朝天地间散落延伸出去,似是以天地为盘。而后他收了灵力,拉着季姰坐在司南的“勺子”上。
“这是?”
“你不会真想走着去鹤州吧,”谢既睨她一眼,“那我可无法奉陪。而且出宫门之时我虽施法藏住了咱们的气息,保不齐他俩另有办法追踪咱们的位置。方才也是将你我的气息从天地间隐去了。”
“隐去?那岂不是可以隐匿身形,任意妄为?”
季姰有些雀跃,就见谢既摇头,叹了口气:
“只是让人无法凭灵力相关追踪到我们的位置而已,普通人还是能瞧见我们。况且只能维持一日。”
好像有些鸡肋。
季姰小心翼翼地将纸包收好,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
“我们早晚得回去,按门规咱们会受到什么惩罚?”
“怎么,怕了?”
“主要是有个心理准备。”
“我想想啊……”谢既故作沉思,对上少女满是警告的眸子,知道她这是不让他随口胡说了,便也正经了几分,半晌才道:
“以往我犯的事比这些严重得多,师尊也就是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