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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派人去玉荷宫察看,惠妃的尸身仍停在殿中,不得安葬。”

福海听卿云如此说来,忙辩解道:“启禀太子,非是奴才刁难,只是……只是上头流程慢些,这小太监分明说惠妃不是什么正经主子,不着急,以此事再三邀奴才见面,奴才也是怕惠妃娘娘尸身有恙,今日才来玉荷宫相见,听得这小太监说玉荷宫中污糟,这才随他到了这听凤池附近……”

“你胡说!”卿云忽然声高,哭诉道,“皇上慈心,收容前朝废妃,一应料理,是你百般推诿,不但要贪了惠妃的收殓丧葬之物,还要我一同行夹带之事才肯饶我!”

福海听得卿云猛然喊出夹带之事,真真这才是三魂丢了七魄,口舌僵硬,面色发青,知晓今日是完了,便是太子素有宽厚之名,侥幸能活命,回去之后,师傅也不会饶他,还不如立时死在这里来得干净痛快。

李照听他二人来回辩解,眉峰渐渐蹙起,再见福海瘫软在地的模样,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将这两人带回东宫审问。”

*

东宫内殿,李照漫坐长椅之上持卷审阅,一旁贴身太监长龄奉了茶,“太子殿下,这是新岁的蒙顶甘露,您试试。”

“搁这吧。”

长龄轻轻把茶放下。

鎏金香炉烟气袅袅,李照看了两页看不下去,将书扔在一侧,品了品茶,不甚喜欢,又把茶搁下,目光望向淡绿纱窗,神情若有所思,须臾之后,他缓缓道:“长龄,你今年多大?”

“二十一了。”

“二十一……”李照轻轻念着,“你跟在我身边也快十三年了。”

“是,能伺候太子殿下是奴才的福气。”

李照道:“宫中太监素有夹带之风?”

长龄微微一怔,立即跪下,他不敢看太子,只觉太子的目光落在肩头似有千斤之重,片刻斟酌之后,他回道:“奴才长居东宫,宫中众人恪守本分,不敢逾矩半分。”

“东宫的太监不敢,那别宫的太监便敢了?”

“奴才不知。”

李照瞥了长龄一眼,又瞥一眼,拿起书卷轻敲了下长龄的头,“你呀,总是谨慎,实话实说,难道还怕孤会生气?”

长龄道:“太子仁厚,奴才是实话实说,您是知道的,奴才鲜少往东宫外去,是真不知晓。”

李照知他性子,不愿再多为难,便道:“下去吧。”

长龄起身要退,又被李照叫住,“这茶赏你了。”

“谢太子殿下。”

长龄端着茶步步后退,到了殿外,其余太监们都眼巴巴地瞧他。

今日太子回宫,带了两个太监说是要审问,太子一向善待宫人,如此阵仗,叫众人不免心慌。

长龄出来,神色如常,对他们轻轻摇头,众人这才安心。

半个时辰后,率更令前来回禀太子。

“太子殿下,此事恐怕不简单。”

李照听闻,放下手中的笔,抬眼望去,“怎么个不简单法?”

“臣已细细查问,对了两人口供,原不是什么大事,两个太监起了龃龉罢了,只是夹带之事,事涉甚广,那玉荷宫的小太监说他师傅原在内仆局当差,因不肯为他们夹带行方便事宜,被诬陷偷盗,遭了杖杀。”

李照眉峰又蹙,“人命关天,绝非小事。”

“是,”率更令道,“臣不敢妄下定论,那小太监口口声声说是内侍省的内给事王满春所为,这王满春……”率更令略作停顿,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原是淑妃宫里出来的。”

李照拂袖坐下,沉思许久。

“那小太监师傅死了,心中必存怨恨,既如此,今日之事倒兴许另有隐情,也不好只凭他一面之词。”

“太子明鉴。”

“去传宫闱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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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更令抬眼,他是东宫之臣,自然事事以太子为先,为太子多做考量打算,于是大胆进言道:“先皇后忌辰将至,此时宫中恐不宜生乱,一来免得扰了先皇后的忌辰,二来此事若张扬,亦不免令皇上烦忧。”

李照道:“孤方才说了,人命关天,绝非小事,母后仁慈宽厚,一向善待宫人,从不冤错了谁,孤既已知晓此事,怎可视而不见,莫再多言,速传宫闱令。”

率更令不敢抗旨,连忙退下。

再说身处东宫的两个小太监,福海咬死不提夹带,为了隐瞒这事,已将欺辱卿云的罪名给认下了,只求速死,免受那些活罪。

卿云却是喊出他师傅瑞春因不肯夹带被害死之事,率更令初听时便觉不妥,叫人重重责打了卿云五杖。

卿云挨了那五杖,身上立时骨肉开裂,他泪水滔滔,咬牙忍下,口中溢出血污,却是怎么都不肯改口。

率更令无法,只得去禀报太子,待依太子之言传了宫闱令来,宫闱令一听说有太监咬出夹带之事,背上已冷汗淋漓,忙不住应承,随了率更令前去将那两个小太监带回内侍省审问。

福海一见宫闱令,眼已先直了,知晓今日便是死期,面如死灰,不再多言。

卿云身上疼痛无比,望向宫闱令,却见他只与率更令拱手谄媚,瞧也不瞧两人,心下一冷,直觉不好。

今日,他故意诱那福海去往那假山洞里,预先早已备好了快刀,只待时机,一刀结果此人,再将那人扔进那听凤池里。

听凤池直通京中护城河,顺水而下,不知多久才能现出尸身,便是露了尸首也不怕,死个太监算不了什么,只没想到太子会突然出现,搅得卿云的计划全乱了,只能随机应变,求一线生机。

“大人,”卿云趴在地上,忽地勉力挣命般地抬起手,死死抓住率更令的衣裳下摆,“我要求见太子。”

率更令还未发话,宫闱令先道:“去——”一脚便踢开了卿云,卿云呕了口血,一时说不出话来,“什么东西,也敢如此放肆,想要求见太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宫闱令堆笑对率更令道:“奴才这就把这两个污糟东西带出东宫,今日惊扰太子,全是奴才管束不严的罪过。”

率更令道:“公公事忙,底下太监如云,不能面面俱到也是当然,太子仁厚,不愿见谁受了冤屈,还请宫闱令细细查问。”

宫闱令原本想把两人带回内侍省立即结果了,听了率更令这般说辞似乎话中有话,脸色又有些惶然,“太子……”

率更令淡淡一瞥,只叫宫闱令自去思量。

按率更令的心思,自然是想叫宫闱令处置了这两个小太监,免得多生事端,可他又不敢违抗太子的意思,只看宫闱令怎么想了,横竖他话中全无错处。

宫闱令面色铁青,将两个小太监带回内侍省,在路上早早传递消息给内给事王满春,看王满春如何料理这烫手山芋。

却说王满春正在料理先皇后忌辰相关事宜,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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