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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沿的李锦童,背在身后的手举了起来,他手指甲里都是泥,细细的手指小心地抓着个东西,外面天际最后一抹夕阳阳光扫过窗缝,正好映在他手里那朵颤巍巍的鲜嫩的小黄花上。
简如咧着嘴开心地笑,他说:“我找到了,迎春花,给你看。”
这一瞬间,二公子怔怔看着他,呼吸好像都停滞了,心脏重重地,漏跳了一拍。
……
夜深了,洗过澡的简如坐在床沿,二公子撑着坐在床边矮凳上,小心地给他更换头上的纱布,在看清细嫩的皮肉上结着血痂的伤口时,他的心一阵紧缩。
“你……都没感觉的吗?”二公子问。
简如讨好地笑,“我一点也不疼。”
二公子看着他,抓起他一只手,碰到他手上爬山摔倒的划痕,简如嘶了一声,二公子忙把那只手举到嘴边,吹了又吹,心疼得快要掉眼泪。
吹完了,二公子把他的手小心地放在自己手心,什么都没说,只用眼睛看着简如。
简如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终于是低下头去,小声道:“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保证。”
二公子看向旁边桌子上,插在瓷瓶里的迎春花,轻轻叹了口气。
他抬手握住简如的后颈,让他低下头来,自己的额虚虚抵着简如包了纱布的脑门儿,说:“我没想和爹走。”
简如吃惊地往后仰头看他,二公子看着他说,“我跟他说,娘和小如不能没有我,我不走了。”
简如张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二公子怜惜地亲他的额头、脸颊,也亲走他的眼泪。
咸涩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二公子抱着他,轻声重复保证道:“我不走了……。”
……
从这天开始,二公子一天比一天好,不过还是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才能下地活动。
下了地也只是溜达一会就要坐下歇着,要不然就眼前发黑,体力跟不上,之前那些日子锻炼的工夫都随着这场病白费了。
大公子说他这次病得重,且得修养个个把月的才能缓过来,家里人得多费些心才行。
简如不怕费心费力,他晕倒那个晚上,几乎已经绝望,现在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再累他也高兴,他觉得老天爷对他其实已经够好,他没什么可不满足的了。
只是,他还没高兴几天,在二公子终于能下地多走走的时候,金婆婆来找他去主屋。
这阵子二公子病着,李老夫人就允简如不用去主屋请安。
说起来,简如有十几天没去过主屋了。
他本没多想,还跟二公子说去去就回来,可出了屋门,本来还和颜悦色的金婆婆就沉下脸来,一言不发。
简如见她这样子,心里有了些预感,咬着嘴唇,也没吱声。
等到了主屋,大姐李锦慧也在,她见简如被带过来,脸上神色不太好看,看了端坐在椅子上的李老夫人一眼,行了一礼就匆匆离开了。
李老夫人则脸色紧绷起身沉声道:“你知错了吗?”
即使刚进李家门,婆婆不待见他时,简如也没从她脸上见到这样严厉的表情,简如两手不安地扯着衣襟,低下头没敢说话。
李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眼睛都红了,她指着简如说:“我本以为你是个脑子清醒,知道轻重的,却没想到你竟然敢偷偷带幺儿出去了两次,第一次侥幸无事,你就大了胆子,这次终于闯下祸事,我不问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就这么瞒过去了?”
简如红着眼圈看一眼她,又低下头,有好多话想解释,可看着短短一段时日,李老夫人鬓角多出的白发,还有明显瘦削下去的身体,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深深地弯下腰去,道:“娘,我错了。”
第40章 罚跪 二公子问:“我哪里好?”
简如被李老夫人罚了跪祖宗牌位。
他心里本就愧疚, 被罚跪他心里反倒觉得舒坦些,但不能让二公子担心,他就跟李老夫人求情让他找个借口跟二公子说一声。
李老夫人也担心幺儿要为了夫郎着急上火, 就沉着脸同意了。
简如回到屋里, 看着跟往常差不多,只说他在长寿村的田地租户找他商量春耕的事,得回去看看, 晚上可能就住村里了。
二公子不疑有他,但担心他自己回去会受欺负, 就起身想去隔壁找大姐和姐夫陪着他回去, 简如哪里能让他去, 连忙拦着连连保证自己肯定没问题, 二公子见他实在不愿, 才勉强同意。
简如看着他把药喝完, 把床铺铺好,扶着他躺好, 盖上被子, 这才装模作样地收拾出一个小包袱来,来到床前, 说:“那我就走了。”
二公子靠在床头看着他, 不放心地问道:“身上钱带够了吗?村子那边的亲戚你是不是得去看看, 家里还有二叔上次给的礼, 你挑一些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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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嘱咐道:“明天早些回来。”说完了, 又觉得不对,“还是别着急,慢慢走,路上一定多注意安全。”
简如一一应着, 又给二公子倒了杯水,嘱咐了小宁几句,这才出门去。
李家的祖宗牌位就在主屋正堂,这里平时没人,有些阴冷。
金婆婆领简如进来时,不住叹气。
她本来也气简如恣意妄为,可见他这样子,又觉得心疼。
简如垂着头,像个战败了的小公鸡似的,耷拉着毛,跪在蒲团上。
金婆婆给他留了烛火,蹲在他面前小声说:“老夫人正在气头上,等天傍黑我跟她求求情,让你晚上能回去。”
简如摇头,“是我做错了,罚我该受着,您给我求情我也不回去。”
金婆婆拿他没办法,只好摇摇头走了。
屋门吱嘎一声关上了,屋里顿时暗了不少。
简如独自跪在蒲团上,诚诚恳恳地给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响头,感谢他们没带走二公子,求他们保佑二公子以后都少病少灾。
这会儿快到午时,简如穿着出门的厚衣裳,还不觉得冷,只是有些饿了,他揉了揉自己扁扁的肚子,轻轻叹了口气。
到了下午,虽然蒲团是软而厚实的,可他两边膝盖还是疼,尤其是那条被压坏过的腿,酸酸涨涨的,不大舒服。
简如就尽量往另一侧歪,不让那条伤腿太受力。
下午过去了,太阳也快落山,屋里冷了下来。
简如紧了紧身上的袄子,蜷缩成一小团。
金婆婆在外面门缝处看了一阵,回屋去了。
李老夫人见她进门,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金婆婆说:“好好跪着呢,我去看过好几次,动都没动过。”
李老夫人听了,神情有些犹豫,但还是道:“跪着吧,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等到吃过晚饭,天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