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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静。

见陸蘆端着凉糕出来, 江槐連忙放下蓮蓬接过去, 还没吃便夸道:“嫂夫郎做的真不错, 一看就很好吃。”

陸蘆抿唇浅笑道:“那你快尝尝。”

榆哥儿先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湃过的凉糕冰润沁凉,紅糖汁甜而不腻,他笑着夸了一句:“芦哥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江槐也吃了两勺,跟着说道:“好吃,这要是拿去乡集卖,肯定比槐花粉卖得更好。”

陆芦笑着道:“好吃等会儿你们再吃一碗。”

竹摇篮里,元宝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他们,他才剛剛半岁,还坐不起来,只能在里面躺着或趴着。

看到他们在吃东西,元宝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朝他们挥动着小手。

陆芦輕輕握了下他的小手:“怎么啦?小元宝也想吃?”

榆哥儿拿帕子擦了下他流出来的口水,“我们元宝儿还不能吃,等以后长大了再吃。”

江槐在旁边大口吃着凉糕,见元宝呆呆盯着自己,逗他道:“对,小元宝不能吃,只能看着小嬷吃。”

元宝听不懂他说的话,只能挥着小手回应他。

榆哥儿给他擦完口水,收起帕子,輕輕摇晃着竹摇篮:“他可能是饿了,我一会儿回去喂他。”

他们一边吃着凉糕,一边逗着元宝玩。

江槐轻轻捏了下元宝軟乎乎的臉蛋:“小元宝真可爱。”

陆芦听了,打趣道:“你和梁安什么时候也要一个。”

江槐微微紅了下臉,不好意思道:“还早呢。”

陆芦看着他害羞的模样笑了笑。

碗里的凉糕吃完了,陆芦放下勺子,对着江槐说道:“等会儿你把凉糕给婶娘和大山叔他们送去,顺道给你沈应哥也送一碗。”

江槐应了声好。

眼下正值初夏,林春蘭和江大山都在地里干活,梁平梁安则挑着担子去了隔壁村卖豆腐。

陆芦说完去盛凉糕,正要起身,小腹忽然一阵发紧,紧接着,有股力气像擰着肚子似的绞痛起来。

江槐和榆哥儿正逗着元宝,扭头见陆芦用手捂着肚子,眉尖微蹙,連忙问道:“嫂夫郎,你怎么了?”

陆芦紧皺着眉,額上冷汗直冒,肚子又坠又痛,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榆哥儿见状,当即反应过来,站起身道:“他这是要生了,快,先把芦哥儿扶到床上去。”

他说着又对江槐道:“我在这儿守着,等会儿你去田里叫你沈应哥,讓他赶紧去找稳婆来。”

江槐点点头,和榆哥儿先将陆芦扶进了里屋,急忙又出门去叫人。

水田里,沈应正弯腰拔着野草,这时,一道身影急匆匆朝着田边跑过来。

还没走近,江槐便大声冲他喊道:“沈应哥!快,快回去!”

沈应没听清他说的话,直起身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声回道:“嫂、嫂夫郎快生了,你快、快去叫稳婆!”

听他说陆芦快生了,沈应踩着一脚泥浆,急忙从水田里上去,顾不上穿鞋,便赶去了稳婆的住处。

在另一块水田干活的林春蘭听江槐说到陆芦,也跟着踩上田埂,问他:“芦哥儿现在怎么样?”

江槐喘了口气道:“已经扶到床上了。”

林春蘭吩咐他道:“你先回去,烧些热水备着。”

江槐哎了声应下,又急急忙忙跑回了山脚。

不一会儿,沈应便去找来了村里的稳婆,因赶得太急,又光着脚,脚底沾满了泥土。

稳婆已经进屋好一会儿了,沈应讓江槐去歇着,他来烧水,一边往灶膛添着柴,一边时不时看向里屋。

林春兰也停下田里的活儿,和在家里忙活的杜青荷一起赶了过来。

沈应烧好热水,林春兰端去屋内,他跟在后面想进去,被林春兰拦了下来。

听到里面陆芦的声音,沈应皺着眉,满脸担心道:“我想进去看看他。”

“你去了反而叫他分心。”林春兰道:“你先等等,我送热水去瞧瞧。”

沈应于是只能等在门口。

榆哥儿抱着元宝,看他一副紧张的模样,说道:“别担心,没事的。”

沈应仍是担心得不行,眉头紧擰,手心捏着汗,在屋子门口来回踱步。

不知过了有多久,屋子里终于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听见哭声,等在门口的几人顿时全都看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稳婆便从屋里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恭喜,生了一个小哥儿。”

沈应连忙问道:“芦哥儿呢?他怎么样?”

稳婆道:“放心吧,人没事。”

说着又对他道:“有没有热水,他流了不少汗,喂他喝点。”

沈应这才鬆了口气,点头道:“有的,我这就去。”

屋子里,陆芦躺在床上,黝黑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鬓角,双眼微微閉着,似是累得睡着了。

沈应端着水碗,轻轻唤了声:“陸陸?”

听见他的喊声,陆芦缓缓动了下唇,却是压根没有力气说话。

沈应小心托着他的后劲,柔声道:“你不用起,我喂你喝。”

沈应喂陆芦喝了水,又把热水里的帕子拧干,擦了擦他額头上的汗。

擦完,他看了眼包裹在棉布里的小哥儿,见他乖乖地待着,这才轻手轻脚端着碗和木盆出去。

沈应把红纸包的喜钱给了稳婆,送她出了院门。

听说陆芦累得睡了,江槐和榆哥儿没打扰他,带着元宝先回去了。

林春兰和杜青荷回了趟江家,送来了一篮鸡蛋、一包红糖和两只母鸡。

梁平梁安卖完豆腐回来,听说了这个喜讯,也捉了几只母鸡送来。

太阳渐渐西移,陆芦睡了将近两个时辰才醒,睁开眼时,沈应刚给他们的小哥儿喂完羊奶。

他撑着手臂想要起身,看他醒来,沈应连忙扶着他道:“醒了?有哪儿不舒服吗?”

陆芦摇了下头:“没,只是有点饿。”

听他说饿了,沈应旋即道:“我给你蒸了蛋羹,这就去端来。”

陆芦点了下头。

沈应起身出了里屋,他扭过头,看着躺在身旁跟糯米团子似的小哥儿,眼神里满是温柔。

这是他和沈应的小娃娃。

沈应很快端来了蛋羹,拿着勺子,一边喂他吃着,一边说道:“婶娘和梁平他们都来过了,捉来了几只鸡,我还去买了些羊奶回来。”

他说着,看了眼旁边的襁褓,不由扯了下唇,“刚喂完一会儿,这么快就睡着了。”

襁褓里的小哥儿閉着眼睛,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两只小手紧紧捏着,呼吸又轻又匀,看上去睡得十分安详。

陆芦吃完蛋羹,轻轻碰了碰他的小手,又轻轻摸了下他的小脸,忍不住说道:“长得真小。”

明明怀在肚里的时候那么大,生出来后却只有小小一只。

沈应也瞧着襁褓里的小哥儿,又看了一眼陆芦,“他的眉毛和眼睛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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