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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上才听人说,沈应那个夫郎一早便去乡集买了肉,却只叫了江家梁家的人去吃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儿抽什么疯。”冯香莲看着沈文禄道:“怎么,看着人家热热闹闹你气不过?有本事你去那邊闹啊,在这儿欺负丰儿算什么。”

沈文禄一看到沈丰便来气:“我气什么,我气有的人不争气!”

他说着扔下手里的棍棒,皱着眉看了眼沈丰道:“还不赶緊去念书,考不上秀才以后就别回来了。”

沈丰被他吼得浑身抖了一下,想到这趟回来还要拿钱,结巴着道:“阿娘,我、我回屋里念书了。”

见沈文禄背着手进了屋,冯香莲轻轻拍了下沈丰的肩膀,“去吧,没事,有阿娘给你撑腰,你爹不敢对你怎么样。”

沈丰本想提要钱的事,想到他爹正在气头上,顿了下只点了点头。

等到他们吵完了,沈文禄和沈丰也各自进了屋,沈穗才慢吞吞溜进了院子,刚迈进门槛,就被冯香莲出声叫住。

冯香莲心里正不畅快,扭头瞥见她,冷着脸道:“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沈穗怕被她发现,小声回道:“割、割草。”

冯香莲扫了眼她身后装完嫩草的背篓,不耐地使唤:“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做饭。”

沈穗缩着脖子,连忙放下背篓去了灶屋。

冯香莲仍站在院子里,捏着手里的帕子,目光穿过院门,定定看着山脚的方向。

若不是沈应那日突然回来,哪会有今天的事,又是砌墙又是铺院子,凭什么那小子日子过得这么滋润,说不定今日还把捉去的鸡给杀来吃了。

冯香莲咬紧牙槽,越想心中越是不快。

而另一边山下的草屋,忙碌了整整一日,直到天色将黑时,江家梁家两家人才帮着洗完碗离开。

陆芦和沈应一起将他们送到院子外。

想起今日沈穗的事,沈应收回眼,对着陆芦温声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又握着他的手道:“辛苦了。”

陆芦也握着他的手,看着他道:“你也是。”

两人送完转身进了屋。

四野夜色渐合,待他们关上门后,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第36章

院子外, 冯香莲正蹲在墙邊,听见里面的关门声,直起身踮着脚, 趴在墙头往院子里瞧了瞧。

新砌的院墙比以前的土墙高, 才砌好不过两日,涂抹在墙上的黄泥还未完全干透。

屋里的油燈仍亮着光,冯香莲沿着墙邊慢慢摸到院子门口, 没注意到脚下的路, 险些被搭在门口的台阶绊了一跤。

居然連门口的台阶也跟她不对付, 冯香莲气得往地上啐了一口,又忍不住抬腿踢了一脚,脚趾撞上石头,疼得她倒抽了口凉气。

凭什么沈应说分家就分家,凭什么沈应来捉鸡就让他捉,凭什么沈应分了家后还能砌上院墙,日子过得比她还好。

凭什么?

冯香莲越想越不服气。

等到屋里的油燈熄了,她才紧紧握着手里的锄柄, 一邊留意着屋内,一邊蹑手蹑脚迈进院子。

等她今晚悄悄把这院墙挖了,看他们明个儿还怎么得意!

冯香莲刚朝着院墙扬起锄头, 就在这时, 草棚方向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停下举起锄头的动作,转过脖子往草棚瞧了一眼,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下一瞬, 却见一双发光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着她, 像两盏幽绿的燈笼, 吓得冯香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黑崽正趴在狗窝里睡觉, 听见动静跑出来,看到冯香莲后衝她大声叫着。

“汪汪汪!”

听见狗叫声,冯香莲被吓了一跳,慌忙扔下锄头转身便跑,因为跑得太急,跑过林子拐角时,一不小心踩滑了脚,摔进了的泥坑里。

她从前被狗追着咬过,最是怕狗,每回见了狗都远远绕道走。

以前那條乌豆她便很不喜欢,偏偏是沈应養的,她没办法,也不敢撵出去。

乌豆没了以后,她为此高兴了好一阵,那之后沈应再没養过狗,哪里想到如今竟又养了一只。

屋子里,陸蘆和沈应刚吹灭了灯躺下,突然听见院子外头传来几声狗叫。

是黑崽的声音。

墙角的狗窝搭好后,陸蘆没再让黑崽睡在灶屋里,而是把给它编的草窝挪去了新搭的狗窝。

这几晚黑崽从未这样叫过,听叫声像是有什么人闯进了他们的院子里。

沈应立马掀了被子,穿上鞋,“我出去看看。”

陸蘆也急忙下了床,在他后面重新点上油灯,披上衣裳跟着一起出去。

今晚无星无月,院子里一片漆黑,黑崽还在门口衝着院外直叫,直到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才止住叫声,朝他们摇着尾巴跑过来。

沈应走出院子,看着黑崽发出叫声的方向,高声喊了句,“什么人?”

泥坑里,冯香莲正屈着腿躺在坑底,扭伤的脚踝正一阵发痛。

她怕沈应发现后,把她当成贼抓起来,忍着痛没敢吭声,从坑底慢慢爬上去,拄着撿来的樹枝,一瘸一拐回了沈家。

沈应没听见别的动静,转身回到院子,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

陸蘆連忙将手中的油灯凑近了些,沈应借着灯光弯下腰,撿起来一看,竟是一把短小的锄头。

陆芦见了,面色微诧:“锄头?”

沈应却只一眼便认了出来,说道:“是我以前买的。”

沈应上次进城买的锄头放在草棚里,锄柄和眼前这把完全不一样。

陆芦瞬间便明白了,这是方才闯进院子里的那人留下的,而来的正是沈家的人。

他端着油灯道:“那现在便是物归原主了。”

沈应听了他的话点头:“你说得对,物归原主。”

黑崽还在他们脚边摇着尾巴。

沈应把捡起来的锄头放去草棚,摸了下黑崽的头,誇了句,“不错,是條好狗。”

陆芦也跟着誇道:“我们黑崽真厉害。”

说完,捉起黑崽,把它放进了狗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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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的狗狗要自己睡觉。

两人回到屋内,沈应关上门,插好门闩道:“等明日我便去找趟木匠,早些把院子的木门装上。”

等过几日他又要上山去,到时候家里只有陆芦一个人,他有些不太放心。

陆芦点头嗯了声。

沈家。

因着白日发生了争吵,冯香莲没让沈文禄晚上进主屋睡,而是把他撵去了东边的厢房。

正是夜深人静,沈豐估摸屋里的人都睡着了,悄悄推开房门溜进了主屋。

上回冯香莲只给了他七百文,他卖了几只鸡才勉强凑足了银钱,却只够买新出的图册,还没来得及请人去酒楼喝酒。

这趟回来听说沈应趁机要走了八两银子,又捉走了家里四只鸡,他爹又正在气头上,肯定不会再拿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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