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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今明女郎也是这样想吗?

“但李广的技能点都加在了防御上, 没有加在进攻上,所以这次跟随卫青出征, 他不仅没有立功,朝廷还要追究他迷路的过失。对于这位老将军而言, 确实有些过于残酷了。”

“卫青也很倒霉, 只是正常询问李广为什么没来支援,深受打击的老将军就觉得他在责问自己, 几种心理压力叠加在一起,李广才选择了自尽。”

“卫青被扣了黑锅不说,李广的儿子李敢也间接因此丧命。”

明女郎三言两语间, 李家父子俱亡。

李广目露震惊:他最终选择自尽,肯定有不牵连家人的意图,为什么敢儿反倒因此丧命了呢?

又听明女郎叹息道:“其实守城的功绩也很重要啊,不知道汉朝在这方面是如何计算的。”

刘彻和诸位将领都有些哭笑不得:本朝军功主要依据斩获敌方首级的数量计算,军营中有专门的校验官负责这个,除此之外,先锋、先登者、破阵者亦另算功绩。

李广能当上将军,凭借的就是他守城时杀掉的那些匈奴人啊。

不过守城杀敌的数量,肯定比不上主动出击,但若是守不住,危害显然极大。

刘彻意识到,军功爵制还有可以改进的空间。

卫青垂首不语,心中已然依照明女郎所言推断出了事情的经过:

若李将军急于立功,自己必然会顺水推舟,安排他去杀敌最多的那一路——绕后。

但自己显然忘记了,李将军擅长正面作战,并不擅长使用计谋,加上他在草原上方向感确实不强,在绕后过程中迷路也不奇怪。

李将军自尽时,恐怕对自己确有怨言。

自己显然是好心办了坏事,这黑锅,背着也不算冤。

但李敢又怎会因此身亡呢?卫青心中疑惑不解。

“这就要讲到霍去病了。”明月给出了答案,“李广死后,李敢怨恨卫青,竟然打伤了他。卫青性子好,没有追究,但小霍年轻气盛,找个机会就把李敢给射死了,干脆利落地给舅舅报了仇。”

霍去病也利落请罪:“臣有罪。”

刘彻搭眼一看,便知道这孩子下次还敢。

霍去病显然也并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想法:

自己可没有舅舅那么好的脾气。

胆敢伤害舅舅,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历史上霍去病真把李敢干掉了,刘彻都没当回事。

如今李敢还活得好好的,当然更不可能因为这事降罪于他。

刘彻就喜欢霍去病身上这股子劲:

君子欺之以方,仲卿官职虽高,但性子太宽厚,那李敢就是料想到仲卿不会追究,才把他当软柿子捏,却不曾想后头还有去病这个刺头。

“刘彻包庇了霍去病,对外宣称李敢在狩猎时被鹿撞死了。”明月唏嘘,“这估计就是司马迁把卫霍放进佞幸列传里的原因之一吧。”

“另外一个原因,应该要落在公孙敖头上。”明月对这个搅屎棍无语,“李广的孙子李陵领兵五千、杀敌一万、箭尽粮绝被俘,按理来说是功大于过。”

“但公孙敖前往匈奴没迎接到李陵,就谎称他正在为匈奴练兵。刘彻以为李陵已经转换了立场,准备帮匈奴人攻打汉朝,一气之下就把李陵全家都给杀了。”

“当时的士人也以李陵不能死节为耻,为他游说的司马迁遭受了腐刑,即使后来证实为匈奴练兵者另有其人,但人死不能复生。”

“李陵心灰意冷,不愿再归汉,最终病死在了匈奴。”

“什么谎称?”李广气急,怒视公孙敖,双目含泪,“陛下,这是诬告!”

公孙敖慌乱不已,若真被认定为诬告,那便是他品性的问题了,这在本朝是非常严重的指控:“陛下,臣......臣一向愚钝,如若确实有人在为匈奴练兵,臣记错名字也说不定啊,陛下!”

刘彻扯了扯嘴角,看向卫青。

卫青心中叹气:

他不愿意相信,好友未来会变成一个为了掩盖自己无功而返、就谎报军情的无德之人。

就当是公孙敖眼拙,认错了为匈奴练兵的人吧。

卫青附和了公孙敖的说法,神色躲闪,避开了李广愤怒怨恨的目光。

刘彻倒不在乎这家伙究竟是蠢笨之人还是卑劣之人。

仲卿从前便待公孙敖极佳,已经给了他封侯的机会,如今又为了他不惜与李广交恶,想来已经还清从前的恩情了。

今后如何,就看公孙敖自己的造化了吧。

却听明女郎继续说道:“在艺术创作中,李陵经常和苏武一起出现,二人在匈奴的对答和临别赠诗令人唏嘘,前者在命运的戏弄下流亡异域,即便如此仍心系故国;后者出使匈奴,被困十九年,爱国忠贞,持节不屈,终回故土。”

苏武?这又是谁?

刘彻稍加思索:“可是苏建次子?”

苏建去年出征时全军覆没,只身一人逃回到了卫青那里。

将领们争执要不要杀他以正军威,卫青行事一向恭谨,坚持要把此事交由天子决断。

后苏建出钱免于死罪,被废为平民。

前些时日,刘彻还有意起复他为代郡太守,这才对他的几个儿子都有些许印象。

自“不杀之恩”后,苏建与卫青颇有私交。

卫青答道:“苏建次子苏武,如今官拜郎官,年方十九。”

刘彻怔愣了一瞬:十九岁啊。

人生又有多少个十九年呢?

卫长公主拽了拽霍去病的宽袖,附耳道:“被扣留在匈奴的使臣如今都怎么样了?”

她刚接手军务,只知道自开战以来,匈奴扣押了许多本朝派去刺探情报的使者,本朝亦如是。

但他们在匈奴过得怎么样,卫长公主就不得而知了。

霍去病面色凝重,亦低声道:“顾及宗族家人,降者不多,大多扛不过匈奴人的折磨,死于牢狱之中了,少数蛰伏,以期后日。”

卫长公主颌首,颇为敬佩道:“这苏武能坚持十九年,确实不凡。”

霍去病挑了挑眉:“命硬。他父亲苏建也是,手下都死完了,自己作为将领还活着。”

卫长公主听出了他的嘲讽之意,毕竟舅舅一直教导他们要身先士卒:

安营扎寨凿井取水时,要让兵士们先喝,自己后喝;渡河也要等兵士们过完,自己再过;上面赏赐的金银钱帛,也应尽数赐给军吏们。

但转念想到表弟的寿数,卫长公主没好气地肘击了一下霍去病:“那也比你好。”

“你倒是爱惜士卒,但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卫长公主只觉自己操碎了心,“可别真像明女郎所说的那样,手下都活得好好的,你这个将领倒是早早病逝了。”

霍去病还要再说,却听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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