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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要的真相。”

江衍颤抖着拾起那封密信,打开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太子殿下亲启,吾儿祁照已被秘密处决,绝不会妨碍我等出兵大计,请殿下放心。

江衍的双手不住的颤抖,一滴泪蓦然打在那封信上,晕开了字迹。

“你可看清楚了,我家主子不欠你任何东西。江衍,是你欠他的。”寒笙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时候苏子渊早便查到,定远王对自家世子非打即骂,并不大慈爱。

且听闻,摘星血洗定远王府前一日,祁时庭被杖责八十,关了起来。

所以苏子渊存了一丝希望,或许祁时庭在那一日便已身亡。

可在此事查清之前,苏子渊一直未告知江衍,他怕若是事实并非如此,便是对江衍的又一次伤害。

苏子渊死后,寒笙也一直未放弃暗查,直到前几日,才派人在三皇子府中翻到了这封藏在密格中的信。

“买凶杀你的官员,也是江肃的人,主子付了十倍定金,而后亲手将其一府中人灭口,只为保你周全。”

江衍终于无可自控,心痛的像是被剜掉了一块一般,泪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他紧紧捂住胸口,试图按住那滔天的痛意。

他错了。

……

望着江衍的模样,寒笙终究心生不忍,沉声道:“江衍,你此生都要背着歉意活着,带着我家主子的一份,好好活着,这是他唯一的心愿。”

江衍按住剧痛的胸口,忽而觉得呼吸困难,眼前一黑,便轰然倒地。

寒笙同十一一见便急了,寒笙喊道:“去唤医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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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醒过来的时候,寒笙同十一都守在一旁。

这殿宇有些阴沉,却打理的十分干净,燃着一丝熟悉的香。

“这是主子的房间,这些东西,都是留给你的。”

江衍在十一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只见寒笙将一个箱子打开来,里面竟是一幅幅画卷。

江衍伸手拿出一卷,轻轻展开。

画中之人,竟然是他。

这是他先前在定远王府观鱼亭的样子,画里的他微微侧目,笑地温暖和煦。

打开另一幅,是他在月下饮酒的模样,还有他手中拿着鸾凤玉佩的模样。

画中之人,一颦一笑栩栩如生,可见作画之人在脑海中回忆了无数遍。

“主子回来之后,便常常在房里画画。定远王府一别后在画,那日长风一别后,也在画。”

这画里一笔笔,乃是想见不能见,无以慰藉的相思之念。

“主子他,一直都很苦。”寒笙垂下头,“他能活到如今,日日都在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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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摘星的老人说,当年那一次试炼,是预选人最多的一次,苏寂在从炼狱里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身受重伤,眼眸却是赤红。众人皆惊的是,他竟是那场试炼中活下来的唯一一人,却不在试炼名册之上,也未与任何人结队,孑然一身从那血窝子里面咬牙爬了出来。

摘星的老人都说,苏寂从炼狱出来的时候,杀红了眼,令早就看惯生死的摘星杀手都觉得有点胆寒。

很多人都想除掉他,因为即使在这样的杀手组织,也很难容下这样的异类。因为无人庇护,毒司的人给他下了多次剧毒,每每制出新的毒药,便用他来试。

他的身子,也是那时候坏掉的。他没有解药,只能自己熬过去,最后他为了活下去,自习医术,甚至不惜服下百毒。

苏寂没有师父,便拼命接任务,将一颗心封在冰雪里,从夜不能寐,噩梦连连,到逐渐握稳了剑,能够在血溅之时,仍面不改色。

江衍默默地听着这一切,他这才知道,子渊那张漂亮的过分的容颜之下,是这样一段千疮百孔的过往。

“他如今在何处?”江衍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寒笙答道:“摘星魂冢。”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寒笙良久沉默,忽而长叹一声,“随我来罢。”

第148章 魂冢

魂冢是摘星中人最后的归宿,历代摘星都埋葬在此处。

这魂冢的一座座碑,上面都挂着他们作为摘星的名牌。

名牌一落,身死魂消。

江衍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摘星—苏寂。

他走近一些,看着那微微隆起的坟冢,才真正感觉到,他们当真是天人永隔了。

寒笙摇摇头,深深瞧了一眼苏子渊的墓穴,转身离去。

“吩咐下去,摘星内外,不得伤此人半分。”

身旁的黑衣侍卫道:“是。”

江衍蹲下身,一遍又一遍的轻抚过苏寂的名牌。

他的名牌跟他的人一般,带着清冷的寒意,让江衍从手心,凉到了骨子里。

“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做了这样一个亏本的买卖。”江衍的声音控住不住的颤抖,心里像是有了一个大大的窟窿,令寒风一点点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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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殿之中,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同寒笙相对而立着。“摘星怎能让外人踏足。”

这老者乃是三司中,毒司的卫槐长老。

“卫长老,这是尊主的决定。”

“你这黄毛小子年岁不长,怎可如此目无尊卑。”卫槐心中有怒,这苏寂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下手素来狠辣。

苏寂小时候卫槐对他下了毒,却不想阴差阳错令他百毒不侵。

故而卫槐虽有怨怒,却不敢当面叫板,如今苏寂死了,他养的一条狗竟然也敢骑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寒笙面不改色,满目森寒。“卫长老,尊主离去前,将摘星交于我手。摘星素来能者居之,若长老可胜我一筹,这位置,让给卫长老也无妨。”

寒笙的表情,竟让卫槐有一瞬间恍惚看见了苏寂的模样。

他不敢上前。

论配毒,这中原武林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就算是苗疆的蛊,能与他的毒抗衡的,也不多。

但是摘星之众,夺魂司领战,一向凌驾于三司之上,他虽善用毒,武艺却不佳。

寒笙的功夫,是苏寂亲手所教,就算是夺魂司的老人,也不敢说定能从寒笙手中全身而退,更何况是他。

寒笙见卫槐不答话,便继续道:“寒笙年少,自然敬重长者,不过此人,还请卫长老通融,若此人伤及半分,这笔账,我便要记在卫长老头上。”

“你……”卫槐气急,拂袖而去。

江衍躺在苏子渊的卧榻之上,抱着他的锦被,上面似乎还留有如他身上一般清冽的香味,江衍将被子紧了紧,闭上了双眸。

“阿衍……阿衍。”熟悉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

江衍猛地睁开眼,见苏子渊提着酒坛子,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邺州寒潭香烈,要不要一同喝一杯?”

江衍唇角微微弯了弯,走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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