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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钱之前,注意过我吗?没有他,你根本就不会认识我,没有他,你早在调查过程里没命了,这件案子明面是你,背后是他,无论从前今天,你不过是他在台前的小小傀儡。”

“控制他?你妄想什么?你以为他伤心就会失去理智?”她笑出声,“他一个电话直接把你捅到上面,绝不接受跟你这种人合作,必须更换专案队长,所以你突然停职,是不是!”

她抹掉眼角沁出的泪珠:“让你既怕又恨的孟慎廷,我爱上他了,不管他在哪,我都会去找他,沈执,现在的你,连给他弯腰提鞋都不配。”

梁昭夕转身下楼,不管背后沈执歇斯底里的声音。

她站在楼下,风卷着地上堆积的雪粒,迎面迷了她的眼睛。

孟停是什么时候收到那张截图的,今天早上,他在亲手给她准备早餐,随后就要赶赴那趟玩命的航程时,看见了她百分百真实的聊天记录,对吗。

他走的时候,以为她盼着他死,等着最后一次利用完他,消耗掉他的价值,就希望他永远不回来,对吗。

是啊,他怎么能不信,她昨晚还亲口对他说,讨厌你,别碰我,离我远一点。

包里有什么东西很硬,顶着她的手臂,疼到忍受不了。

梁昭夕垂下头,把那柄贴着封纸的卷轴拿出来,小心翼翼撕掉“聘书”两个字,她迫切想在塌陷的地面上找到一点立足浮木,动作又放得极其缓慢,展开雪白的纸张。

上面并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词,也不是正式的毛笔墨迹,是孟慎廷用黑色钢笔手写的一封信。

梁昭夕故作平静,低下眼帘看了第一行,被冻住的眼泪就悬在脸颊上,凝固着无法坠落。

“昭昭,我深夜醒来,眼尾很痒,以为你像从前调皮偷吻,转头发现枕头湿润,是我在流泪。”

她眼前一片模糊,几次擦干,又迅速被朦胧覆盖,断断续续,无法看清,只能紧抓住其中片段的字句。

“说分手后,我在共同住过的家里坐了几个小时,收拾你留下的东西,抹掉我拥有过的证据,我不能躺到床上,那上面亲密重叠的影子太多,我孤身回去,会被淹没,会成为我的棺椁。”

“我尝试回到过去,你不认识我,只在别人口中偶尔听过我名字的时光里,我不是孟停,我仍要慎之又慎地活着,不能逼迫,不能逾矩,我该像一个予你自由的前任,远远停在你身后,只触碰你影子的边缘。”

“我的生命乏善可陈,把你当作唯一赖以存活的养料,我汲取你,病态地需求你,扭曲的感情全部倾注于你,但我清楚,自始至终只是我的独角戏,你无需对我负责。”

“我尽可能离开你,当作我们从未开始,我回到迈阿密的庄园,小豹子爱丽丝说想你,我去纽约分公司,你曾陪我走过的每条路说想你,我开汽艇出海,穿梭在遮天盖地的浪里,想就此毁灭,可我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说想你,说昭昭还没长大,或许还需要我,要继续利用我,我该若无其事地留着这条命,等你某天重新要我。”

“我反复地做梦,梦到你笑着扑向我,再哭着推开我,逃离我,你的眼泪一滴滴掉在我脸上,可我依旧无法自控地注视你,嫉妒你身边每一个人。”

“我想我的确病入膏肓,不能挽回,我言而无信,根本做不到放手,我得到过,甜过,被爱过,哪怕是假的,我也收不回,只能走向被你憎恨的深渊。”

“昭昭,新娘礼服你不会穿,我知道,我只用来幻想。”

“昭昭,让你痛苦,我该下地狱。”

“昭昭,没有药能救我,我病重至此,但从不后悔。”

“我仍在渴望。”

“终我一生,每时每处,我都在执迷不悟,渴望你能强烈地爱我。”

第73章

大年初一的晚上, 沿海城市冬日沁骨的湿冷体现得淋漓尽致,港口的风卷着微微咸涩,扑到梁昭夕戴着墨镜的脸上。

她抬头,夜空为庆祝新年而绽开的烟花正在盛放, 很远处还有观景的喧嚣人潮, 隐约听得到欢呼尖叫声,她静静垂下眼, 不着痕迹整理身上衣服, 扣好眼镜,深吸口气,走进面前巨型邮轮的登船通道。

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接过她证件简单查看, 双手递回,温声道:“徐小姐晚上好,欢迎您登船, 您的管家会为您详细介绍本次航程, 祝您愉快。”

梁昭夕接过证件握住, 即便心如擂鼓,也还是平稳地点头示意, 她全程没有摘墨镜,色彩浓郁的羊绒围巾拉得很高,把下巴嘴唇都自然地遮住, 尽量不露出脸, 她以为上船前会被入口严密查问,紧绷了一路,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通过。

她沿着通道往前走,垂眸快速扫了眼证件上的名字,以防自己记错。

徐小姐, 爱好独来独往,对纸醉金迷没兴趣的豪门千金,也是宋清麦的亲表妹。

梁昭夕又去看时间,差三分钟到七点,已经是最后关头了,还好来得及,她险些就赶不上船。

五个小时前,她站在沈执的楼下,痛到麻痹的脑中最快速度冷却下来,梳理好目前的情形,没有时间犹豫,果断做了决定。

她不能再擅自联系孟慎廷,她根本不知道他当下的处境,身边有什么人,适不适合对话,即便他不接电话,她的来电也很有可能会干扰他,她必须相信,他不会鲁莽,他既然去做,就有足够安全的计划,他不会轻易把自己置于险境。

而她眼下最急迫要做的,是赶到他身边。

不能惊动他,不能让他为她分心,一旦他知道,必定没得商量地阻止她,更不能被可能在他附近的陈松明察觉,她必须安静的,不露痕迹的,悄悄登上那条船。

她绝不能这样干等着,她一定要去,万一,万一她有用处,在某一瞬间能帮到他,保护他,她死都不允许自己缺席。

她一直怯懦徘徊,他一直赴汤蹈火,如果能为他去拼一次,她不怕任何危险,她欠他实在太多太多了,就算真的赔一条命又能如何。

但孟家春节这趟豪华邮轮行,有登船资格的人恐怕寥寥无几,她没得选择,第一时间发给她唯一的豪门人脉宋清麦,问她有没有类似上次面具舞会那样的机会。

麦麦在电话里激动大叫:“你去干嘛,你要去跟他和好是不是!你这别扭的死脑筋终于想通了,放过自己,想去爱他了对不对!啊啊啊我有生之年可算是等到这天了!”

她眼眶一热,不懂别人都看穿,她怎么踟蹰这么久。

执迷不悟的人不是他,是她才对,她头都不回地钻进一条孤独的死胡同,撞得浑身到处都疼,就是不知道转身去扑向他。

麦麦急切说:“你想给他惊喜,就要惊喜得彻底,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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