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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野今天比赛,开了个ipad有一搭没一搭的瞥两眼。

镜头对着选手脸的时候多看两眼,游戏画面和解说音都当成背景音。

看了会儿无聊的书,计划中午吃什么的时候,没顾得上看屏幕,电脑传出主持人大叫的声音,还觉得聒噪,索性把声音给关掉了。

上完厕所坐回沙发上,随意瞥了一眼战局,就看见闻听野茫然模样。

陈斯尤放下手中一切忙碌事,盯着那个画面看。

陈斯尤从小喜欢好看的东西,没见过的东西,稀奇的东西。

喜欢把这些东西当做收藏品一样,摆放在自己的收藏柜里,时时把玩。

十多岁的时候,他好奇一些失控的事情——

一直考第一名的同学,考了第二名会怎么样;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人低头道歉的模样;看起忧郁胆小的人,突然勇敢的大笑起来。

整天笑嘻嘻的人,会怎么哭。

他二十岁的时候,爬过雪山,自驾过无人区,经历过几天几夜的海上航行。

他没亲眼见过雪崩,没经历过近在咫尺的沙尘暴和诡谲难测的海上风暴。

他二十一岁在西雅图,一间临时租房的沙发上,看着闻听野茫然的脸,在雪崩尘暴和风暴中,缓慢地哦出了一声。

第33章

闻听野身体好代谢快,酒精上头快,代谢掉也很快。

他闭着眼睛睡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清醒了过来,睁眼看见屋内只有床头灯亮着。

陈斯尤靠在床头看手机,一只手还放在他脸上,手指时不时摸两下。

闻听野打哈欠,陈斯尤视线跟过来:“你猜你喝了多少酒?”

闻听野哈,起身越过他去拿放在床头柜的水瓶。

陈斯尤说:“还没我俩接吻时交换的口水多。”

闻听野拿水瓶回来,顺便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陈斯尤抬手欲按他后脑勺,他后背长眼睛似地往下一钻,躲开后,得意嘿嘿一声,一边拧水瓶盖,一边问:“你怎么这么能喝,喝醉过吗?”

陈斯尤思考一会儿:“没有。”

倒不是什么喝不醉的体质,不过从第一次喝酒后,就能清楚分辨,自己大概喝多少有几分醉意,超过五六分就不再喝了,也没人劝他喝酒,劝了他也不会喝。

闻听野哇,咕噜咕噜灌下大半瓶水:“这么厉害。”

喝完舒服了,跟陈斯尤视线对上,笑一声:“你渴吗?”

陈斯尤看他一会儿,放下手机,仰头,张嘴。

闻听野笑嘻嘻诶一声,再给自己灌一口水,侧过身去,亲上陈斯尤,把嘴里的水喂过去。

陈斯尤咽下嘴里的水,闻听野后退,视线重新对上,闻听野得意:“报仇雪恨。”

使用了个成语。

陈斯尤没做点评,抬手拿过闻听野手中矿泉水瓶,随意放床头柜上,没摸准位置,水瓶倒下来,里面剩下的水流出来,顺着床头木柜滴到地板上。

也没人去管。

衣服本来睡觉就弄得皱巴巴,随便往脑袋上一扯就脱掉了。

不知道谁随手扔的衣服挂在了床头灯上,本来就昏暗的房间又灰了一些。

空气里夹杂了些潮热气息。

闻听野突然想起来似的:“哦,你当时从西雅图过来。”

陈斯尤手掌摸过去,嗯一声。

闻听野回忆了会儿,凑过去亲亲陈斯尤,又说:“我当时好像在睡觉?隔了好几个小时才看到你的信息。”

陈斯尤手掌滑下去,环绕住,手指刮两下。

闻听野嘶两声。

嘶完有些记起来,当天难得两人见面没有一言不合就滚床上去。

他游戏结束,回酒店倒头就躺下,瞿越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喊他去吃饭,他瓮声瓮气说困死了。

瞿越试图说话,两个字吐出来,就明显要长篇大论开劝的架势,闻听野立刻哎呀讲两句信号不好哦,挂了挂了。

手机都给关了。

其实根本没睡,在床上滚来滚去,进行了一些思考,思考到这次比赛输了,心痛一下,脑子没克制住,开始复盘所有比赛。

躺床上一言不发地闭眼复盘了许久,又总觉得还有下一次机会。

心情刚略有好转,转瞬间又思考到祝满,眼睛复又闭上,眼泪顺着两颊扑簌簌往枕头里落。

落完揉着眼睛骂靠,来得时候信誓旦旦跟躺在病床上无意识的祝满说,要拿冠军奖杯来唤醒他。

食言了。

闻听野这辈子最讨厌食言。

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啊。

眼泪流得枕头都湿了一片,鼻子都呼吸不畅,天色渐渐暗了,周围黑下来。

闻听野静静躺在床上,品味了一会儿自己人生的至暗时刻。

再坐起来的时候,觉得元气已恢复大半,灌了口水,打开手机想通知大家,自己已经好了,明年再战也是一样。

手机打开,就看见尤老板的信息和来电。

几个小时前发来的,问:【有空?】

陈斯尤作为闻听野的榜一大哥,平时只爱挂在直播间撒钱,对看比赛这事不太热衷。

比赛结束没多久,就发来这么一条信息,让闻听野不由问起:【是不是看我比赛输了,想安慰我?】

陈斯尤像一直在看手机,信息刚发过去,对话框立刻就出现正在输入字样:【输就输了,你在哪?】

【我不想输。】加一个流泪表情包。

【那怎么办,冠军能买吗?】

闻听野被逗笑,房间的灯没开,他靠在床头,手机屏幕的亮光打在他脸上,他慢腾腾地打字:【讲两句好听的话来哄一下,尤老板。】

尤老板回得跟AI似:【你在我心中是冠军?】

闻听野噗嗤笑,弯着眼睛打字:【好土哦尤老板,你都不看游戏。】

尤老板打字:【哭得很好看。】

闻听野看到这行字愣了下,脑袋往后仰一下,后脑勺不小心磕到床板,他抬手摸摸后脑勺:【哇太过分了。】

闻听野慢腾腾地打字:【把你的快乐建立在了我的痛苦之上。】

【没有快乐。】陈斯尤回复。

【真的吗?】闻听野保持怀疑。

尤老板不解释,拨了个视频电话过来,视频接通,两人同时开口问:“你这是在哪?”

闻听野在漆黑无光的房间。

陈斯尤在街灯璀璨的路边。

闻听野说我在酒店房间,陈斯尤说我在附近,去找你。

两人在酒店门口碰面,闻听野头上还戴着帽子,遮住了眼睛和小半张脸。

陈斯尤掐熄了烟,走过来,抬手就想摘下闻听野的帽子。

跟在闻听野身后的瞿越上前来跟他握手,自我介绍后,又说在大厅正好碰到,就一起来了。

陈斯尤看了他两眼,抬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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