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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为,但事到如今,她也愿意在纪嫔走之前,让她的计划圆满一点。

陛下只有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才会无比的震撼,哪怕是第二次,第三次,都不行。

就是要让陛下在同一时刻,将震惊,愤怒,不可置信全都融合在一处,否则效果未必有想象中好。

还有什么能比死亡更无可挽回,分别得更彻底?

再没有了。

谢言珩沉默良久,最终只紧紧牵住了她的手:“等她再好些,朕就去看她。”

桑青筠轻轻点头,将手边的绣框拿起来给他看:“您瞧,咱们孩子的小衣裳绣得怎么样?”

谢言珩压下心中思绪,轻柔地将她鬓旁碎发捋到耳后,完整地露出她姣好温柔的侧脸:“你的手艺自然最好,只是绣工伤眼睛,你不准太投入。”

“阿筠,朕要你身子康健,要你长命百岁。”

“你说过要一直陪在身边,朕不允许你走得比朕早。”

桑青筠笑了:“好端端的,陛下怎么说起这些?”

“臣妾还怀着您的孩子,他还有几个月就要出世了,臣妾和孩子都会陪着您。”

察觉到气氛的凝重,她又故作轻松地玩笑道:“再说了,不光是臣妾,宫中还有其余的嫔妃和皇子公主,也都会陪着陛下。”

“将来三年一选秀,入宫的美人不知几何,陛下届时还能不能想起臣妾都不一定呢。”

谢言珩淡淡道:“不会选秀了。”

桑青筠微怔,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陛下年纪轻轻,后宫嫔妃人数并不多,和先帝对比,子嗣也不算昌茂。

即使陛下不是奢靡铺张之人,不遵循祖制三年一选秀,将来宫里也会进新人。

日子长了,许多事情都会改变。他眼下对自己再好都未必长久,是人都爱新鲜,身居高位就更是了。

就像先帝那般,他爱重太后,宠爱太后,离陛下为太子,可这也不耽误他宠幸其余妃嫔。后宫倾轧不断,这才导致太后那时刚登上后位不久就玉殒香消。

所以桑青筠从一开始就十分悲观,对陛下给的一切都抱着一种不会长久的心态。

谁知陛下再次重复了一遍:“朕已经决意不再选秀,宫中现有的嫔妃照旧,若安分守己便三年一大封后宫,母族有功另行封赏,确保她们的尊荣和生活。”

“阿筠,你在朕的心中,和其余任何人都不相同。”

桑青筠难以言喻听到这些的震撼,尤其她知道,谢言珩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他能这么说,就说明他早已想好,下定了决心。

是为了她吗?

桑青筠许久都说不出话,良久后,她才颤抖着嘴唇说:“陛下,臣妾承担不起。”

帝王一心挚爱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她却说自己承担不起。

谢言珩不明白:“不喜欢?”

桑青筠摇头:“陛下,一生有数十年,您怎知今日所想一生都不会变?”

“若来日您另有新欢,必然会后悔今日决定,届时如何收场,臣妾又该如何自处?”

“臣妾区区平凡之身,不敢承受。”

“桑青筠,”谢言珩目光灼灼,“你以为,朕是什么人?”

“你觉得朕是昏君,是被你的美色蒙蔽而将理智都抛之脑后的浑人么?”

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朕自出生起就在后宫,从小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美人,分得清欣赏和爱慕。”

“朕并未初尝情事之人,但二十余年来,朕只对一人动过心。”

“你说,她是谁?”

桑青筠直直坠入他眼中,只觉得他眸底似一汪深潭引人坠落,又似烧着灼灼烈焰,每寸火苗都令她战栗。

她强迫自己保持理智:“臣妾……”

但话还没说完就哽在了嗓子眼儿里,想要在这种时刻保持理智还是太难了。

如此近距离看着谢言珩好看的眉眼,她的心跳得飞快。她一时难以接受,又好似一直以来压抑着的什么要不受控地跳出来,将她淹没。

她第一次生出这样胆大妄为的渴望。

手也一寸寸,不受控地滑向了他精壮有力的腰间,摸到了蓬勃的欲/望。

说不出来,做出来吧。

第105章

自桑青筠怀了身孕后, 其实二人再也没有行过房。二十余岁血气方刚的年纪,佳人在侧,忍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谢言珩并非坐怀不乱的圣人, 这些天一忍再忍,甚至有时夜间想着她便会口干舌燥,难以入睡, 即使有过一两次她用……纾解,但那也不够解渴。

次数不够, 程度也不够。

但他极爱重桑青筠,唯恐对她的身子有丝毫不妥,所以坚持不肯行房。即使太医曾说,明妃胎气安稳,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可行房, 其余时间只要多加小心即可。

本以为可以顺遂的忍耐到孩子出世,不曾想她会如此主动, 谢言珩即使是再想忽视也很难做到。

她仰起头, 秋水双瞳带着盈盈水光,颊上飞粉,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谢言珩闷哼一声,额上已经沁出了汗水,但他仍强撑着,用沙哑的声音提醒她:“怎么这么主动了?”

“乖, 松开, 你怀着身子。”

情事上,桑青筠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动承受的角色。她从来没有主动地想要过,所以从前理所应当的觉得自己没有欲/望。

但今天, 她很渴望。

她知道谢言珩在忍耐什么,也知道他的顾忌,但桑青筠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可以。

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正是上下都最安稳的时候,何况只要他轻一点……应当也无妨。

她的手并不停,还微微仰头去亲他的唇:“……可臣妾想要您。”

……

这句话极大的刺激了谢言珩。

他再也忍不了了,立刻摁住桑青筠不安分的手,小心地将她抱入帷幔之中,放在了床上。

帷幔徐徐落下,谢言珩欺身而上的时候,他额上的汗水滴落在她锁骨下,颤巍巍的。

“朕会轻些,”他缓缓俯下身子,“下次不许胡来。”

-

昭阳宫内春风几许,不知为何,桑青筠觉得今日的感觉比以往都要好。尽管她怀着身孕许多时候并不方便,可他极尽温柔。

谢言珩甚少如此体贴,虽然知道他忍的不易,可特殊时刻也没办法,只能让他辛苦辛苦。

寝殿内叫了水后,清脆又暧昧的铃铛声响起,一直在殿外候着的蔓姬等人立刻将早就备好的清洁之物低头送进去。

谢言珩替桑青筠清洁后,去了侧殿沐浴。

桑青筠重新换好衣裳,在蔓姬的搀扶下起身,缓缓坐到了软榻上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陛下和她说将来都只会有她一个人,她头一次觉得这种事很令人欢喜。

这是完完整整的身心契合,她的心也比从前更加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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