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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韵敛起的眉目舒展,微微侧眸。

“夫人没睡?”

低沉的男声在床榻间蔓开。

第129章

“睡不着。”阮秋韵侧过身, “我让黎老先生去军营了,你没有看见他吗?”

毕竟要是见到了火蒺藜火炮之类的新鲜武器,肯定少不了想试验几次, 说不定一整天待在器械坊也有可能。

正是要午睡时候,夫人褪去了外衣,此时眼眸含笑,青丝披肩,莹润的脸颊贴在软枕上, 宁静安谧。

“已经见过了。”

躁动的心绪在此刻彻底安定了下来,褚峻凑到夫人身侧身躺下,想到方才见到的陡然炸开的场景, 眸色逐渐深邃,低声笑叹, “夫人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不是我给的,火器是器械坊匠人们研究出来的。”阮秋韵顿了顿, 提醒道,“他们辛苦了,郎君记得要好好地奖励他们一番,不要寒了有功者的心。”

按理来说, 这些事轮不到阮秋韵提,可这些年她也发现了, 褚峻似乎对于她在交州军中的好名声的经营存在着不小的执念。 W?a?n?g?阯?f?a?b?u?y?e?í????ū?????n?Ⅱ?????????﹒??????

从军营里日渐完善的养兵用兵政策、管理军需所用到的计数方式,还有后来制药坊研制出的各种新药……这些桩桩件件她或多或少有参与过的事, 都会被记上一份功劳, 进而宣扬开来,为她这位平北王妃的名声添砖加瓦。

“夫人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啊。”男人揽着夫人,让人倚靠在自己胸膛, 才微微阖眸,懒散一笑道,“多大的功劳就多大的赏,我可没有苛待过有功之人。”

“何况器械坊本就是夫人一手建立的,就连黎易在表功时也提及了若无夫人的提点,他们也想不到要用火药来制武器。”褚峻眼睛微睁,眼底逐渐蔓延出笑意。

敏锐地注意到男人言语里的揶揄,阮秋韵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置若罔闻,依旧不厌其烦地用着那个所谓古籍的借口。

听着身旁郎君的低笑,阮秋韵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既然郎君已经见了,那火器你觉得如何,是不是真的有黎老先生所说的那样神奇?”

褚峻从善如流,“的确神奇,多用几个,兴许就能够炸毁一座城墙。若是多备一些用在战场上,想必事半功倍。”

“听起来威力的确大,在战场上杀伤力应该也不小。”阮秋韵眉头微敛,若有所思,“要是用在战场上,也要谨慎。”

毕竟热兵器的诞生,也意味着会有更多的大周士卒死于战场上,像炸弹这种杀伤力大的武器,作用就类似于现代的原子弹一样,很多时候都用来震慑旁人。

眼见夫人又陷入了沉思,褚峻笑了笑,没有出声,而是将夫人的手环在自己的腰腹间,让夫人紧紧贴着自己,微微阖眸。

熟悉的气息包围着自己,回过神的妇人眉目微缓,抬睫望了眼似睡过去了的郎君,也缓缓阖上眼眸。

浅淡的呼吸逐渐绵长,本应该熟睡的男人却是睁开眼,他垂眉柔和看了眼身侧熟睡的妇人,才小心翼翼起身。

书房里,帐下将士早早就齐聚一堂,正躁动不安地等待着,见主公进来,立即起身。

“属下见过主公。”

身披轻甲的林轩俊秀的面上犹带着一丝喜色,施了礼后又拱手回禀道。

“启禀主公,按照主公的吩咐,属下已经派兵去器械坊内外驻守,严格把控着器械坊的进出,其中坊内上下三十余匠人的家眷属下也都已经派人去守着了。”

无论是新的冶铁技艺还是火器的制备,都是不容小觑的事。器械坊里外本就有兵卒驻守,如今也不过是在原本的人手上再增派一部分的人手。

似乎又想起了方才所见堪比天崩地裂的场面,帐下的将士眼底不约而同地划过一丝炙热,他们眼巴巴地抬目望着上首神色沉静的主公,皆努力按耐着心里的躁动。

一炸就炸出十几尺深坑的神兵利器啊,他们团下兵卒若能得上那么一两个,攻城可不就是能轻而易举吗?军功可不就是手到擒来吗?

这是军功在朝着他们招手呢。

这样想着,他们眼里的炙热更甚。

只可惜,研制出来的火器只有寥寥几枚,远不到能够平均分给军中各团的数目,所以即便心里再是希冀,几个将士也只能失望离去。

他们生地五大三粗,粗犷的面上带着失落,别具喜感。

在见识过火器的威力后,如今能勉强维持冷静地也只有几个幕僚了,见状,他们纷纷忍不住笑了起来。

“凉州的探子传来消息,叛军自凉州边营出发东侵,凉、益凉州大部分郡县俱是不战而降,甚至还有的郡守亲自打开城门,主动地奉上官印……”

山匪肆虐,因此在地方上除了几大边营的边军外,各个州郡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守备军,这些守备军数量上虽及不上边军,可在州郡危及存完之际也能够拼上一拼。

郡守带头投降,不费一兵一卒就近乎拿下凉、益两州大部分的郡县,见微知著,可见这些年来对方在凉益两州的经营并不一般。

对于这个消息,幕僚们并没表现出惊讶。

自大周建国以来,皇权与世家间的矛盾也变得越发明显。即便元光帝和先帝的皇后都是出身于世家,他们还是做出了不少打压世家的举措。凉、益两州偏远苦寒,因此被贬至凉、益两州为官的大多是朝中世家一派的子弟。

世家天然亲近世家,因此本就是出身世家的齐牧自是更容易得到这些人亲近和拥戴。

不日便要点兵平叛,帐下幕僚根据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再将对叛军的所有了解进行了一系列地整合后,才陆续离去。

……

自叛军东侵后,整个凉州便笼罩在一阵沉闷的氛围中,黔首们对于在谁的统治下并不在乎,可因着常有披甲的兵卒四处巡逻,他们也逐渐不大爱出门了。

往日还算热闹的街道上如今也只有零星几个行人,还大多是行色匆匆,全然没有了往年年关将近时的兴奋与喜悦。

西平郡。

雪已经停了,街道上空无一人。

文人打扮的中年男人从宅子里出来,正欲上马车,却突然被身后传来的呵声惊了一跳。

“杨先生,杨先生请留步。”

却是一衣着富贵的年轻郎君。

年轻郎君面带急色,正匆忙地往这边来,中年男人眉头微敛,虽神色不悦,却还是停下了脚步。

见他停下,来人脚步加快,“晚辈韩知节给杨先生问好。”

“原来是韩小郎君,小郎君有礼了。”杨必先嘴角噙了一抹笑,“小郎君突然登门,想必定是有要事,只是实在不巧,庆功宴就快到了,我同夫人得赶去赴宴,所以只能改日再招呼小郎君了。”

说罢,也顾不上面前欲言又止的人,上了马车后径直就离开了。

马车踏踏地往前走着,杨夫人倚窗看了眼气急败坏的年轻郎君,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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