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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一封类似于书信一样的东西。

翠云道,“姑娘,这是二姑娘送过来的,说是要给姑娘的。”

二姐姐?

赵箐?

她不是已经出嫁了吗?

赵筠眨了眨眼,有些懵。

虽然有些想不明白这位已经出嫁三日的二姐姐为何还给自己递书信,却也还是接过了翠云手里的书信。

书信里不仅仅有信,还有一根玉兰簪子,赵筠一目十行看完,面色淡淡,她抬眉就注意到翠云探头探脑的好奇模样,眼底这才逸出点点笑意,径直伸手将信笺连带着簪子一同递了过去。

“喏,你之前不是觉得二姐姐给我道歉不诚心吗?这回看起来还算诚心的道歉,你也看看。”

翠云从小跟在赵筠身侧,和赵筠一起长大的,对于欺负过自家姑娘的人也一直耿耿于怀,即便是上次二姑娘在三夫人的逼迫下道了歉,她也觉得二姑娘并非诚心实意的。

此时她眼睛微亮,也接过自家姑娘递的信笺,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唇角欢快地扬起,虽然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写信也不诚心的话,可眼底却是有些发红,隐隐还有泪光闪过。

即便她家姑娘如今苦尽甘来,有了王爷王妃的疼爱,再也不会受人冷落,可这些年在赵家吃过的苦,受到的冷待,她却一直是记得的。

平日里,就数二姑娘欺负女郎欺负得厉害了。

翠云收起了信笺,抿了抿唇,话里还带着些许鼻音,“……那姑娘,可会原谅二姑娘?”

赵筠只看着翠云手里的玉兰簪子,良久后,才敛眉道,“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二姐姐如今都已经嫁人了。”

说出的话如同覆水难收,她要表示她所谓的内疚歉意,自己就接下,不过大家都已经长大了,也没什么原不原谅可说的。

……

待天气凉了下来,屋里很快就点起了炭火,苏嬷嬷端着茶盏置于书案上,对着妇人轻声道,“夫人,先用盏茶,再写吧。”

阮秋韵放下笔,抿唇笑着应下,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觉得眼睛有些累了,将眸光置于窗外。

院子里树上的落叶已经尽数落下了,干枯的树枝透露着这个季节的颓败,“苏姨,这个时候,盛京是不是就会下雪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云镇也是十月份左右下雪的。

苏嬷嬷整理着书案,闻言不由笑道,“回王妃话,寻常而言,盛京是十一月中下旬才会下雪。”

如今才十月下旬,也仅仅只是天冷了起来,距离盛京能够下雪的时候,还有将近一月。

阮秋韵颔首,遂收回了目光,望着正为自己整理着桌案的苏嬷嬷,思虑了良久,才轻声询道,“…苏姨可想过,回家看看?”

冀州居北,会稽也靠北,若是要前往冀州,是可以经过云镇的,所以在离开时要不要带上苏姨这一事上,阮秋韵这段时日思虑了许久,还是没有决定下来。

毕竟天寒地冻,路途遥远,对于一位上了年岁的老人家而言,的确是太辛苦了一些。

私心里不想苏姨奔波,可苏姨的家在会稽,家中亲人也都在会稽,已经在盛京大半年了,兴许会挂念家里的亲眷……犹豫了许久,阮秋韵还是想问一问苏姨的意愿。

苏嬷嬷苍老的眼眸眯起,将王妃用的笔收着,然后笑道,“夫人去哪里,奴就去哪里。”

唤的是夫人,而并非王妃。

跟着的也是夫人,而非王妃。

就好像当初从会稽一直寻到盛京一样。

阮秋韵眼睫颤了颤,看着依旧精神矍铄的苏姨,眉目柔软,只抿唇一笑,又垂眉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汤,没有继续询问。

天气冷了下来,最容易昏昏欲睡。

屋里烧着炭火,暖意融融,床幔层层叠叠地垂下,妇人正酣睡,随着主人家的示意,屋里的奴仆尽数退下,待身上的寒意散去,郎君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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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幔被掀开,待郎君上了榻后又垂下,睡于里侧的妇人无知无觉,置于腰间的柔荑被揽进了一个炙热的怀里,依旧沉沉地睡着。

置于腰间的手被执起。

明明如今夫人身子也是康健的,可入了冬后,无论何时,夫人的手总是冰凉。

感受着手心略带的冰凉,男人眉目敛起,将整个手掌于自己手心下,揽着夫人沉沉睡去。

阮秋韵是被热醒的。

床幔垂着,虽有些昏暗,却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睡意被热意逐渐消去,郎君熟睡时的面庞也清晰可见。

眼里的惺忪逐渐褪去,阮秋韵眉目敛起,也并未试图起身,而是伸手缓缓将自己身上盖着的锦被掖开了一角。

锦被被掖开了,即便依旧被揽着,身上的热意也正逐渐消散,阮秋韵眸光落在颜色艳丽的云幔上,并且在云幔斑斓的花纹上缓缓游移。

并未注意到,此时熟睡着男人也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眼眸也正凝视着自己,眼底暗潮涌动。

置于腹部的手背被轻轻覆住了。

阮秋韵怔了怔,游移的眸光轻晃,也意识到褚峻已经醒了,正欲抬眉看过去,却见郎君的面庞此时已经近在咫尺。

她怔了怔,下意识地躲闪,可后脑却被掌住,滚烫的热意再次覆了来,却是如何也掖不开的,方才被覆着的手被一只大掌十指交缠相扣着,只需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充满着执拗的占有欲。

一吻毕,妇人额间已有汗珠滚落。

气喘吁吁,脸色绯红。

褚峻爱怜地抚着夫人额间,又轻啄夫人饱满红润的唇,然后抵着夫人的额间,低声商量道,“天气冷了下来,我同夫人去温泉庄子里住几日。”

阮秋韵脸颊滚烫,并没应他。

褚峻眉眼带笑,也并不在意。

急促的呼吸逐渐恢复平静,脸颊的滚烫也逐渐褪去,阮秋韵抬起眼睫,望着身侧的郎君,疑惑询道,“怎么突然想去温泉庄子住了?”

褚峻道,“因为天冷了,府医曾经说过,天冷泡温泉对夫人身体好。”

府医的确这样说过。

可还有半月就要启程去冀州了,也不知道这一次要去多久,很多事还是需要安排好的,阮秋韵有些犹豫。

褚峻心知夫人挂念着什么,将夫人的双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只笑道,“夫人莫忧,只去几日就回,无碍的。”

阮秋韵不疑有他,只思索片刻,很快应了下来。

翌日一早,就出发去了温泉庄子。

温泉庄子正好也位于盛京西郊,距离不算太远,坐马车一个时辰后就到了。

与此同时,从刘岱购置的一个偏远院子里挖出的一堆书信,也被尽数被当做物证,呈递上了大理寺。

这些书信,是这十几年间,刘岱从地方官再到进入户部任职,宣平公同前前户部右侍郎刘岱的各种书信往来,还有其中各种利益勾当的账本账簿。

书信里不仅交代了凉、益两州五年来七成税粮的去处,六大边营私自招募了五万的私兵,宣平公结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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