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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唯一的可能便是傅家出了大事。

老爷子压不住阵。

容向熙道:“这您不用担心,在我接到任务的那一刻,我的人就立刻赶赴南境。”

傅老爷子当然给了容向熙足够多得好处,才使容向熙舍得用一座南非金矿换傅召棠。

傅召棠温声:“是稀土矿吗?”

容向熙谨慎纠正,“是稀土矿开采权。”

“你是商家的儿媳,应该不缺这个。”他真是每句话都在试探。

容向熙倒没隐瞒,“很快就不是了。”

傅召棠点点头,“傅家是你谋得后路之一。”

他的姿态松散,气定神闲。

明明性命都握在旁人手上,他却悠然自得。

似乎,他没有经历九死一生的脱险,而是单纯来海上度假。

他是很聪明的人。

容向熙罕见被勾起兴趣,“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落到如此险境么?”

就像容向熙没有隐瞒他离婚的消息,傅召棠同样不隐瞒他此行的意图,“我的家族里有内奸,我打算假死一次引蛇出洞,没想到假死差点变真死。”

容向熙捏起托盘里的小酒杯,慢慢喝了一口酒,分析,“除了菲律宾内战这种事情,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影响你这次‘假死’。”

“是的,想让我假死的人太少,想让我真死的太多。”他垂眸,握住那个银质小酒瓶,慢慢喝了一口酒。

很烈,很符合他的口味。

如果他没有猜错,欲致他于“真死”的那几股势力中,至少有一股背后站着商家。

所以,他很惊讶,竟然是商家的游轮救他。

容向熙观察他神色,他说起那些让他“真死”的人,眼神里并不带恨意,似乎只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无疑,他也是管理情绪的大师。

.

游轮在苏禄海短暂停留一个小时,一小时后,掉头前往既定行程。

翌日早上,乘客们继续在甲板上玩耍欢笑。

他们没有发觉任何不同。

只有江凛,脑海中依旧回荡着黑黝黝的枪口,隐约的上膛声,还有容向熙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睛。

“江凛,陪我去跳舞!”容逢卿睡足了,神采奕奕。

游轮一楼是宴会厅。

舞池里,总有浓情蜜意的男女挽着手臂翩翩起舞。

容逢卿爱热闹,每天都跑到楼下来跳舞,江凛陪了她几次,今天却不想再陪——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

容逢卿上扬的唇角立刻抿了起来,眼眸中的情绪立刻由欢喜转变成恼怒,她甩开江凛的手,“你当我稀罕你吗!”

她很擅长放狠话。

似乎她潜意识觉得,无论她说得话多么过分,只要她勾勾手指,永远会有人像狗一样趴在她身边哄着她跟她求饶。

——她自觉是公主。

容逢卿恼怒走进舞池,随便拉了一个男人的手,“要跟我跳一支舞吗?”

男人饶有兴味看她。

男人的舞伴蹙眉,小声用英语跟男人说话,似乎在阻拦他。

容逢卿轻哼一声,缓缓扔掉裹着身体的披肩,露出漂亮而丰腴的皮肤。

男人的眼睛都直了,推过舞伴,拉住她的手,扣住她的腰,缓缓起舞。

容逢卿作势亲密依偎在男人怀中,得意朝江凛那边撇去一眼。

她正等着江凛脸色铁青把自己拉回去。

只是,她却没有在密集的人群中看到江凛。

反倒意识越来越昏沉,她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如棉花一样软掉。

在三层,江凛脸色苍白找到容向熙。

“我找不到卿卿了。”他喉咙干涩,眼神因疲倦红血丝密布。

容向熙在专注赏画,闻言,从那幅浮世绘前转身,瞥一眼江凛。

她平静说:“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她想跟人跳舞,但我要谈生意走不开,等我谈完,她已经不见了,能找得地方我都找了,剩下的地方我没有权限去。”

至于剩下的地方当然是私人房间。

容向熙说:“我也没有权限调客人房间的监控,你想找她,就去找游轮的主人。”

“Peter让我来找你。”

容向熙想了想,“我没办法,但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去顶楼,商先生会为你指点迷津。”

江凛苦涩一笑,“您知道,我哪里有权限到顶楼呢?”

容向熙眼眸微顿,细细瞧了江凛一眼。

江凛眼神犀利回看,这份犀利只维持不到一秒钟,立刻被无奈的疲惫代替,“请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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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向熙收回视线,缓声说:“你的目的是见商先生,但商先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顶楼,他有的时候会去公共区赏花、品香、应酬,你留意一下,总能守株待兔。”

江凛有些焦急,“多等一刻卿卿就多一刻风险,姐姐不能高抬贵手帮帮我吗?”

容向熙歪了下头,说:“不能诶。”

她转身,如甩开苍蝇一般甩开江凛,飘飘然离开。

没走两步,她顿下脚步。

商呈玉走廊上,廊灯昏暗,他垂眸,“晚上好。”

容向熙敷衍应了一声,刚要抬步。

江凛出声,“商先生,请您救救卿卿,姐姐说,只有您有办法。”

商呈玉漆黑的眸看她,“原来太太这么相信我。”

容向熙实在是厌烦透了这种场面。

她淡淡说:“能帮就帮。”话落,她瞥一眼故作焦急的江凛。

商呈玉牵住她的手,在她耳边道:“我们一起来。”

容向熙瞥一眼他手上的婚戒,低声提醒,“您的婚戒该摘了。”

公关部在预热他们婚变的话题。

首先要从蛛丝马迹显露出他们婚变的苗头——

两人取下的婚戒便是最好的苗头。

容向熙的婚戒早就摘掉,商呈玉却每日戴在无名指。

容向熙并不想公众认为是她率先对这桩婚姻不耐——虽然事实如此,但她并不想被公众冠以“婚姻破坏者”的名声。

商呈玉摩挲一下婚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走吧,我想我已经知道二小姐在哪里了。”

.

容逢卿被关在游轮最下层的仓库里,那里放置着各种套房换下的布草,浓重的香精气味漂浮。

她已经醒了,手、脚和嘴巴都被专业的手法绑着,一见到来人,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商呈玉,完全忽视找她一天的江凛。

容向熙也被她忽略掉。

她眼中的英雄只有商呈玉。

江凛立刻向她走过去,疼惜抱她在怀里,为她解下各种桎梏。

容逢卿扭着脸,在江凛怀里哑声道:“呈玉哥哥——”

语调非常的凄婉绵缠——

江凛脸色很明显僵了下,眉眼间露出清晰的受辱表情,然后满脸铁青看向商呈玉。

容向熙不忍直视,侧过脸,朝保镖做了个隐晦的指示。

她想,那个真正绑架容逢卿的人应该还没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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