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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集团的股份还有中恒集团独立董事的席位。”
容向熙微微眯了眯眼。
商呈玉好整以暇看过来,含笑问:“难道赠予股份也算一桩错误吗?”
律师声音压得很低,按理说商呈玉是听不到的,但他懂唇语。
容向熙的律师没有谨慎到掩唇说话,他们聊了什么,他看得清清楚楚。
“我同样赠与您坤泰集团股份和独立董事的席位。”
“容小姐舍得?”
当然舍得。尤其是没有投票权的股份,谁会在意呢?
容向熙干净利落亮出底牌,“我只想尽快离婚。”
“容小姐就这么厌恶这里?”
容向熙没有说她厌恶檀园,她望向他的眼睛,温和说:“我只是像你厌恶当初的新婚妻子一般厌恶现在的你。”
商呈玉:“容小姐说得话我不敢苟同。”
容向熙平缓道:“不重要了。”她换了个话题,“既然要离婚了,你安在我身边的钉子就拔一拔,我不想背着别人的眼睛过日子,如果你不愿意,我会逐个以侵犯隐私权的名义起诉他们。”
商呈玉没有出声,他只是静谧看着容向熙。
他看她褪去所有温和的假面,露出冷厉精明的本质。
空气里还残留着蜡烛的香气,她许下的愿望是祝愿他“椿萱并茂、兰桂齐芳”。
商呈玉看她,陈述语气,“你非常恨我。”
在他们交锋时,两边的律师已经对离婚意向协议达成共识。
“容总,商董,请签字。”
容向熙垂眸签下名字,她的字迹并不属于清秀的簪花小楷,郁小瑛欣赏“柳骨”,她从小便临摹柳公权的字,写出的字铁骨银钩,龙飞凤舞。
商呈玉没有签,律师递过的笔都没有接。
他眼眸漆黑深静凝视她,坐姿优雅从容,但极富威压。
“你该签字。”容向熙提醒。
“想听一个答案。”他淡淡道。
他接过笔,漫不经心在指尖把玩,似乎只要容向熙回答了,他便立刻签字。
容向熙懂他,开口说:“谈不上恨,我真正恨得人是那个喜欢你的容向熙。”
闻言,商呈玉执笔的长指泛起青白。
比起这个答案,他宁愿她恨他。
容向熙说:“从此之后,我再也不相信一见钟情了。”
相亲完之后,与生俱来的多疑让她想过调查他一番。
不过感性战胜理性,她止住这个念头。
她想赌一把。
她这一生从没有赌过,每一步都走得谨慎而小心。
这是唯一一次例外。
她想释放那个长期压抑的本性,肆意赌一把,爱一次。
或许命运厚待她,或许她会赢呢?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商呈玉顿了顿,垂眸签字。
字体温雅秀丽,不见风骨,很有圆融之道的模样。
放下笔,他说:“过去的事,我很抱歉。”
容向熙道:“无需道歉,我只想一刀两断。”
两边律师仔细检查签名,而后共同汇报,“两位老板 ,正式的离婚协议书在三个月之内便可以正式敲定,到时候还要麻烦您们二位,然后就是离婚公关的事了,两位打算什么时候正式洽谈离婚公关的方案呢?”
“明天。”容向熙希望越快越好。
商呈玉不置可否。
字签完,容向熙想把檀园的东西全部处理掉。
律师自告奋勇,“BOSS,我帮您。”
商呈玉淡淡说:“我不喜欢别人去顶楼卧室。”
容向熙:“我亲自收拾。”
她抬步上楼,步伐悠缓,姿态摇曳。
似乎离婚这件事为她增加了生动的活力。
商呈玉静静看片刻,起身,随她脚步上楼。
大件东西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留下的是一些小物件。
比如容向熙洗澡后绑头发的发带,贴在书桌上的便签,浴室里留下的精油……
那些并不起眼,却着实带有她气息的东西。
东西并不多,容向熙不打算带走,精油倒掉,发圈和便签都放在铜盆里烧掉。
不值得留念的回忆就该留在不值得回忆的地方。
商呈玉一直静静看着她。
容向熙察觉到,也不在意,直接忽略掉。
烧完后,她准备下楼。
她空手上楼,如今也是空手下楼。
除了衣服上带走一些纸张染烧的烟灰气什么也没带上。
商呈玉叫住她,说:“艺术展览室的东西,不是你的么?”
结婚两年,他送给她很多富有价值的礼物。
珠宝、玉樽、还有那座价值连城的蓝宝王冠——
商呈玉说:“这些东西你用过,便留有你的痕迹,便签和发绳烧掉,这些也烧掉或者毁掉。”
容向熙侧眸,望他漆黑清冷的眼,说:“这些东西没有我的痕迹,它们既没有被我带出去见过人,也没有长久待在我身边,我只短暂佩戴了一下,佩戴完,我及时让珠宝维护员做了清痕处理,它们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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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实在觉得可惜,我可以转账给你。”
商呈玉看她,“我会缺这点钱?”
容向熙抚了抚裙摆上的灰尘,“你不缺这些钱,我会缺?我不喜欢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商呈玉勾唇道:“商家并没有从事洗钱业务。”
容向熙不假思索,说:“你不干净,你送的东西当然也不干净。”
话落,她有些厌恶的蹙眉。
她不是喜欢恶语相向的人,但跟商呈玉的交谈,往往能激起她心底最深层的戾气。
她道歉, “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商呈玉缓声:“没什么。”
他静了静,轻声说:“昭昭,希望离婚能带给你幸福。”
容向熙礼尚往来,“你也是。”她仰起脸,神情又变得温婉亲和。
商呈玉垂眸凝视她。
她的头发乱了,商呈玉很想抬手替她掖在耳后。
但今天过后,他再没有名正言顺的资格了。
第50章 新人 中立本身就有态度。
容向熙搬走后, 檀园内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很久之前便将檀园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现在,只不过是将剩下的一点痕迹全部清除。
商呈玉坐在偌大的客厅内静默许久,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他淡漠接听电话, “说。”
“方珏已经接受了中金的offer, [露华浓]的公寓也已经收拾好, 就在太太楼下,您要搬进去吗?”
“搬进去的事不急。”容向熙现在正是厌恶他到极点的时候,他不会这个时候搬进去触她霉头。
挂断电话, 他拨给项目组主任, “从此以后,跟坤泰的项目,我全权负责。”
项目组主任诚惶诚恐, “好,好,好, 我马上安排下去。”
安排好一切后续计划,商呈玉罕见陷入无事可做的境地——似乎, 跟容向熙无关的事, 已经不值得他再上心。
可他又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