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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门儿清。

容向熙说:“所以我立刻就回来了。”

“路过母校的时候,我给你带了礼物,你可以猜猜看。”

她将双手藏在身后,方珏看不见她带了什么,隐隐嗅到空气中的甜香。

他立刻便猜出,“糖炒栗子和玉米汁,对吗?”

“这么容易猜出来?”

方珏含笑,“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吗?”

容向熙唇角笑意微敛,“你不喜欢?”

方珏察觉到她神情变化,“也算喜欢。”

“因为我喜欢,你才喜欢。”容向熙轻轻点了点头,一切明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知道。”方珏抬眸,凝视她的眼。

容向熙站在灯下,身形纤瘦单薄,她脸上的笑意也薄透了,似一层朦胧的雾,“知道有什么用,你又不认。”

说完,她转身,提着糖炒栗子和玉米汁走了。

商呈玉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容向熙正在公寓里做轻食沙拉。

商呈玉出差后,她只回过檀园一次,剩余时间都是住在坤泰集团员工公寓里。

作为曾经的中层领导,未来的集团领袖,容向熙在坤泰员工公寓里拥有一间70平的单人员工公寓。

两室一厅,独立卫浴,比起檀园和容公馆略显寒酸,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她将手机搁在流理台上,开了扬声器,“怎么了?”

商呈玉:“太太,你昨天忘记打电话给我。”

容向熙缓缓想起来,“昨天太忙了,我忘记了。”

昨天确实很忙,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她真的不关心商呈玉跟容逢卿之间的乌糟子破事儿。

有这个时间,她宁愿多批几份文件。

“在忙什么?”

“公司机密,就算你是坤泰战略合作伙伴也不能告诉你。”

但这哪能瞒得了商呈玉?

李清源都是他的人,坤泰集团早被漏成筛子。

“你要清理管理层。”

容向熙轻“嗯”一声,将切成小块的黄桃放入糯米粥里。

锅已经开了,咕嘟咕嘟响。

容向熙关小火,合上盖子闷了一会儿,馥郁的香气弥漫整个厨房。

“太太,你在做什么?”他听到了异响。

“没做什么。”容向熙道:“我很累,可以挂掉吗?”

商呈玉并不应允,他淡淡问:“你是恋爱了吗?”

容向熙猛然捏紧手指。

谈恋爱倒说不上,只是这几天,她确实有恋爱的苗头。

她分给方珏的注意力呈指数级增加。

容向熙:“……胡说什么。”

“你对我这么敷衍,你的耐心用到哪个男人身上了?”

容向熙还没回答,便听他冷清道:“开视频,我要看你。”

容向熙以为,商呈玉所谓的“看你”是要看着她解释。

但通了视频,他根本没问这件事。

他漆黑深邃的目光透过屏幕看过来,一向冷静淡然的容向熙也微微不自在,她微微撇过脸,解释说:“这几天我太忙了,搬到公司公寓住。”

商呈玉知道她住在外面的事。

她刚从檀园搬出,就有人立刻将消息汇报给他。

“太太,你住在哪里是你的自由,不需要向我解释。”

容向熙松口气,以为他转性。

“所以,太太,我回国后,能在檀园看到你么?”他看向她,温和的问询,似乎真的打算要一个答案。

可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清冷不可捉摸。

容向熙眨了下眼,“……当然。”

通话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容向熙需要吃晚饭。

“太太可以去吃晚饭了。”

商呈玉神情清淡,从他清绝眉目间,看不出别的情绪。

但容向熙有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他不高兴。

她捏紧手机,缓缓露出一个笑,“不是要跟我解释吗?你还没有解释。”

还没有到跟商呈玉好聚好散的时候,她不能跟他闹得太生硬。

“你不是没有兴趣听吗?而且——”他看向她,意味深长,“你不是很累吗?”

容向熙只好昧着良心说:“跟你通话就算充电了,我现在精力十足。”她主动给他递台阶,“你不想讲也没关系,秦越在你身边吧,让秦助理抽出宝贵时间跟我讲一讲,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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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话,商呈玉眉目松缓一些,慢条斯理,“从两天前到现在,我跟二小姐距离最近的时候是在车内看到她被人欺负。”

“所以你是英雄救美。”

“救美的是秦越。”他不轻不重反驳。

容向熙笑了笑,因他难得的解释。

“为什么笑?”他问。

“因为你今天很有耐心。”

挂断容向熙电话,商呈玉全无睡意。

布达佩斯凌晨五点,他推开窗户,垂眸赏景。

天幕中铅云涌动,狂风乱舞,树木摧折。

但心底,却如此寂静,如此清醒。

早上,秦越送来早餐,向商呈玉商量行程。

“刚刚驻匈使馆的朱参赞打了电话,说想在正式洽谈开始前,再进行一次预备会,我把时间定在下午两点,三个小时内结束,您看可以吗?”

商呈玉不吃青瓜,将那道腌青瓜推远一些,“可以。”

秦越继续道:“NGO组织秘书长拉科奇女士想要见您,她有一些关于中恒集团劳工、人权方面的问题想要跟您探讨。”

商呈玉抬眸道:“跟NGO方面的会面推到三天之后,先见《民族报》的人。”

在外国投资,尤其是在欧盟内,舆论战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NGO方面关于所谓环保、人权、劳工的质疑商呈玉没有兴趣亲自解答,有匈牙利最大的主流媒体《民族报》背书,一切舆论攻击,都会不攻自破。

预备会比预期结束得晚三个小时。

天色暗沉,大雪纷飞。

上一场积雪未化,新雪又覆盖其上。

商呈玉穿着黑色大衣,撑伞自使馆走出,肤色冷白如玉,身形修长挺拔。

秦越紧跟其后,快速汇报这几个小时国际国内发生的事情。

商呈玉自进入商场以来,便运筹帷幄、撒豆成金,凭借得从来不是所谓的天赋异禀。

之所以能当散财童子,是因为他比旁人,拥有更加及时、更加全面、更加准确的信息源,和更精准的判断力。

他高高在上,何止知晓舆论,甚至可以操纵舆论。

秦越语调急速,商呈玉漫不经心听,伸手接了一片雪花,融融化在掌心,微冷。

他想起容向熙。

她的手似乎总是捂不热。

“坤泰集团那边,刚拷走了几位老臣,一半是郁家的人,一半是容董自己的人,为了给太太铺路,他是出了血了。”

商呈玉道:“郁家的那几位,有几个跟郁怀亭关系匪浅。”

“您说的对。”秦越知道商家跟容家的关系,“要不要跟老爷子那边说一说,替郁主任挡一挡。”

“不用。”商呈玉轻描淡写道:“不算什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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