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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分笑意,现在连一分也不剩了。
“太太很排斥我送的东西。”
“当然不是。”容向熙并不想跟他吵架,对她这样精力并不旺盛的人来说,吵架实在太耗费力气。“今天有一个采访,这只镯子不适合戴在手上惹人注目。”
容向熙给得理由很有道理。
他们这种走在钢丝上的家族,本来就身处漩涡之中,该谨慎小心,绝不该引人注目。
“这只镯子是我外祖母的遗物,旁人说不出什么。”他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手腕,微微含笑,“既然给你了,我希望你一直戴着。”
容向熙觉得手腕上似乎有小虫在爬。
她的身体微微往后倾,是个戒备的姿态,“好啊。”
“今晚还要睡客卧吗?”他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腕,深沉的眸凝视她。
容向熙已经明白了客卧改造的原因,轻笑一声,“我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商呈玉看出她的戒备,但没有意向让她离开。
“把镯子拿过来,我替你戴上。”他轻拍她肩膀,随意坐在沙发上,掀眸道。
容向熙脚步顿了下,去拿镯子。
镯子就塞在容向熙常背的手包里,幽蓝色首饰盒里,除了一枚通透的玉镯,还有一只闪亮的婚戒。
她拿了手镯递给商呈玉,利落搁在他掌心,希望他尽快结束这没必要的接触。
“太太似乎很久没有戴婚戒。”在帮她佩戴手镯之前,商呈玉望着她空荡荡的无名指,状似漫不经心道。
“我们结婚之初,你似乎也没有戴婚戒的习惯。”容向熙表面的温和下,内里总会隐藏着深深的刺,“既然我当初包容了您,也请您能包容我。”
商呈玉看向她,她平静的眼眸里藏着一丝很深的幽怨。
他不经意勾了勾唇,“你似乎对当初的事情很不甘心。”
“不甘心我没有爱你么?”
他轻易挑破她当初对他深藏的感情。
很显然,他知道她曾爱过他,但他对这份爱弃之如履。
“我只是做了一个合格的联姻对象该做的事情。”
容向熙垂眸,没有讲话。
明明没有多久,爱他的那段时光,便已经恍如隔世了。
那段时光如同幻景,如今,幻景悉数破碎。
“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轻轻说。
她痛彻心扉,她悔不当初。
商呈玉抬手,轻抚她的脸,凝视她眼睛,温和说:“太太,这样就很好,相敬如宾,我们会成为最值得艳羡的联姻夫妻。我会给你作为太太应有的尊重。”
容向熙笑了笑,“谢谢。”
.
回到主卧,商呈玉接到陈澍的电话。
陈澍简明扼要道:“坤泰集团的洪董事在搜集容公子的罪证,我们要不要帮他掩一掩?”
洪达坤是聪明人,在收到容逢卿发给他的所谓“罪证”后,他没有立刻回复她,而是着手收集关于容家的污点。
容家人里,容韶山郁小瑛身边如铜墙铁壁,他根本搜集到一点信息,而容向熙又是完全清白的人。
若想抓污点,最佳选择是从容子暮身上入手。
京城谁不知道,这位小少爷花天酒地,身上恶果累累,不过是郁小瑛为他托底遮掩,他才一直法外逍遥。
洪达坤一出手,陈澍这边就知道了。
毕竟,他们这边,曾经也是为容小公子遮掩的势力之一。
商呈玉没把这件事放心里,淡淡道:“不用帮他遮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必要时候,可以帮洪董事一把。”
陈澍说:“您是想帮太太除掉容子暮这个竞争对手。”
商呈玉道:“我只是想让事情更公平一点。”
他缓声,“那份继承遗嘱,对大小姐太不公平了。”
他话音落下,浴室门打开。
袅袅热气散开。
容向熙穿着一袭雾霭蓝长裙,肌骨莹润,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没有往床上看一眼,轻缓往梳妆台前走去。
商呈玉静静看着她,漫不经心听着陈澍的汇报。
陈澍说:“您的意思是,是帮洪董事搜集更确切的证据么?”
商呈玉望着容向熙背影,浅声,“是。”
容向熙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擦拭长发,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是洪达坤。
她拧了下眉,不大明白这个一向跟她不对付的老家伙怎么会深夜联系她,不过还没彻底撕破脸,她还是接了电话。
“洪叔,您找我。”
洪达坤一听容向熙语调,便知道她并不了解容逢卿做得事情。
容向熙这个人高傲的很,做事直来直往,很少使花招。
他笑了笑,爽朗道:“原来大小姐不知道啊。”
他没头没尾一句话,更让容向熙心底雾气弥漫,她没表现出来,沉静听着洪达坤的下文。
他说:“二小姐今天下午给我发了一份资料,上面是所谓的我的黑料,我以为是大小姐发给她的,没想到您并不知道这件事。”
“我心里也不相信大小姐会做这种事情,您是体面人,心底还是顾念我们这些老人的,毕竟啊,京里哪家哪户没有几件见不得人的事呢,大小姐应该不会开这个先例用这种手段恶心人吧?老洪我说句实在话,您家也不清白啊。”
容向熙专注于听洪达坤的话,忽略了颈后湿润滴水的长发,有人捋起她长发,慢条斯理擦拭,沉冷的香气浮于鼻尖。
容向熙走神一瞬,后颈微微发麻——他的指尖覆在后颈皮肤上,顺着湿润的水意在颈上缠绵。
“卿卿的事情就是我们容家的事情,这件事我会告诉爸爸,无论如何,都会给您这几十年为坤泰的付出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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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达坤道:“董事长一个多月没有露面,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也不知道董事长是否健在,现在,坤泰是您大权独揽,您不愿意让咱们安一安心吗?”所谓安心,就是把证据销毁,替他压下不利消息,让他高枕无忧,继续在坤泰董事会作威作福。
“实在是有心无力。”
洪达坤轻笑,“看来大小姐是想硬碰硬?只可惜,您的容公子是软的很。”
容向熙没回,她在想,是谁给了容逢卿洪达坤的黑料。
“是我。”身后有人漫不经心道。
他很懂她,不需要直视她的眼睛,仅从梳妆台镜面里看到她沉思的眼眸,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容向熙没说什么。
她查过他跟容逢卿恋爱时的旧事,知晓他跟容逢卿在一起时的大手笔,天价珠宝和别墅都是说送就送,告诉她几件秘辛又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呢?
她“嗯”了一声,侧过脸,“把毛巾还给我,我有空,可以自己擦头发。”
她刚刚接电话,毛巾随手搭在椅背上,现在落在他手里。
他修长冷白的手指握着暗色的毛巾,透出如玉的美感。
“我来帮你。”他说:“太太精力不好,现在省着力气,一会儿才有力气。”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