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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呢?”

霍凌赤着脚走近,浑身挂着水珠,也不嫌冷。

两只手里各拎着一条鱼,皆有小臂那么长,身边大个儿嘴里也叼着,嘴边露出一节鱼尾巴,鱼还活着,尾巴上下弹动。

霍凌低头,看清颜祺手边的东西后一下子笑开,“怎么编了这么多。”

又看黄芽儿,更是笑弯了眼。

“小芽儿也有。”

“咱们都有。”

颜祺莞尔,起身拍了拍衣裤的土和草叶子,把大个儿的花环给它戴上,又拿起另外两个,带着些许迟疑,问霍凌道:“你戴么?”

“你辛苦编的,作何不戴。”

霍凌半点推脱也无,直接拿过就往头上一按,也不管衣裳都没穿。

颜祺则微微低下头,由着霍凌将最后一个扣在自己的发顶。

可惜锦带花没有香味,不然现下说不定能招来蝴蝶呢。

大个儿和黄芽儿好奇地嗅了嗅对方,暂且都乖巧地没有把花环甩掉。

只是黄芽儿歪了歪脑袋,不懂为何两个主人又贴在了一处,连旁边草地上扑腾的鱼都不管了。

……

小哥儿用手指揉了揉嘴唇,轻轻推霍凌,催他赶紧穿衣裳。

接着为免汉子打个回马枪,他赶紧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条鱼,手被重量压得往下沉了沉。

“够实诚的,这是什么鱼?”

关外的鱼关内大都见不到,因为这边水冷,冬天冰壳子那么厚,水里的鱼照样活得好好的。

颜祺已吃过几次,觉得和从前老家河里的河鱼一点不同,不仅没有土腥气,肉还特别细嫩鲜甜。

但品种太多,甚么“三花五罗十八子”尚且不算完,这之外还能数出大小许多种,实在认不全。

“叫柳根子,山里的鱼没人捉,长得大,山下的多是巴掌长的。” W?a?n?g?阯?发?b?u?页?????ǔ???€?n???????????????ò??

霍凌笑容不减,套上衣服后提起鱼让颜祺仔细看,“现在是鱼甩子的季节,囤了好些膘在身上,乃是最肥的时候。”

“回去就做来吃,只是两条怕是吃不完。”

他掂量掂量,觉得稍微大一点的那条,得有个三斤沉。

“咱们吃一条,另一条蒸熟了给它俩吃。”

颜祺应了声,将鱼交还给霍凌,蹲下来去看大个儿。

“大个儿你捉的是什么?”

他指了指地上,让大个儿把嘴里的鱼吐出来,落地才看出是两条,相比柳根子小很多,生了个圆圆的身子,银亮的鳞片。

霍凌瞅一眼道:“这个叫胡罗,就长这么大,用油煎着吃最香,这次没带鱼篓,捉起来费劲,回头在咱家门前溪里沉一个鱼篓子,一晚上就能捉七八条。”

不过大个儿捉来就是玩的,它不吃生鱼,丢在地上后黄芽儿过来闻了闻,它之前当野狗时饿惯了,什么东西都乱吃,霍凌怕鱼刺卡着它喉咙,也没给它,顺手又给扔回水里了。

“大个儿,离远点,鱼血甩你一身,到时候又要洗澡。”

霍凌在院子里杀鱼,大个儿和黄芽儿一左一右,因黄芽儿稍微站得近了一点,大个儿不许,上前一步让它后退,因此得了霍凌的“嫌弃”。

一听“洗澡”二字,大个儿一个激灵,不再没事找事。

霍凌无奈地笑了笑,“你说你和黄芽儿争什么,以后等你的亲崽子来了,莫不是也要吃味。”

从前本还觉得狗养多了热闹,现下发现要做到不偏心某一个也挺难的。

剖出来的鱼内脏丢在一旁,家里没有鸡鸭,不过可以沤肥浇菜地。

之前撒下的菜种已尽数长出,一天一个模样,满院郁郁葱葱。

长得快的叶子菜现在就可以掐着吃了,长得慢一些的接下来两个月里也可以陆续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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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前自己独居时的寥落,全然是大变样了。

“这鱼怎么做?清蒸还是酱烧?”

颜祺系着围裙,刚把焯过水的猫爪菜从锅里捞出来,放在一旁沥水。

霍凌把鱼丢上案板,“我来做吧,想不想吃辣的,我给你做个香辣鱼尝尝。”

家里多数时候是颜祺操持饭食,小哥儿口味清淡,加上前些日子吃野菜吃得多,霍凌今日忽而想吃点滋味重的。

“本没想着这一口的,你一说我也有点馋。”

辣菜下饭,况且说是香辣,实际关外红辣子并不怎么辣,颜祺来了这里后做饭常丢进锅里一两个,至多是颜色好看点,过了油能增些香。

于是两人一商量,决定干脆再蒸一锅干饭。

两人在山里除了干活,能琢磨的也就是这一口吃的了,一共两张嘴,敞开吃又能吃多少。

霍凌总说,人忙忙碌碌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吃口饱饭,饱饭之上,更要吃好。

颜祺重新洗了洗手,问霍凌要用多少干辣椒,外面墙上还挂着两串,够吃一阵的,等吃完今年的新辣椒也该红了。

“要不少,多扯上两把,家里可还有花椒?”

“有呢,之前摘的,还有小半罐。”

家里吃的花椒都是野花椒,摘一棵树的能吃许久,就是野生的太少,凑不出数,不然这等香料是值不少钱的。

霍凌遂先给大鱼改了刀,切了些葱姜丝,挤出葱姜水来把鱼身抹了一遍去腥,又使盐把鱼里里外外搓一遍,倒了点酒和酱油,一点点的糖。

腌鱼的时候,他找了个小笸箩,把干辣椒里的辣椒籽全数晃了出来。

辣椒没了籽辣味会更轻,颜祺说是能吃辣,实际辣味重一点就会鼻涕一把泪一把。

这次放的多,还是将籽去了更保险。

颜祺在旁淘米,淘好后烧着了另一个不太常用的火灶,可以将高粱米和狗吃的鱼肉一起蒸熟。

虽是狗食,可也是洗得干干净净的,端上桌人也能吃,没什么不能放在一起的。

这个灶是连着屋里火炕的,正好烧一下通个火,哪怕天暖了,火炕也不能长久不烧。

“我要下油了,你到我身后,别崩着你。”

霍凌说今天吃顿好的,往锅里倒油的时候颇为豪迈,颜祺看在眼里,安慰自己剩下的油还能炒菜用。

随即鱼肉先下锅,煎至鱼皮皱缩金黄,香味很快出来,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过了一阵子,霍凌很是有经验的把鱼翻了个面,这一步换了不会做饭的,鱼皮保准会黏住锅里,变成稀巴烂的一团。

正反都煎好,锅里还剩大约半碗的油,霍凌端起放干辣椒和花椒的盘子,将里面的料子一股脑倒进去,炒出香味后捞起来放在鱼身上,最后将热油舀出,一下子泼向鱼身。

刹那间香味冲鼻,对于颜祺而言,还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做法。

“你从哪里学的菜?”

他不禁问霍凌道。

这样的做法,普通人家哪怕过年也不一定舍得。

“以前村长儿子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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