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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给你消气,好不好?”

“阿窈,你听,那么多人在唱挽歌,你知道出了什么事吗?是彭城王被奸臣害死了,这洛阳城繁华之下,其实全是疮疤。”

以前他和尉窈一起读书时,常把他得到的朝廷消息告诉她,现在她死了,他更要将这习惯延续。

他继续跟尉窈说:“彭城王被害,朝廷明着给他哀荣,然而这一路我没看到僧官和道士送灵,说明什么?说明朝廷没觉得痛失贤臣,天子还会容许奸佞继续祸害!当朝廷彻底失了民心,洛阳还能繁华多久?阿窈,我们离开是对的。”

出来北城门,过了几处禁军营地,有鲜卑族的女巫在路旁为彭城王设祭,摇鼓跳舞,敬拜神主。

远安心念一动,停牛车。

他父亲以前掌管神部,是以知晓鲜卑的一种古老祭祀,相传这种神秘祠礼能让死者魂魄被天眷顾,转世重生。

摇鼓的女巫朝远安和棺看过来,眼中尽显明了,女巫迈着祠礼步伐靠近桑木棺,满是皱纹的手指悬在棺上,从棺首开始诵词,直到棺尾。

远安甩动僧袖,侧站一步,诵超度亡魂的佛经。

一边是清脆的摇鼓声,神秘又听不懂的祝词,一边是英俊僧人庄严诵经,这两种不相容的画面,偏偏隔着一具棺,强行容到一幅画卷里,很快,路上行人将他们围聚。

轰——

雷声从北边的深山往城池压近。

轰——

又一声雷。

远处,为彭城王唱挽歌的人在雷声里依旧呐喊:“贤王,回来吧!”

同一道雷声里,远安将手掐出了血,也在心里祈愿:“尉窈,回来吧。”

刻漏垂珠,一珠一跨越。

景明三年,正月初一清早。

朝臣陆续进入太极殿,按惯例,新岁议事的时间不会长,议事过后皇帝将宣布正月假期。

“啊——”广陵王元羽打着哈欠来了,看见彭城王元勰站在太极殿前,于是他走到元勰身侧,学他抬头打量,然后皱着眉问:“六弟在看啥?”

元勰心绪格外复杂,说不清楚酸楚居多,还是愤恨多,种种情绪在看清对方面貌时,凝为庆幸的一句:“四兄。”

前世他先被奸臣高肇栽赃罪名,再被宫中饮宴的旨意骗进宫,然后卫尉卿元珍在他醉酒后,率领羽林精锐齐上,把一壶毒酒灌到他腹中。

天有灵,让他元勰重生在景明三年正月初一赶赴早朝的马车上,可能是重生时间太短,两世记忆在冲击,使他对这一世发生过什么颇为混乱,得慢慢回想捋清。

所以他站在太极殿前,从每名路过的朝官身上找寻记忆,现在他又看到前世被冯俊兴打死的四兄元羽还活着,不禁更加感慨命数难测。

亲兄弟之间的情分有深厚就有疏离,北海王元详路过勰、羽二人,只抛下一声冷哼。

元羽“哼”回去,回头间眉开眼笑,隔远就喊:“尉侍中,你母亲寄家书没有?你可别忘了跟她说,照顾好我……”

元勰脚下使劲,踩元羽一脚。

元羽疼痛闭嘴,快速甩脚止疼。

尉窈笑吟吟走过来,朝二王揖礼,回元羽:“司徒放心,只要我母亲寄家书,我一定转告她,照顾好司徒的战马。”

原来是照顾马。元勰尴尬地问元羽:“脚很疼么?”

元羽瞪他:“你多大劲,自己不知道吗?”

三人一起进太极殿,当皇帝元恪至,坐入上首帝位时,彭城王这一世模糊的记忆,彻底补全。

高肇奸贼,竟然早早死了!

佞臣赵修死得更早!

本该监督扬州战事的任城王元澄,在京任职。

本该在荆州任刺史的元志,在司州担任别驾。

朝臣官职变动最大的,是尉窈和她母亲赵芷!

元勰记得赵芷,要说赵芷能以将军官职领兵,那是此女的确有本事,先帝在时就想提拔对方,可尉窈呢?才十几岁的女郎,才进门下省不久,就把侍中元晖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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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勰陷入困惑,难道他重生之世,非他上世所在?

还是重生之世并未改变,有人先他一步重生,改变了朝堂格局?既然有这种可能,就得排除了,才能断定是第一种可能。

正月初一朝议之事很少,很快皇帝下达旨意,没有重要事务处理的朝官休沐至初五,期间不再议事。

朝官纷纷离开皇宫,元勰走在最后,目光定在尉窈背影上。

那就从他最怀疑的人开始查!

出来皇宫门,他吩咐府官:“你去司州署找一个叫苟起的,就说他欠本王的恩,要是不想还,那就永远不用还。”

第448章 早重生十几年就好了

二月十六,夜深。

元勰府邸一角的小门打开,司州署主簿苟起由府吏引进屋。

“属下拜谒太师。”

“坐。”

别看元勰年纪刚满三十,可他的战功是尸山血海堆出来的,是以他坐在哪,哪里就是议政朝堂,若他有令,无人敢韦许。

若非如此,皇帝岂会终日忌惮这位叔父!

苟起再揖一礼才敢坐。早前他家境落魄,是彭城王举荐他去洛阳县署任职文吏,可以说,没有那时的施恩,绝没现在的司州主簿前程。

这么多年过去了,王还能记得他这等小官,苟起怎能不多思多虑,从王府官找他到迈进这间屋之前,他一直有个念头,便是和他一样遭遇,在困境中被彭城王施恩进入官场的官吏有多少?此举如果是蓄意为之,岂不是说……各州各郡地方官署的幕僚,都有这位宗王的人!

“知道为何今夜才见你么?因为你九族姻亲不少,仅转过年才出生的婴孩就有十余数。”

这番话里,苟起冷汗直出,嘴巴微张又抿,要是灭族威胁都听不懂,他白读书了!

“属下有罪,本该一回洛阳就拜谒王,只是我担心身份卑微,王不记得我了,又担心我的司州主簿身份给王增添恶言蜚语,这才等着王召见。属下始终记得是王的人,往后王让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绝不敢有二心,也绝不敢不尽心!”

元勰:“坐好回话。叫你来有两件事,一是过几天高阳王将举荐你入门下省。”

“属下谢王栽培!”苟起的惊喜里只有三分是真,剩下的全是忐忑。因为只要关注朝堂局势者,都知天子最忌惮的,是彭城王!高阳王元雍也是天子叔父,是彭城王的五兄,去年从冀州调回京任职,没想到二王交情往来,竟到了可替对方举荐官员入门下省的地步。

要知道门下省是直接承取天子旨意的官署,尽掌机密!所以是彭城王与其余宗王的结交瞒过了天子?

苟起强迫自己冷静,不敢当着对方的面深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元勰给苟起这么大好处,自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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