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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小点声,别让主簿听见。”

“那不关咱们事了,回去跑操。”

演武场里。

元刺史半真半假训斥赵芷:“不知道收收力吗?不知道薛勇士是太子派来做事的吗,打……”

“咳!”苟主簿咳一声。你敢说打狗试试?

元志收住话,把气撒赵修身上:“赵侍从还比试吗?”

他又嚷主簿:“杵这干嘛,快去看薛虎贲的手臂还能不能保住!”

赵修“哼”一声,站到高石旁:“当然比。薛直孝仗着出身才进的虎贲军,我不一样,我是凭自己有膂力进的东宫!在太子跟前,姓薛的更不配跟我比!”

这厮直视赵芷:“而且就算我力不如你,你一府兵……敢掰折我手臂么?哈哈哈哈。”

赵芷起臂。“来。”

元志脸皮一抽,唤住主簿:“你就这么傻乎乎自己过去?把她!把这个惹祸的带过去赔罪。”

拿人粮帛,给人消灾。苟主簿二话不说,过来扯着赵芷就走。

赵修:“站住——站住!站……”

元志:“站什么站?不就掰手腕嘛,我跟你掰。”

他站到刚才赵芷的位置,起臂,言语冷而肃:“就算我力不如你,你一侍从……敢掰折元某的手臂么?”

要问整个州府谁接骨最好,当属地牢里一名专门剖尸、验尸的狱令史,此小吏姓管,名贤,诨号“闲事管”。

薛直孝太倒霉了,被抬进地牢的时候,摔下过担架一回。管贤接替军医,宗隐等一众洛阳少年围过来,看管贤如何接骨。

“嗷——”薛直孝又疼晕过去。

宗隐问:“不喂麻沸散么?”

管贤:“来不及了,要是等麻沸散起效,他这胳膊就废了。”

另名源姓少年说:“赵修怎么连自己人都伤?”

“嘘,别乱说,我现在一听这个人的名字都打怵。”

宗隐不再看接骨,走到一边发牢骚:“真没意思,平城远赶不上洛阳繁华,回地牢里,案卷全不让咱们看,审犯人也不让咱们看。唉,我都想回洛阳了。”

源小郎:“旧都也不是事事都赶不上洛阳。我听嘉奖新学令的吏员说,他们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旧都私学馆的数量远比洛阳多,名师也如此。”

一名冯姓少年赞成:“都说朝廷要在御道东建国子学,在城南太学原址地重建太学,哼,到现在也没见半点营造的迹象,怎么跟平城比?也就皇宗学厉害,但我们这种人能进吗?”

源小郎:“不用往远了扯,单说四门小学吧,只见着圈出地来了,然后就没动静了。你们再看平城,只要咱们上午出去,到处都能听见读书声。唉!”

狱令史管贤一边接骨,一边插嘴:“那你们该去崔学馆见识一下。应该是今天吧,他们有个最出名的训义学舍,要出城讲诗,不是夫子传学,是学舍里每名弟子于乡野诵授《诗经》。”

“啊?学诗的弟子才多大,都能外出授学了?”

管贤“嗤”一声:“你们也不看看我们平城每月的小学试卷,搁你们洛阳的同龄学子,估计各个交白卷。”

“放——屁。”薛直孝醒了,怒瞪此吏。

卯时半,平城角角落落又响起读书声。

诗经、论语、尔雅、孝经、春秋……

尉学馆。

下了第一堂课,尉景问尉茂:“走不走?我陪你去送窈同门。”

尉茂瞥他一眼:“不赌气了?”

尉景因为没去成大狩猎,今早来学舍一见到他立即撅嘴别脸,尉茂不惯对方,也不理睬尉景。

好在尉景自己想通了。“算了,都过去了,怨我自己没考好。”

尉茂点头,回伙伴刚才的询问:“不去送了。训义学舍游历讲学之事已经传开,那些平时听不到名师讲学的学馆跟着去的一定不少,咱们赶过去,可能也看不见窈同门。”

尉景:“这倒是,你知道蓁同门今天为啥告假吗,去送步延桢。步延桢你还记得吧,离咱们不远的步氏学馆的,他们学馆就有学子要跟着崔学馆外出。”

其实尉茂不是不想去送,他想见尉窈,非常想,从浚稽山分开后,每天都想过她。这已经超过了同门之谊,正因为他清楚、确定这种感觉的异常,才让他开始思考将来怎么办?

由着自己的任性?

能由着几年?

再就是尉窈对于学业的追求,已经让他快马加鞭都赶不上了,她如此刻苦,是因为有理想了么?

她的理想是什么?

他不敢问,况且心眼多的尉窈也不会告诉他。

尉景的手在尉茂眼前摆动两下:“茂,你咋了?觉得你跟变了个人一样。”

“阿景,我要跟你说件事,以后除了练习骑射,我不玩耍了。你看窈同门,她凭自己的本事已能外出讲学,咱们呢?咱们的见识跟她越拉越远,我不服输,我要追赶她。”

“我也要跟你说件事,我不打算在平城了,夏考过后吧,我便去朔州找我阿父。我喜欢骑马,喜欢学武,喜欢四处逛交朋友,不喜欢拘在窄窄的学舍里学诗。”

“有学问是本事,擅骑射、善交往也是本事。”

人长大后总要分别的,尉茂在心里加一句,除了夫妻。

午时,崔学馆。

唱诗社接到消息,愿意跟随训义学舍外出游历的侍童,两刻时间内去馆外道路集合。但是侍童全程只能步行跟车,还得辅助学子整理保存文具、笔记等杂务。 w?a?n?g?阯?F?a?B?u?Y?e????????w?ε?n????0???????.?????M

“说得好听,这是真拿我们当仆役啊!我才不去呢。”许娇晴嗤之以鼻。

一小郎应和:“我也不去。外出一个月,半个月都得走在路上吧,就不能听大课了,训义学舍是好,但别的学舍讲诗也不差啊。”

胡乌屋:“我去!”

第101章 元静容的警告

胡乌屋非不怕吃苦,她是听张文芝讲到“帮学子保存笔记”时,突冒出个想法。

如果她把笔记里内容记住,哪怕只记十首诗,到洛阳后,她便可以一字不差当作自己所学授于旁人。洛阳隔着平城千里之外,谁能知道她传授的内容,是抄的平城崔学馆的!

就算过个几年被人察觉,那时候的她,岂是现在的侍童胡乌屋!必会叫所有不服之人闭上嘴巴。

午时一刻。

馆外大道,训义学舍的牛车于一侧道旁排开,载粮食与杂物的辎车五辆,载人出行的只有两辆,且这两辆都是木板车,不仅没有遮蔽顶篷,车板上连席子也不铺。

孔夫子尚没过来,尉窈等二十一名弟子全在这了,她这才知道奚骄也要去,另有崔族及姻亲子弟十几人,均为快到今年入学年龄的孩童。另有部曲勇士、杂役等,大概二、三十数。

午时二刻。

胡乌屋与另名女侍童邢航气喘吁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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