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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很少,几乎没有。

他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种场合。

他只擅长应对恶意。

所以他应该说些什么?

禅院甚尔:“……嗯。”

妇人还是很勉力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怀里的小婴儿,语气更加柔软温和了,“快看,这是哥哥哦,小初霁。”

小婴儿很不应景地哭了两声,禅院甚尔认为这应该是不欢迎的意思,但妇人却“哦哦哦”地边哄边道:“这是小初霁在欢迎你哦,甚尔。”

禅院甚尔:“……”

叫初霁的婴儿很快就不哭了,所以是该夸这孩子听话吗?还是夸母亲擅长哄孩子?

“来嘛甚尔,来和妹妹打声招呼。”妇人还在邀请,“要不要碰一碰她?不过要轻轻的哦。”

妇人看见少年明显一愣。

“……妹妹?”

“女的?不是男的?”

“对呀,初霁这种名字一听就是女孩子吧?”

禅院甚尔愣了有半分钟的时间。

原来那男人生气是因为出生的是一个女孩?连男孩都不是,怪不得他会生气成那样。

禅院甚尔又想笑了。

无所谓,管他是女孩还是双胞胎,能让那个男人气成那样就很好。

“你有什么事?”又坐了一会儿,禅院甚尔主动问道。

外面的雨声似乎有点小了,他想早点回去。

妇人神情犹豫,就这么不算长的一段时间里,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变得更虚弱了。

“我们再等等甚一……”

禅院甚一是禅院甚尔的同胞哥哥。

她用掉了这些年来积攒的很大一部分积蓄,才能拜托人去给甚一和甚尔传递消息。

“他不会来的。”禅院甚尔面无表情道。

与甚尔截然不同,禅院甚一拥有咒力,甚至天赋很不错,有咒力的人的待遇与无咒力的人和女人的待遇是天差地别的,对于禅院甚尔存在,禅院甚一采取的是无视态度,同理,对于生下他们的母亲也一样。

他怎么可能会来?

妇人的神情肉眼可见地灰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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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直接说吧。”禅院甚尔也催促道。

雨快停了,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因为天与咒缚天生便拥有强劲的□□,即使禅院甚尔小时候一直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中,看起来也和同龄小孩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身上的伤口多了些。

到了如今,即便禅院甚尔才十三岁,体型却已经接近于十六七的少年形态,甚至能见到几分青年的影子。

跪坐在这个血脉相连的孱弱女人面前时,身影甚至几乎可以覆盖住她。

寂静笼罩在逼仄的室内,混合着潮闷的气味一起,隐隐有些窒息。

禅院甚尔又开始希望这个看起来小得可怜的小婴儿再哭出声了,重新有了声音的话,这里应该就不会那么令人窒息了吧。

半响之后,妇人终于出声了,“甚尔,母亲可以拜托你……照顾小初霁吗?”

禅院甚尔一愣,下意识地张嘴:“不……”

然后便对视上瘦弱妇人哀求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禅院甚尔觉得更窒息了。

他重新看了一眼被妇人紧紧抱在怀里的婴儿,此刻她正安详熟睡在母亲怀里,对周围的一切丝毫不知。

呵。

禅院甚尔重新抬眼,绿眸幽深暗沉,“我拒绝。”

妇人唇瓣剧烈颤缩两下,庞大的哀伤仿佛笼罩了她,她眼神哀求,“甚尔,其实……我快要死了。”

少年面色不为所动。

他不意外。

在禅院甚尔踏进这间屋子的第一刻,他就知道了。

这间屋子里已经弥漫起死亡的气息。

妇人可能已经身患重病,或者什么别的原因。

总之,她要死了。

可是她还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没有办法继续照顾小初霁了。”

这个女人一定挣扎痛苦了许久,说不定每天晚上都会担惊受怕到惊醒,为她刚出世不久的女儿的未来。

“所以,母亲能不能求求你,至少……至少照顾到小初霁成年?”

“呵。”

禅院甚尔冷笑一声。

至少、成年?

哪怕是现在的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禅院家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活到成年。

现在,这个婴儿的母亲却哀求让他来照顾她的女儿直到成年?

“甚尔……你知道的,在这个禅院家,女孩子是没办法独自生存下去的,小初霁还那么小,她还那么小。如果没有我、也没有你的话,她会死的!”

“没错。”禅院甚尔回答道:“而且她很快就会死。”

妇人顿时痛哭出声:“甚尔……小初霁是你的妹妹呀,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死掉。”

病重虚弱的妇人又哀求了许久,禅院甚尔在第二次明确拒绝后便一直陷入沉默,不再出声。

这是实在是一个很脆弱的女人,也的确是将禅院甚尔生出来的,名为母亲的角色。

可是禅院甚尔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微乎其微。

在咒术界,双生子即代表着不详,尤其是在像禅院家这样延存百年的封建咒术家族里,咒术至上的它们会摒弃一切“弱者”与“不详”。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在禅院家,天生零咒力的他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早在他第一次对周围的环境产生认知的时候,“母亲”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后来再挣扎着长大些,才认识到原因:因为他一出生便毫无咒力,所以没几天便被名为“父亲”的人丢在偏僻的小院里自生自灭。本以为他很快就会死掉,最后还意外地活到了现在。

有时禅院甚尔想,因为他的存活,那个“父亲”一定气死了。这太好了,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气得半死的模样,禅院甚尔便更多了几分活下去的劲头。

最好,把那个男人气死才好。

曾经也不是没有期盼过“父亲”或“母亲”的出现或保护,可是这种念头随着禅院甚尔逐渐长大,便越来越少出现。

取代了那种毫无希望的期冀的,是麻木,与对整个禅院家深刻入骨的恨意。

至于“母亲”这个角色,禅院甚尔深知女人在禅院家生存的不易,她毫无反抗那个男人的全力,因此对于她,禅院甚尔没有过多的情绪,甚至是罕见的位于他“不憎恨”的禅院家的名单里。

甚至偶尔几次,也收到过路过她院子时来自她的微笑。

但这不是禅院甚尔能够为了她而接手这个累赘的理由。

是的,累赘。

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毫无疑问是个累赘。

其实禅院甚尔有很多种用来拒绝妇人。

可是最后,他选择了一种婴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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