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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的别墅区。
过了不知多久,沈续终于平静,拆开手术刀放在手里看了又看,掀起眼皮又望向对面,风顺着浅蓝色的窗帘灌进来,夕阳余晖洒在雪白墙面,光可鉴人的地板,折射的光又重新倒映至天花板。
他唇齿都是铁锈味,从咽喉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咳,咳咳。”沈续扶着墙重新站起,脚步虚浮地走到自己最初落座的位置,确认矿泉水未开封过,才放心地拧开大灌一口,也将纷乱的思绪与干涸的精神彻底咽进去。
水瓶在掌心里倒了点,沈续将它拍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旋即从另外那个口袋里摸了盒烟出来。
“呵。”做到这,沈续自己也忍不住自嘲地笑出声。
明明以身作则戒烟,事到临头却还是想用尼古丁麻痹神经。
烟嘴抵着下唇,复而咬住,沈续狼狈地搬过椅子,踩着他径直登桌。仔细看了看烟雾报警器,在打火机接近前,沈续喉头滚动干巴巴含混地骂了一句,旋即毫不犹豫地按下火焰。
呜哩——
呜哩!! w?a?n?g?址?f?a?b?u?y?e?í???????é?n?????????????﹒????o??
几分钟后,消防警报长鸣。
……
“怎么了!!”
守在院外始终得不到消息的祝支队长坐在马路对面,面对从诊楼鱼贯而出,神色慌张仿佛丧失来临逃难的群众,终于坐不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沈主任出事了?不对,听这声音是……消防警报,火灾?起火了??”警员震惊道。
“进医院两小时信号中断,这会火灾绝对是沈续出事了。”
祝既北坐不住,命令道:“继续问局里的意见,究竟要不要进医院找人!”
警员立即照办:“是队长!”
“妈的。”
他挥拳一砸车前盖,咬牙切齿:“究竟是沈续把医院点了,还是医院把他给点了!!”
消防肯定是要出动的,至于怎么协调那就是领导们的调遣。
“最迟等消防抵达,我一定会冲进去寻找沈续的下落,如果他出事,沈矔这条线是真的断了。”
当然,也没办法对汤靳明交差。
第97章 患者:沈续
“你确定只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吗。”
“不应该啊,沈总,真的就一针。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沈主任这么多年没生过大病,也不酗酒,对这种针剂的抵抗力不强。剂量也是提前算好的,现在……也该醒了。”
黑暗中,沈续朦朦胧胧听到耳边传来高低不齐的讨论声。
浑身像是灌满铅,他感受不到腿的存在,呼吸也很微弱,只是稍微动动手指都慢得好像掉帧动画。
“沈总,这份文件烧吗。”
“当初研究所实验出来的所有数据都在这了,不如我们把它带走,否则也太可惜了,如果重启的话,这可是难得的临床实验数据。”
“留?警察迟早找到这。”
男人冷笑:“林剑锋管不好下半身,被不入流的小情人捅刀子,郑凌立刻就被拘留,麻利点,稍晚就走。”
“……那沈主任呢。”
沈矔双腿交叉,养在廊下的竹椅中,面前院中人工造景的小桥流水旁,五六个手下疯狂往油桶中投掷被碎纸机粉碎后的上百份文件,由于纸张数量多,倾倒的频率过快,几次将火焰扑灭,只好由一人专门用铁锹翻动,确保彻底火化。
“沈续?”沈矔偏头望向室内躺在席梦思中沉睡的儿子,唇旁噙着经久的笑意:“当然是和我们走。”
“他是我的继承人,当然连我的资产,学识,一切的一切。”
沈矔抬起手五指张开,放在灯下,用阴影挡住从缝隙泄露的光:“包括这双手救过的。
杀过的,被背叛的,死里逃生或是死亡的。
这些组成沈矔的所有,通通都是沈续这辈子将要得到的。
“你知道我最喜欢沈续什么吗。”
特助:“沈主任能力很强。”
沈矔捡起脚底散落的纸页,转而道:“那天他跟我来清泉石上,明明看到汤靳明向他跑来,他却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人出现在这里。”
男人缓缓道:“也就是说,我的Skyler也不是绝对心地纯粹的孩子。”
“沈续是我起的,但很多人更喜欢叫施妩给他起的那个不中不洋的英文名。希望他能自由,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寓意,但可惜并不适合他。”
说着沈矔将纸张揉成团,精准地抛进火盆里。起身走到室内,盯着沈续的脸看了好一会,才忍不住称赞:“说实话,汤靳明的确是个很好的对手。在他发现沈续的天性正在被改造的时候,提前遏制住了事态。成就一个人和改造一个人同样困难,但谁让我这个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呢。”
“简直可惜这么超群的智商。”
说着,沈矔掀起半边薄被,伸进沈续裤兜,手指触到冰凉,他表情略有一凝,很快恢复如常,将那东西拿出来放在指尖转了几个圈,把玩够了才笑道:“你们把他带过来的时候,就没想过搜身吗。”
特助表情骤变,立刻望向院中正在工作着的手下,那几名已经吓得语无伦次,支支吾吾好一会都没说出来半句像样的话。
“对不起沈总。”特助从沈矔手中双手接过手术刀,表情严肃诚恳。
沈矔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慢慢道:“不怪你们,还是快点烧吧,再迟会,汤靳明就该带着人杀过来了。”
“还有你。”
他俯身用掌心测量沈续额头的温度,旋即手指抵着他的鼻息,低声说:“你从小就有装睡的毛病,以为只要闭着眼就不会被人发现,醒了这么久,手心里全是汗,以为我摸不出来吗。”
“……”
风声混合着烧灼着的噼啪作响,刺鼻的滚烫气味被灰尘席卷着拔地而起,这的确是最佳的白噪音。
当然,也得分场合。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一动不动地,终于等到了面前同他有几分相似,却更有其母神态的,流淌着同样血液的孩子睁眼。
沈续沉默地凝望着眼前的父亲。
衣冠楚楚,额前不留一丝碎发,全部用发胶定型梳至脑后。十年如一日地穿着西装,以及领口特别刺绣的S。
即代表这是沈矔的所有物。
麻醉还没褪去,他还是手脚绵软,听沈矔对下属讲话,越来越令他感到心惊肉跳。
“水库的那个人,是你杀的吗。”
沈续冷冷道。
“算他倒霉。”沈矔单手插兜,转而去茶几那倒了杯威士忌,冰桶里的冰块早就化成水了,随着杯底而直接滴落在他裤面,湿润的圆点渐次散开,很快在深色中消失不见。
过了好几秒,沈续继续说:“是你杀的。汤靳明也是你杀的,对不对。”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杀人犯,怎么只有你非要把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