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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所有。沈续趴在他身边看着他艰难地阅读外语小说,标注地很认真,因为他们约定,不对,是沈续单方面限制,汤靳明每天只有十五分钟的机会向他寻求外语帮助。
补习功课都是以小时计起,尽管沈矔已经为汤靳明每日请了外教,但他还是有很多知识亟待充实。
这给了沈续作弄他的空子。
让一个比自己大的少年,低眉顺眼地臣服在自己面前,那是沈续搬到江城最初的快乐。
父亲说了,汤靳明是他的玩伴,只要他开心,怎么对待汤靳明都行。
沈续很想对汤靳明说对不起,但汤靳明却先他一步,在他们初吻的那天,对他说。
其实那些功课我早就学会了。
他捉弄他,他也反过来骗他。
两个骗子在一起,沈续以为以后会坦诚地面对所有,到头来,他还是被汤靳明蒙在鼓里,踏入他给他的陷阱。
风雨纠缠,室内气温因断电而急速上升。他们一个怕热一个怕冷,相处了这么多年也没能为对方妥协。
“说起来,可能你不会相信,那天和昭夏见面,她说的我都信了。”
沈续站不住,却仍然硬撑着,颤抖道:“好奇怪,为什么沈矔把什么都送给我,我还是觉得他可怕。”
“我好像做什么都不成。想要和母亲生活,她却只是想躲得远远的。沈矔说我拿手术刀的手在抖,今天我在厨房试过,我连拿起菜刀都在害怕,脑海里仍然是那天手术台上的事情。”
“患者的血从身体里飙出来,溅地那么高。”
“无影灯本来该没有影子的……”
双手找到居家服领口,沈续又摸索着,抓起汤靳明的手,将他的按在他脖颈的伤口。
汤靳明温热的手这会也是冷的。
触碰到已经结痂的伤口,他呼吸倏地变得粗重:“为什么。”
他不问这是什么,显然是已经猜到的。
只是在等待沈续自己坦白。
沈续不想笑,可回忆起自己在手术室佯装镇定的专业,还是抿起唇勉强高兴道:“我是个胆小鬼,我想试试看自己真的死了沈矔会不会崩溃,可我没有胆量。在学校学会的第一个技能就是找动脉,可那个时候我摸不到自己的血管,要割破喉管也得东西锋利才行。”
“说真的,沈矔扑过来的时候,我真的担心他觉得我死得不够透,格外补一刀。”
“可沈矔是我的父亲。”
“汤靳明,他和汤连擎跟你的关系不一样。”
“我从他那里得到了很多,切实地享受了他的庇护,也引以为傲自己是沈矔的儿子。我的标签就是沈矔儿子,不是什么沈主任沈教授。”
“我。”
沈续嘴唇嗡动,心底的愧疚和羞耻强烈折磨着他的三观。
汤靳明步步引导他自己发现真相至此,看似不经意的交集,怎么不算处心积虑做局。
每个选择都是沈续自己决定,他不能怨恨别人。
如果他没见过汤靳明没遇到过这么追求法律秩序的人,可能他真的会睁只眼闭只眼,甚至帮助沈矔处理那些对于沈家来说不够干净的尾巴。
更甚,他和汤靳明也将成为某个层面上的敌人。
他停了很久,和汤靳明仍然拥抱,却怎么都感受不到他的温度。他从气氛中闻到了汤靳明的沉默,随着时间的推移,更是无声的承认。
“汤靳明,这就是你做的决定对不对。”
“……”
汤靳明没回。
沈续继续说:“只要你点头,我会帮你找到当年参与实验室相关人等,和宁心是否被人为患癌的真相。”
“只是那个时候……”
他深呼吸好几次,根本说不下去,又拧了瓶水,劈头盖脸地,一半倒在自己身上,一半浇到汤靳明头顶。
两个人都透心凉。
他胡乱地帮汤靳明擦干脸部水渍,汤靳明闭着眼,直至他说擦干了才睁开。
男人深邃的瞳孔仿佛北极凛冽风雪所化成的锋利刺刀,却埋葬了寒潭凝结不化,历经冰霜的忧伤,他专注地凝望着沈续,想把眼前的这个人的全部纳入心脏。
千言万语,却只能汇作无法功亏一篑的利用。
他的语调像沉醉的美酒,醇厚而馥郁,却集齐了世界上最苦涩的味道。
“我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奢望过复合。”
“沈续,我们……”
“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67章 摆架子
沈续从未有过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无法控制的东西落在掌心,却在接住它之前便更早感受到即将抵达的消弭。
他禁不住想要流泪,却觉得这样的自己才更可恨。
比起昭夏,宁心,汤靳明这些年所怀揣着的痛苦,他作为既得利益者,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为未来忧虑。
毕竟这其中的大多数人已经没有未来了。
可施妩怎么办,只要今天跨出这一步,施妩受到伤害的几率就是百分百。
为了别人,他可以用尽全力放弃沈矔,但他没办法让母亲为自己的行为买账。
“答应我。”
沈续抓住汤靳明的衣襟,用强硬的态度要求他:“保护好施妩。”
“如果消息泄露令她受伤,我不会提供给你任何情报。”
汤靳明清醒地很快,从他说没有奢望的时候,语气就已经逐渐趋于平稳。
他一根根地拨开沈续的手,冷道:“不仅仅是你想保护她。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施妩是个活生生的人,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一个女人在圈中屹立不倒这么多年,难道仅仅只是有管宗勤的保护?”
“睁开眼看看吧。”
汤靳明后撤半步,和沈续拉开距离。
他们两个人都很荒唐,是绝对不会被亲朋乃至合作伙伴看到的狼狈,这也多归功于黑夜与老旧电路脆弱的断联,才能让这场支离破碎的情感态度,勉强为合作牵线搭桥。
沈续掀起眼皮,透过窗外幽暗的光,勉强看清汤靳明的表情。
看啊,他真的很残忍。
“为了引诱我上钩,你还做过别的什么谋划吗。”明知道这句话问出口就是错的,沈续却还是想要个答案。
至少让他在清醒的时候看清这个人。
几年前他笑汤靳明刻板地将正义写在纸上,现在竟然是自己把病历写得炉火纯青。
不对,汤靳明现在已经不是律师了,他承载着整个汤家的未来,在汤家的角逐中拔得头筹,他带着他的莉莉可将要走向他的父亲,汤连擎所在的位子。
“那你还能保持本心吗。”沈续不由得抿唇一笑,嘲讽道:“你现在也过上了我从前的日子,汤连擎把所有他能够给你的东西统统双手奉上,但条件是必须和宁心分割。汤靳明,你也能肆无忌惮地说出不要财产,想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