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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方面的胁迫。

感情就是感情,是世界里最纯粹自然的精神索求,像春夏秋冬的更迭,它可以存在地很强烈,但没必要叫嚣着宣判自己的来到。

沈续不想被人昼夜地监视。

这是坐牢。

那时汤靳明正好休假,每天下午都会在马路对面的咖啡厅坐很久,等待他下班的途中处理论文,在差不多的时间走出店面,沈续出了写字楼就能准确找到他。

这个同事究竟有没有发现汤靳明呢。

沈续不敢保证,他难以想象私人生活就这么被放大,甚至有可能被“公之于众”地秘密传播。

沈矔可以当他和汤靳明的感情从没发生过,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自欺欺人。

住院医点头嗯了声,从兜里掏出一把蓝黑签字笔,交给沈续:“今早有患者出院送花,一百九十九支笔做的大捧花,我给您也抢了点。”

沈续莞尔,接受他的好意:“谢谢。”

难伺候的教授多得是,沈续这种已经是最让人感到安心的主任级别的医师了,住院医随手将便利贴塞进上衣口袋,笑道:“那沈老师我先去干活了。”

沈续没说话前,住院医还在原地站着,只等他点头或者摇头。

沈续略思索片刻,从钱包里抽出张前几天才在附近咖啡店办理的会员卡:“多久没回家了?最近你们跟我的手术也辛苦,想喝什么就去买,他家的提拉米苏挺不错。帮我叫杯冰美式不加糖,外加一粒葡萄味的马卡龙。”

“感谢沈老师。”住院医喜上眉梢,格外虔诚地捧起双手,做了个极其夸张的骑士行礼的动作:“我们一定不辜负您这张尊贵的vip会员。”

沈续被她惹得也噗嗤笑起来,无奈道:“别贫了,快去吧。”

住院医一蹦一跳飞快遁走。

转头再看系统里的诊疗记录,那股若隐似无的头痛再次弥漫开来。

就像大清早接待父母和汤靳明那样,沈续忽然发觉自己对很多事情的知情权与控制越来越微弱了。

再者……话说回来,汤靳明究竟是怎么记住大门密码的。

汤靳明的技能点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发挥地很恰当。

例如他总是能在沈续毫无察觉的时候,清楚他的所有行为,并准确地猜测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甚至是公寓密码,他明明没有告诉过他,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入室,如果他并不认识他,沈续就该立马打电话报警把他抓起来。

沈续今早甚至为了逃避他们,以有急诊为由提前一个半小时抵达科室。

但晚上呢?

不如直接在附近酒店开个房凑活好了。沈矔有工作,汤靳明也不能总是待在那,至于施妩,施妩参加的活动也不少。

江城究竟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啊!

下午两台手术都没做多长时间,微创这种通常都是杨齐生他们来,但医院有教学指标,沈续帮其他主治顶了几台,全程独立操作,学生全抻着脖颈使劲盯着显示器,生怕落下知识点。

医生一旦站在手术台,除了对时间流逝较为关注外,对外界的全部感知近乎于无。

天气预报也没能料到的狂风骤雨席卷整座城市。

咖啡已经送来了,同事们蜂拥而上,感谢表达了一半便被急诊与会诊纷纷唤走。

沈续还是病人,又没办法跑急诊,只能作为机动单位,有处理不了或者人手不够的时候,直接上台支援。

所以他连刷手服都没换。

比起感情纠缠,貌似沉迷工作也不错。

虽然高强度的体力劳动着实有种消耗生命的意味。

沈续悻悻地感叹:真是好胆小啊,沈续。

江城漫长的雨季称得上凶残,不是极端天气胜似世界末日。

云层并不如更南边的城市压得那么低,也没有北方城市天高云阔的畅快恣意。

它就像这座城市的绝大部分打工人,过着没那么快乐的压抑生活,爆发也显得委屈,并没有一醉解千愁的畅快。

潮湿绵延不绝,闪电如菌丝般撕开黑暗,只是那么一瞬的轰鸣,隔着办公室薄薄的木质门,沈续听到了来自病区某处的哭声。

冰美式融化得很快,沈续含着被自己咬扁的吸管大喝一口,而后将它抽出丢进垃圾桶,重新换了支新的,并打开台灯,从电脑中拷贝了自己这十几年的病历,以及那份就诊记录。

理论上来说,医生作为患者家属,该及时回避相应的诊疗方案的制定。沈矔有丰富的从医经验,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沈续将注意力放在结论,其中写着轻微脑震荡。

如果事发突然,走的是急诊,那么接诊遇到家属也说得通。

可怪就怪在沈续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脑震荡。

联网系统也是近些年才普及,再远点的资料除非专人处理,否则很难通过平台找到痕迹。

唯一的可能就是试图寻找纸质档案。

叮。

手机闪烁,沈续瞄了眼来电显示。

是沈矔。

但它没等到沈续接起便自动挂断了,随即是一则简短的信息通知。

父亲:停车场。

手机拿起又放下,沈续本能地觉得自己不该顺从沈矔,正欲措辞拒绝,门从外被推开,有人西装革履站在楼道,面朝着沈续,露出职业般的笑容:“小沈总,我姓杜,是沈董的秘书。”

他稍微向左让了半步,露出身后的轮椅。

隔得远,沈续也能看得出那是载过汤靳明,欢唱小毛驴的轮椅牌子。

直接上来接人,沈矔根本没有给沈续拒绝的余地。

沈续两三口喝光美式,淡道:“来扶我。”

沈矔在阿斯顿马丁里等待儿子,从车门打开再至启程,车载电台里回荡着的舒缓钢琴曲并不能让他紧皱的眉头放松。

沈续来了就见沈矔这么一副特别严肃的态度,也懒得揣测他待会是否会找自己不痛快。

父子二人并排坐在后座,一个目视前方,一个偏头去看窗外风景。

杜秘书的存在感约等于无。

下班时间段路宽本就不好,有暴雨加持更寸步难行。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各处,起先形成一条条蜿蜒的小蛇,后来直接起了雾气,化作衔接天地的瀑布。

沈续额头抵着车框,腰际是空的,就这么一路坐着会很难受,他忍不住扫视轿厢。

“用这个吧。”

直至一言不发的沈矔脱下西装,男人扯了扯发紧的领结,将外衣叠成小方块,塞进沈续腰与座椅之间镂空的部分。

红灯结束,车海又缓缓地挪动起来。

沈续轻声:“谢谢爸爸。”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沈续又觉得沈矔或许没那么过分,他还是自己的父亲。只不过……他们的意识形态与接受的教育,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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