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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在打印好的资料里勾勾画画,摘掉半边耳机道:“看来麻药劲是过了。”

“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沈续下逐客令:“办公可以回办公室。”

刚才护工也已经来过了,沈续现在并不缺照顾,况且汤靳明也不是伺候人的性格。

汤靳明啪地将笔盖合起,笔身绕着手指转了个漂亮的弧线,他勾唇对沈续笑道:“谁说我在办公。”

说着,他起身优哉游哉地走到沈续面前,单手插兜,将打印件内容展示给沈续。

“我明明是在学习。”

男人刻意俯身贴近沈续,明摆着欺负沈续躺在病床上根本动弹不了。

汤靳明连按几次手机音量键,而后摘掉蓝牙耳机放在沈续枕边:“听吗。”

沈续懒得搭理他,这种人就是对他人的反应越强烈越兴奋,必须得冷处理才有可能最快结束。

冰冷的机械并不会因情况的变化或者停止而机智地选择消停。几秒后,耳机内传来一连串极其优雅又公式化的标准法语对话。

比起正常沟通交流,或者是什么电影有声阅读,这更像是标准的听力测试。

“这次还听得懂吗。”

汤靳明似笑非笑,顺势坐在他床头,捻起耳机重新塞进耳中。

病床一角塌陷,汤靳明压住了被子,沈续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用尽全身力气拽了三四次,终于停下说:“很可惜,这次你得花钱找外教了。”

“原本是想找外教的,但卡里的钱刚刚为了给你交治疗费和封口费全部花完了。”汤靳明摊开手略显无奈,并拍拍沈续的枕头:“医保报销部分需要用你的身份证,”

“发票单据都垫在枕头底下了,记得申请填报。”

话说出口,不待沈续嘲讽,汤靳明自己都笑了,无奈道:“好歹也是保住你面子的人,无论如何也得对救命恩人露个笑脸吧。”

沈续有求必应:“你给了她多少钱,待会打给你。”

汤靳明:“沈矔每年都会给汤连擎一大笔公关费,从那个里扣就行。父子两怎么分彼此?羊毛出在羊身上。”

沈续皱眉,忽然明白自己再次见到汤靳明后那莫名其妙的烦躁究竟是怎么来的了。

比起当年那个怀抱着刑法,理想是将所有罪犯交给法律和社会公正去审判的汤靳明。现在的汤律师明显更像是背弃初心与理想,甘愿折服权力与金钱的忠诚信徒。

开口闭口都是钱,提及封口恐怕也是为了沈矔的面子。

汤靳明进入沈家后不久,沈矔带他出席活动,表现出极其喜欢汤靳明这个学生态度。

但却很少真正地去教他什么。

汤靳明作为沈矔的学生,最不重要的就是学习。

他更像是连接汤家与沈家的一条索道,现在汤沈两家的利益链已经打通了,封闭的高山通了高铁,沈矔当然无需在意汤靳明,只要维护好汤连擎这个终点站即可。

“所以他们的生意你也一清二楚?”沈续反问。

汤靳明一眨不眨地看着沈续,瞳孔倒映着沈续苍白的面庞,却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为“看”这个简单的动作而服务:“你最近有惹什么人吗?”

“什么?”

“没什么。”汤靳明收回目光,离开病床,走到茶几旁,将学习资料全部丢进垃圾桶。

连带着那支记号笔。

他倏而转身:“没伤到骨头,缝合也用的是美容针,留不了疤。”

“最近这几天不要出门了,警方会随时来找你笔录。”

“对了,梁管家最近还在你家吗。”

沈续摇头:“他被解雇了。”

汤靳明闻言扬了扬眉,淡道:“我还有事要办,先回律所,明天早上再来看你。护工是管宗勤找的,不关沈矔的事。”

管宗勤?

沈续再次愣住。

怎么又扯到了管宗勤!?

如果人是管宗勤派来的,那么施妩也……见汤靳明要走,沈续连忙问道:“母亲她知道吗。”

“不知道。”

室内光线昏暗,是最好休息的环境。汤靳明正好关掉落地灯,他站在阴影里,衬得流畅的五官轮廓更深刻。

男人语调沉沉,声线仿佛蒙上一层难以捉摸的雾色:“放心,这次真没骗你。”

“钱走的是我的私人账户,半个小时前管宗勤已经垫付了。”

“不过说实话,刚才你在救护车上的发言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沈续抿唇,自己说过的话当然记得。

他让杨齐生安排手术。

汤靳明的话没讲尽,他原地停留了几十秒,却又给沈续某种好像什么都说了的错觉。

这种感觉是沈续从来没在汤靳明身上感受过的。

或者说从此刻起,他真的带入了汤靳明是律师的身份。

从事故发生后的应对,还是后续处理办法,汤靳明的所有动作都无可指摘。

这就是个成年人在面对突发状况后,凭借经验迅速做出裁决的果断。

他付了封口费保证事件不会外传,也通知了管宗勤,算是与家属也打过招呼。

更停留至沈续清醒,让沈续第一时间了解现状的知情权。 W?a?n?g?址?F?a?布?y?e??????????e?n?2????????﹒?c????

成熟地令沈续感到陌生。

“我需要付委托费吗。”沈续憋了半天,挑了个最不重要的。

汤靳明单手挂着西装外套,衬衫袖口被他挽至肘部:“我说过,我的咨询费很贵。”

沈续喉头滚动,藏在被子里手指不自然地蜷起来,缓缓道:“我付得起。”

“按分记录,每分钟五万计费。委托费百万起,上不封顶。”

价格不合理,这是在拒绝他。

沈续也给自己找台阶,于是手动降下病床高度,整个人埋进枕头里,用背面对汤靳明。

“一台手术医院才给两百块。”

“管宗勤喜欢付钱,那就让他付吧。”

其实是个人都知道沈续根本不用本职工作赚钱,他出生起就得到了公司股份,以及家族信托,后来施妩更是将名下的大部分财产转移给了沈续。

对于沈续而言,做医生更像是社会化的过程。

汤靳明猜到沈续会这么决定,闻言也点点头莞尔道:“行,明天见。”

脚步声逐渐消失,室内再度安静,只是这次好像多了几分莫名的空旷。

半晌,沈续躺得半边手臂都要被压麻了,才从被子里爬起,单腿跳着来到汤靳明刚才停留的地方,捡起垃圾桶里的法语资料。

纸页有新鲜的油墨味,应该是汤靳明来之后等待他清醒时临时用来消遣的。

汤靳明的能力在沈续这里始终成谜,无论是他的精力还是学习方式,像是永动机,根本没有熄火的时候。

小时候学英语是这样,大学又觉得俄文有趣。他用手机翻译了下这份资料,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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