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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浮在黑字上,墨水晕染开。
Diana。
“…”
金发公爵低下头拾起它们,她的脸庞抽动两下,像在抑制什么,最后无声静立在一旁,眼神毫无聚焦地盯着废墟的方向。
姗姗来迟的几人也都从她的反应中窥见了真相,气氛凝滞得令人窒息,却在一瞬间突然沸腾起来。
“这不可能!”
“迪亚娜说过,我死了她都不会死的。”
“冷静点,蓝宝。”
蓝宝最先受不了喊出声,G颤抖着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情绪激动的青年甩开了他的手。
“冷静什么?”
“这不可能!迪亚娜肯定是在吓我,雨月你说是不是,她的点子最多了…”
颤音暴露了他的恐惧,他下意识瞪大眼睛询问朝利雨月,然而没等到回答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冲刷着溢满痛苦的绿眸。
蓝宝不是坚强的人,他也没有经历过亲密之人的离开压抑不住悲痛,他的任性被周围的所有人纵容,所以他能替他们哭出来,替他不得不抑制情感处理事件的同僚哭出来。
Giotto感到掌心一阵刺痛,垂眸这才发现手上一直拿着袋子,攥破流下的血沾上了标记。
他愣了许久才撇开视线,如往常般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属善后。
“先回彭格列吧。”
“可是…还没有找到迪亚娜。”
“蓝宝。”
青年的眼眸没有丝毫温度,许久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
“先回去吧。”
***
为艾琳娜安排好房间后,Giotto准备离开却被她叫住。
青年没有转身,背对着她。
金发公爵一遍又一遍地抚平地契,仔细看着上面被血色覆盖的的字。
迪亚娜自愿将名下庄园赠与艾琳娜。
理智一点点被瓦解,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要尖叫,却只能挤出几句质问。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即使知道这不能怪Giotto,但事实就是对彭格列的抑制终究让她的好友承担了代价。
“对不起…”
他无法反驳这份指责。
像是打碎了强撑的平静外壳,心理防线全线崩溃,艾琳娜终于伏在桌前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刻,她不是公爵,也不想再当公爵。
青年首领收回想要上前的脚步,默默离开了房间。
***
迪亚娜的葬礼几天后就举办了。
由于炸弹的威力过大,彭格列花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尸体,红木的棺材里就只能摆放悼念的白色玫瑰花。
日子选在了一个大好的晴天,因为少女讨厌下雨天。
然而这一天几乎没有人来,他们似乎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只有台上的纳克尔作为神父为她主持葬礼。
“我们以沉痛…”
黑袍青年停在了这里,良久才继续轻声念着追悼词。
他们在教堂相遇,也即将在这里分别。
一位穿着破烂斗篷的男人在门口驻足而观,叹了口气后离开了原地。
***
Giotto对于少女的离去依旧没有实感。
后花园的猫咪们自在地玩耍,在藤椅的一侧爬上爬下。
青年席地而坐,拿出小鱼干喂着它们。
“黑白。”
他下意识地喊着最内向,缩在角落里的奶牛猫。
多有艺术风格的名字,好听吧。
耳边传来了声音,青年回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突然想起少女不会再回来了。
手边的小鱼干倒了满地,被猫猫们瓜分殆尽,他愣愣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袋子。
人总是会在一瞬间察觉到离别。
青年清楚地知道迪亚娜的死亡和自己有很大关系,愧疚几欲将他溺毙。
Giotto缓缓将头靠在膝间,下方的泥土被浸湿,黑白走过来舔舐着他脸上的泪。
迷茫中,他询问着少女:
“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眼前的人如水波荡开一层层波澜,直到消失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
少女离开的第一个月,他们都没有适应,G总是会对着房间敲门叫迪亚娜起床吃早饭。
少女离开的第二个月,蓝宝还在哭,说自己想迪亚娜,D斯佩多在笔记本上写着指南,这个礼物他还没有完成。
少女离开的第三个月,那棵樱花树开花了,朝利雨月用樱花酿了两坛酒,一坛埋在树下,一坛埋在公爵府。
少女离开的第四个月,阿诺德把巷子里的猫咪都收养了,纳克尔找来了医生检查它们的健康状况。
…
少女离开的第一年,她的痕迹逐渐被时间冲刷淡去,他们用笔记下了有关少女的一切。
…
少女离开的第二年,他们好像又回归了最原始的状态,没有人再提及她的名字。
彭格列还是里世界的巨头,只是分裂成为了无法避免的趋势。
D斯佩多两人和Giotto他们的关系变得越发恶劣。
金发公爵终日沉迷于政务与西西里的治理,企图以此麻痹自己。
房契和书信被整齐地放在抽屉里,不允许任何人动一下,那是在少女居住的房间里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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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夹在一本书里。
亲爱的艾琳娜:
我去环游世界了,房子就留给你了,不要想我,我相信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西西里治理得井井有条了,到时候可一定要带我逛逛。
寥寥几句话成了她支撑至今的支柱。
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少女才那么久没回来看她
的吧。
D斯佩多说她疯了。
不,她很冷静,更何况性格愈发偏执极端的青年根本没资格说她。
幻术师没有说话,离开了公爵府。
等再次听见他的消息时,彭格列首领已然换了人,艾琳娜无比清楚是斯佩多做的,心下有些复杂。
她恨Giotto吗?
与其说恨倒不如说是埋怨,所有的恨意早在清理罪魁祸首时就消散了。
但存在的裂痕无法抹去,她也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最后公爵还是在青年卸任准备隐居日本的时候去送行了。
那天下着大雨,她撑着黑伞站在岸边,Giotto站在雨幕中,身形单薄,水迹顺着脸颊滑落,叫她辨认不出那其中究竟是掺了眼泪还是单纯的雨水。
“对不起。”
是啊,他也被困住太久了。
艾琳娜突然就莫名释然了:
“一路顺风。”
***
D斯佩多成为了二世的雾守,艾琳娜仍然和彭格列合作,共同治理西西里。
她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成为了西西里历史上第一位女性领导人,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事业,被载入史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