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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能要?”

话说的夸张了些,但伊珏自认是个特别会疼人的妖精,尽管一路的夜风已吹散了不少药味,抬手闻闻衣袖,深吸一口仍旧上头。

已立了春,可离天亮还早得很,伊珏实在懒得这个时辰再去那间被腌制过的厨房烧热水,但一身味儿不洗也不行,他想了想将白玉山拦腰打横抱起,迈步往外跑:“听郎君的,咱们换个地儿‘偷’。”

沈杞的老药罐子威力如斯,好好的石头精一场药气熏蒸熏坏了脑子,今晚大抵是过不去“偷人”的角色演绎了,白玉山干脆倚在他肩头,望着不断后退的道路和天上星辰,闲闲地道:“偷和抢都分不清?你夫子是哪个,我去请教一番。”

伊珏嗟叹着边跑边回:“噫,我就一街头小泼皮,自来会偷又能抢,没进过学堂,哪来的夫子?郎君嫁狗随狗,便不要太挑剔了。”

他这会子又演上了泼皮,还是能偷会抢的“狗”泼皮。

这一晚上身份变化太快,白玉山作为被偷又被抢的对象,卖力地展现演技为他捧场,十二分挑剔地语气道:

“聘为妻奔为妾,你抢人倒是痛快,怎就不去抢两只大雁来上我家提亲?”

伊珏猛地刹住脚,低头时脸上写着“你怕不是在为难我泼皮”,羞又恼:“现在提亲哪有猎鸿雁的,谁家不是提着两只大鹅上门?”

还愤愤地委屈起来,捏着嗓子埋怨:

“我若能打得过大鹅,还用得着抢?”

这可真是一个欺软怕硬又很有自知之明的好泼皮,令人手痒难耐,想一棍子抡扁了他。

白玉山实在无法面对打不过大鹅还理直气壮,又自己先造作委屈的狗泼皮,直直往后一仰,抬袖拂面,早已干透的长发拖着地也不关心,闭上眼自寻清净,很有嫁狗随狗,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

“泼皮”抱着怀里连偷带抢弄来的郎君,见他认了命便愉快地将人往起颠了颠,使银白发尾远离了尘埃,便继续朝山中迈步奔跑,顺便卷起舌,吹响了不着四六的口哨。

哨音在奔跑中颠的稀碎,没曲没调,山林中夜食的鸟兽被惊的四下乱窜。

伊珏穿过林荫,顺着山路一直跑,随着空气中湿润水汽愈来愈重,沿着水汽钻过一道山隙,又穿过狭长黑暗的溶洞,伊珏将人放下来双手环胸不无得意:

“这是我早年发现的一处地下热泉,一路顺着地热摸到这处山谷。虽然我是个泼皮,但咱们也不用别人家使过的池子,你看我待你好不好?”

山谷无主,汤池亦无主,水温适宜不凉不烫,也没有硫磺味,绝对是个幽静又极好的汤池。

“好吗?”白玉山解了衣裳往池子里边走边道:“你没将我关进厨房,也没这一遭事儿。”

伊珏捡着衣裳叠起放在干燥的巨石上,又去拾了鞋袜,一并摆放齐整,才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衣裳,将脱下的衣物叠好,同白玉山的衣物并排放,做完这些后,一个助跑,起跳,野狗撒欢式坠进了汤池。

白玉山泡在池子里哪能意料还有这招,被拍起的水花灌了几口洗澡水,抹了把脸游上去捶他:“小泼皮是活腻了?”

汤池颇深,水质微滑,伊珏转身便揽着白玉山一起沉下了底,没挨上打,打他的人却被他抵着砾石压进了水下。

汤池水并不清澈,微微泛着白,池底沉淀了许多年的碎石杂絮模糊了视线,要说出口的话也换作一个又一个大或小的气泡腾出水面一一碎去。

天还未亮,模糊又清晰、昏蒙又澄澈的视线里,小泼皮脸颊梨涡深深,热烈又虔诚地吻住自己偷来的心上人。

相贴的身躯中间,皮骨依偎的心口处,黯淡陈旧的古朴衡器在浑浊水中散出微不可见的光。

第八十三章

野山谷里的野汤池,温度偏高,对他们这一山一石倒是恰好。

伊珏上辈子属半个狼妖,仍是血肉生灵,那时若进来泡澡,许是要重新换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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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一块顽石为身,丢进沸水里煮个十天半个月也无妨碍,这般仅温度偏高的汤泉,泡个十年八载,唯一的效果兴许是让他身体更光润些。

伊珏觉得自己比上辈子出息了不少。

由此得证不论什么物种,只要活的长,都会比从前要有长进。

自觉大有长进,倍有出息的伊珏心情大好,压着白玉山亲的愈发来劲。

汤泉水滑,本就光滑的肌肤在汤泉里更为滑腻,伊珏将他抱在怀里,平日里偏凉的体温在热泉里热的撩人,仿佛拥着一团炙热的暖玉。

却又不是玉石般的死物。

模糊了视线的汤泉池底,薄肤覆盖的肌肉丛在他的掌心颤动,像是蓬勃又热烈的生命,颤动在他心头。活色生香,世间独一,却只属于他。

这是一个过于漫长的亲吻,许是长时间缺少空气,连意识都逐渐模糊,心无庞杂,只想要继续沉溺下去,亲到地老天荒。

却被白玉山抬手扼住了脖子,脚尖在池底一蹬,伊珏还未回神就被提出了水面。

水声哗啦,被提着脖子拎出水的伊珏被迫中断了这个漫长的亲吻,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后颈被白玉山提在手上,仿若一只呆头鹅。

呆头鹅委屈:“郎君虽是我抢来的,我也不至于荒唐连床被都不备就要露天荒野入洞房。”

他还以为自己荒唐惹了人生气,白玉山却一声不吭,另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他的鼻子,待他不自觉地张开嘴,摁着他的后颈捺进水中。

白玉山动作太快,伊珏呛了两口水,就被重新提了起来,茫茫地咽下口中两人的洗澡水,以及这池不知多少年的陈年老汤,便被倾身而来的白玉山堵住了嘴,只来得及发出一道疑惑的鼻音:“嗯?”

白玉山将他抵在池边岩石上,不知是想要谋害,还是对小泼皮的报复,亲的又狠又重,像是想将他直接亲断气了事。

伊珏赶紧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地要将他摁进水里呛一呛,呛完还堵着嘴不让问。 网?阯?f?a?b?u?y?e??????u?????n?2?????????????ō??

总不能是因为不想和他在池子里胡闹才生气,否则不会亲上来,想来想去,好像只因他先前蹦池子,让白玉山喝了两口洗澡水。

伊珏感觉自己再不反抗,约莫不是被亲断气,就是被亲回原形,变回一块石头滚进池子里长眠。

仅是想一想,伊珏便有些受不住,万一成真可太丢人了。

伊珏用力挣扎起来——他们上辈子角力许多回,毕竟那时都是第一次做人,各有身份,谁也不比谁高贵,真恼起来自然顾不得收敛力气,几回打的屋子都没了门窗。

轮到这辈子较起劲,却心有顾忌,都不敢太用力。

偏是这夜半无人风花雪月意境十足之地,还不着寸缕,贴在一块儿,一个要亲,一个推脸不让亲,像极了小娘子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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