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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何熟悉的面孔，哈利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队伍里已经有一年级新生吓得哭了起来，新任的级长们四处安慰。

“怎么回事？”赫敏低声问。

“我不知道。”哈利摇头。

赫敏叹了口气，喊住级长们，将乱哄哄的队伍重新按照原先四所学院长桌的顺序排列，将新生围在最中间。哈利抽出魔杖，念了句“荧光闪烁”，带头走近礼堂，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的阴影，担忧其中是否有危险隐藏。

礼堂最前方侧面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人群即刻尽数安静。来人看上去是四五十岁的年纪，身材瘦高，穿着深蓝色的长袍。他的下巴刮得干干净净，嘴角向下紧紧抿起，赤褐色的长发直直垂到腰间，淡蓝色眼睛的形状简直和邓布利多一模一样，但全然没有老者的温和慈祥，只闪着一片冷漠的光亮。

哈利立刻联想到了那本《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中某一页的配图，面前的中年男人和邓布利多四五十岁的模样并不完全一致，却有种莫名的神似，只要见过那张照片的人都绝不会错过这个诡异之处。然而此刻那本书并没有出版的机会，邓布利多又以须发皆白的老者模样现世太久，哈利恐怕在场的所有学生里，只有他能发觉两人的相像之处。

他向那扇仍然没有关闭的小门处张望，却没能如愿看到亲切的教授们，取而代之的身影则是熟悉的阿米库斯·卡罗与阿莱克托·卡罗，德拉科口中的坏消息。

对于学生们来说，卡罗兄妹比另一位不知名的陌生人要熟悉的多，他们大多都从一年前阿兹卡班集体越狱的报道里看过两位食死徒的通缉照。当这两张透着不怀好意的凶悍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人群里又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讨论声。

“安静。”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抽出魔杖，杖尖迸出一簇火花，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学生们噤若寒蝉。

哈利攥紧了魔杖，强力的盔甲咒在嘴边蓄势待发。

“我是你们的新任校长，你们应该称呼我为‘布莱恩教授’或‘布莱恩先生’，”他毫不礼貌地用魔杖指了指身后地卡罗兄妹，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他们两人一眼，“你们的新任麻瓜研究教授和城堡管理，想必不用我再介绍了。明天他们会宣布新的校规。”

卡罗兄妹看上去被他的轻蔑和敷衍态度气得不轻，却不敢发作。大约这个中年男人在食死徒内地位不低，或是深受伏地魔器重，以至于其他人再不满也不敢同他做对，而显然他们三个也互相看不顺眼，只是不清楚具体的矛盾在什么地方。如果他能得知，说不定可以加以利用，哈利若有所思地想。

“新增一门四年级及以上的必修课，初级黑魔法，”中年人说，“我亲自授课。”

初级黑魔法，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教授的课程，哈利心里一动。

中年人冷漠的目光扫视过所有学生神情各异的脸，哈利敏锐地感觉到他多看了自己几秒。最终他又挥了挥魔杖：“老生可以离开了，新生等下跟我去校长室进行分院，学生会主席一起。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必再来礼堂用餐，家养小精灵会送到公共休息室去。其他改变事宜以明天新颁布的校规为准。”

他能够使用霍格沃茨的校长室？要知道，乌姆里奇可是没有得到校长室承认的。

老生们心情各异地散开，哈利和赫敏一起站到新生队伍的最前方，他不难想象这番变动会在之后的四个公共休息室里引起怎样的讨论。或许因为这一次温妮莎·雷克顿依然担任着魔药学教授的职务，没有更多空缺留给卡罗兄妹，新任校长只好给他们中的一个冠上“承包管理者”的名头。哈利不好预测将在明天颁布的新校规的具体内容，但他有种这恐怕会和乌姆里奇的调查令不相上下的预感。

他没有经历过曾受卡罗兄妹掣肘下的霍格沃茨新学年，必须尽快和德拉科交流以得知他们惯用的手段；如果他们仍然会用不可饶恕咒威胁到学生们的安全，那么D.A.的活动也得尽快提上日程。

哈利边跟在中年人身后边走向八楼校长室边叹气，感慨着他只是想体验一年平凡的、只需要为考试成绩和魁地奇奖杯归属担忧的正常生活，怎么就成了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

分院帽恹恹地待在校长室的桌子上，看到一群人进来也只是象征性地动弹了几下，完全没有往年开学初扯着苍老的嗓子大唱一番的活泼模样。中年人毫不客气地在曾属于邓布利多的椅子上落座，却没有半点给卡罗兄妹分个眼神的意思，反倒是用魔杖变出一张沙发，指了指哈利和赫敏，又懒洋洋地一点分院帽，这顶陈旧的帽子飞到最左边一年级学生的头顶。

“拉文克劳！”分院帽有气无力地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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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挥了挥魔杖。

“斯莱特林！”

哈利和赫敏原本战战兢兢地坐着，此刻已经看呆了。霍格沃茨的分院仪式从来没有如此潦草且高效过，甚至有几个小巫师还没来得及反应，帽子已经移到他的头顶，并以最快的速度宣判了去处。一屋子的新生在一刻钟内尽数划归了不同的阵营，中年人的守护神从他的魔杖尖内飞出，带着要求各位级长将新生领回公共休息室的命令穿墙而过。

除了斯内普教授以外的食死徒是不能召唤守护神的，哈利皱起眉，面前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个真正的伏地魔的拥趸，他不由得想起德拉科口中保密的好消息。

“你们也可以滚了。”新生离开后，中年人对卡罗兄妹命令道。

“黑魔王明明说……”

他的魔杖一甩，两个食死徒没来得及做出任何自保手段，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团成两团扔出门外。也不等他们再愤怒地叫嚣些什么，桐木大门砰地一声关闭，校长室内只剩下他和哈利、赫敏三个人。有些古怪的目光在哈利脸上停留了片刻，中年人的神情第一次缓和下来，浑身气质也随之变化，全然成了一副与刚刚迥异的彬彬有礼的优雅模样。

“抱歉孩子们，我本人并非崇尚暴力，但他们两个实在碍眼，看多了让人恶心。”他说着拿起茶壶，“想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啊？”哈利只顾得上发出一个单音节的语气词。

中年人也没再询问，散发着上好的伯爵红茶香气的精致茶杯飘到哈利和赫敏面前。他扬起眉毛：“德拉科对我说你很聪明，波特先生，我以为你早该猜出我的身份了。”

赫敏受宠若惊地抓住手柄，闻言，诧异地转向哈利。

“您是……珀西瓦尔·格雷维斯先生？”

“不算太蠢。”格雷维斯扬起眉毛，喝了口茶。

“您是之前德姆斯特朗那位意外身亡的教授？”赫敏忽然开口问道，“所以，您没有死，而是假死加入伏地魔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