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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那段全是私设大家不要管了……

第110章 舐犊

深夜时分,德拉科走出陋居的忠心赤胆咒的范围。他将全身麻瓜装扮换回巫师长袍,用幻神咒隐匿了身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陈旧的手镯,用魔杖点了点,门钥匙周围散发起一层淡淡的蓝光。

伏地魔出乎意料的宽容,竟然允许他带他的母亲离开阴森黑暗的诺特庄园,去往麻瓜区定居,只是必须处于他最忠诚的贝拉特里克斯的监视之下。门钥匙将德拉科送至目的地,他站在街边的灯光下,抬起头,望向面前和周围麻瓜邻居别无二致的小型别墅。他走上门前的台阶,右手在袖口里握紧魔杖,左手轻轻敲了敲门。

“什么人?”嘶哑的女声从门缝里传来。

“黑魔王万岁。”德拉科强忍着不适回答。

门猛地从内推开,一直鸡爪般的手伸出来,如闪电般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拽进去,又狠狠摔上大门。“砰——”的一声巨响,震落门框上的尘埃,惊起一群飞鸟,然而从门前路过的麻瓜却对此置若罔闻,只有他手中牵着的小狗狂吠起来。

屋内没有开灯,只点了几支蜡烛。贝拉特里克斯站在阴影里,黑色卷发因暴躁而蓬乱,眼睛里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如同索命的厉鬼。德拉科微微偏过头,躲避他的审视。他倒不是惧怕这位脑子有病的姨妈,但同这等目光接触总会让他感到生理不适,更不用说她还因为伏地魔对德拉科的格外器重而平添了一份嫉妒。

“小崽子,西茜一定要见你。”她指了指紧闭的房门,瞪着德拉科,“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过来?”

“这和你无关,贝拉姨妈。”德拉科冷淡地说。

“我会把你的可疑行踪一五一十地禀报黑魔王。”贝拉咬着牙威胁道。

德拉科走到母亲的房门前,轻轻扣了扣。听到房间内传来允许他进入的呼唤后,他回过头,似笑非笑的扫了贝拉一眼:“随你。”

“不许在我面前露出和卢修斯那个渣滓一模一样的表情,你这个小渣滓——”

“贝拉,”纳西莎虚弱但不容质疑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卢修斯和黑魔王的恩怨是你们的私事,但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的儿子。”

贝拉特里克斯奇迹般地偃旗息鼓了。

“你可以出去了,”德拉科狐假虎威地冲她冷笑,“接下来是我们的私人时间。黑魔王只给了你保证我母亲不离开这栋房子的命令,你没有监视我们对话和行为的权利。相比你也不希望黑魔王得知你在完成他的任务时一而再、再而三的越俎代庖。”

这个疯狂的女人眼里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怒火,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掏出魔杖,给他来上一个钻心剜骨。但他们对峙了十余秒后,她愤愤地跺着脚走了出去。

“德拉科,”他的母亲说,“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多挑衅贝拉。我了解她,她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德拉科走过去,在母亲的床边坐下,打开床头的台灯,再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我知道。我没想挑衅她,只是看不惯她这幅样子。妈妈,我担心她会伤害你。”

“她不会这么做的。”纳西莎摇头,她的神情里带着犹豫和更深层的悲恸,德拉科看得一阵胆战心惊,“宝贝,除了你之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真正让我受伤。”

“妈妈……”

“我和卢克不是傻子。我们对你和其他孩子的不同之处视若无睹,只是因为不想过多干涉你的自由。但这不代表我们会放任你再做更多不该做的事,以至于损害你的健康,甚至生命。”纳西莎转过头,在温暖的橙黄色灯光里望向他,眼睛里带着泪水,声音哽咽,“我们的小龙才刚成年多久呀,怎么就背负上了这么多东西呢?”

德拉科的喉头如被哽住般一时哑口无言。

“你该告诉我们,你该告诉我和你爸爸的。”纳西莎艰难地侧过来,双手捧起德拉科的脸,望着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唯一的孩子,“未来一定对你一点都不好,你才费尽心思想要回来,在那些悲剧发生之前从源头处改变所有,对吗?”

“……我其实很好,妈妈,”德拉科一时心神剧震。他想过他的父母可能会从他身上的诸多怪异之处猜到一小部分真相,但他无路可走、无法遮掩、不得不做,然而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妈妈几乎得知了全部,“至少我还活着,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对吧?”

母亲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他的手臂上,烫得近乎发痛:“我很抱歉,亲爱的,我们真的很抱歉。明明是我们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却没能及时找到补救的办法,最后只能让你承受全部后果。”

德拉科猛然想起两年前,欧陆的魔法伤病医院内,纳西莎刚刚被治疗师确诊了具体的病症,他的父亲无助地坐在门外,疲惫的像是老了二十岁。那是他第一次从卢修斯口中听到“对不起”这个词语。原来早在那时,他们早已从蛛丝马迹里排除了每个不可能,徒留下唯一难以置信但丝丝入扣、合情合理的真相。

他后知后觉地开口:“所以是因为我,您才……”

“不必再试图救我,德拉科,你做的足够多了。”纳西莎轻轻抹掉他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搂住他的肩膀,“如果这个世界的确比另一个变得更好,而只有一个人能为此得到嘉奖,那一定只有你值得。你清楚无论是哪个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的心受尽折磨后再去承受更多痛苦,这是作为母亲的本能。”

原来如此,原来他得知母亲诡异病症后的第一反应竟是对的。

他远在时空尽头的另一位母亲,即便罹患重病、精神失常,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以至于难以分清他和他的父亲,却依旧能在最要紧的关头使用那个繁琐又致命的魔咒,转嫁他必将承受的扭转时间的代价,这简直是逆天而行。

“我和卢克都老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纳西莎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像是在唱他童年时代里最熟悉的那首摇篮曲,“除了这个,宝贝,我已经无法为你做更多了。”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里,诺特在开学的前一个周末醒来。

他下意识地抓住床头的魔杖,却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仿佛一个干涸的泉眼,再也无法感受到半点魔力的波澜涌动。那份触手可及的力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他从未拥有过一般。无尽的空虚和恐惧如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看向坐在床边、头发近乎全白的父亲。

“我被黑魔王的一个钻心咒变成了哑炮,是吗?”苍白消瘦的年轻人问道。

“我们今天就远走高飞,西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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