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8

充满着麻瓜愚蠢气息的机场，登上飞往英国伦敦的飞机。

尽管从欧洲大陆和伦敦的距离来看，这并不能算是一次长途旅行，但需要巫师集中精力的幻影移形和被英国魔法部监控的飞路网这两种方式显然并不适合现在的德拉科。对他而言，至少现在，德拉科不想接触任何与魔法有关的事物，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强行幻影移形，会以“马尔福家族未来继承人于英吉利海峡溺水而死”这样丢人的题目出现在《预言家日报》或是《女巫周刊》等一系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杂志头版。

位于欧洲北部的德姆斯特朗，糟糕的天气与伦敦相比也不遑多让。这里的冬天实在太长、太冷，无论是教授还是学生，都很难在寒风瑟瑟里集中精神授课、学习，因此圣诞节假期的提前和延长是这所魔法学校一贯的传统，也是卡卡洛夫担任校长以来为数不多的优点。

他的目的地是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五楼的魔咒伤害科。德拉科知道，在第二次战争结束后，那里某一位现在仍然默默无闻的治疗师，斯科特·约瑟夫，会成为整个英国魔法界最权威的医疗魔咒学者，并担任这所巫师医院的副院长。不仅如此，他还曾是……或者说未来是德拉科的恩师之一，对他的医疗魔药学精进、并能勉强被一些患者认可这两件事上作用匪浅。

这是一场早在纳西莎莫名患病前便确定好的行程，德拉科原本的目的是提前与这位亦师亦友的巫师结识。当欧洲大陆的多家魔法伤病医院都对母亲的病症一筹莫展后，他便想到求助于这位治疗师，寻找进一步延缓那些症状的治疗方案。然而，从勒梅的告诫中逐渐摸到世界的真实后，德拉科一瞬间解开了心中无数疑惑，对于母亲的病又增添了全新的猜测。

……果然，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就连最顶尖的、足以骗过伏地魔的大脑封闭术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德拉科窝在头等舱柔软的沙发座里，摆手谢绝空姐关于他是否需要午餐的询问，把脑袋磕在玻璃窗上，望着后方飞机巨大的翼和洁白无瑕的云层发起呆来。逐渐融合的时空到底意味着什么，德拉科认为，答案早已在他面前展现过无数次。

怪不得即便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人选在他的影响下变成了纳威·隆巴顿，三强争霸赛第四个勇士的人选还是会如期落在哈利·波特身上；怪不得哈利的魔杖会是他曾经拥有的那一根，十英寸的山楂木杖身和独角兽毛杖芯，因为他原本就是这支魔杖的另一个主人；怪不得即便哈利因为他无心的一个恶作剧而进入斯莱特林，韦斯莱和格兰杰仍然是他形影不离的朋友之二；怪不得……

德拉科闭上眼睛，无数人的面孔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确，即便他们都因为他产生的蝴蝶效应拥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但同样会在某些重要的节点做出并不符合逻辑的、与德拉科记忆中那样一模一样的选择。尽管食死徒失去在第三个项目里将“救世主”通过门钥匙送离霍格沃茨的机会，伏地魔依然在这个时间点如期复活；波特夫妇在他的影响下没有死于伏地魔之手，小矮星彼得还是在他们三年级的时候成功越狱、逃之夭夭；他曾目睹哈利经历的一切，魔法石、开启的密室、驻扎在霍格沃茨外的摄魂怪，尽管“主角”换了人选，却分毫不差。

他又想起去年的某一个夜晚，在阴森黝黑的禁林里，马人所说的话。

“时间和空间一体双声，固有的规则让我们无法扭转命运的洪流。”

“此时岔路中不堪一击的隔膜即将被打破，彼时行至殊途的旅人们终将同归一路。我们总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既定的悲剧，但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一切开始之前便标好了加码。”

德拉科忽然觉得他面前的这一切啼笑皆非、荒诞无稽。明明他所拥有的过去与曾经悲剧重蹈覆辙的痕迹如此明显，他却对此无知无觉，还固执地以为自己真的改变了什么。那么之后的一切呢？在两个时空逐渐融合的过程里，他所畏惧的、伤害于他的、想要竭力避免的种种都已经逐渐显露出真容，那么还没有发生的和过去本该发生的，是否会如曾经一样，在世界强大的秩序修正下，以另一种方式重新上演？

在麻瓜飞机发动机的轰鸣下，失重感让他仿佛置身云端，永无止境地向下坠落着。他睁开眼，在不断下降的高度里，伦敦的轮廓清晰可见。大抵是这股感觉实在令人不适，后排一个孩子大声哭了起来，打破了机舱里持续良久的平静。母亲将孩子抱进怀里，小声安慰着、美妙而慈祥的嗓音哼唱着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圣诞颂歌。德拉科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方才意识到——

圣诞快到了。

“是啊，圣诞节快到了。”来给他们带队的唐克斯在疯眼汉穆迪身后兴奋地冲哈利挥手，她的头发变成了醒目的亮红色，这让穆迪不得不带上一顶圆礼帽的来遮挡他的魔眼，顺便帮助这位快乐的易容玛格斯吸引更多麻瓜的注意力。

意识到唐克斯对于纳威梦到詹姆被蛇咬伤这件事十分感兴趣，甚至试图追着他询问隆巴顿家族是否携带了某些先知血统，哈利安慰纳威未果后，只能帮明显不愿意谈及此事的朋友挡住这位过于热情的女巫。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天狼星那里得知了某些八卦后，哈利和她一同登上麻瓜地铁的扶梯，笑得狡黠：“如果你愿意的话，朵拉，小天狼星可不会介意你来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和我、爸爸妈妈还有莱姆斯一起享用圣诞午餐。”

“不许，叫我，朵拉！”唐克斯佯装生气的模样，伸手就要去揪哈利的耳朵，脸上却迅速浮起一层害羞的红。哈利哈哈大笑着跳到穆迪身后，在他“噔噔噔”的步伐里冲唐克斯比了个礼貌的鬼脸。

莉莉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想发火又害怕因此吸引麻瓜目光、憋得一张满是伤疤的脸通红地疯眼汉身后拽住哈利，一起走在这条宽阔地街道上。哈利扭过头，好奇地张望着四周麻瓜商店橱窗中的圣诞装饰品，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够不够兑换一些麻瓜金币，好好帮小天狼星装饰一下格里莫广场十二号这栋阴森又老气的房子。

哈利对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并不陌生，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会选择从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家通过飞路网到达它的大厅，而非像今日一样，乘坐麻瓜地铁到达伦敦市中心，再徒步走到这家名叫“淘淘有限公司”的红砖百货商场门口，和里面某一个穿着绿色尼绒裙的丑陋假人打过招呼，趁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投来好奇的视线时，迅速钻进面前的玻璃。

纳威并没有和他们一同前来探望詹姆，尽管他多次努力试图表达出对于这趟行程的渴望，但几位长辈多番思虑后，仍然拒绝了他的提议。一方面，凤凰